皇甫怀看了一眼白黎昕，其实他也摸不准，但是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是不能试一下。
毕竟如果真的问出来，受益的是他。
“信不信服，问完不就知道？”
“确实，老将军说的对，再说了，这左副将很明显是想栽脏给杨国公你的女儿，难道你不想听听，事情的真相？”
“这也是为了给杨小姐洗清嫌疑啊！杨国公你就看着吧。”
皇甫怀接过话，不管如何，今天就算问不出来，白黎昕也不会有损失，罪都在这副将的身上。
若是问出来了，正好可以砍杨国公一刀，结果不管如何。
他也不亏。
“老臣倒是看到过，古书上记载，如此做能让人精神处于放空状态，可以问出你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是她做过的，没想到孙媳妇也看过。”
完颜承颇为自豪的说道。
没看到她做，他还没想起来还有这个方法。
听到完颜承的话，众人跟着点头，“将军夫人小小年纪就博览群书，佩服。”
对于这些拍马屁的人，杨国公嗤之以鼻，但心里却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这个逆女，可千万不要做出如此蠢事。
其实老将军说的，白黎昕还真的不知道，她这样做也只是虚晃一招。
真正想做的，是利用鬼魂进入她们的身体里。
鬼魂进入身体，能看到人的过去所做之事，这是窥心符。
白玉笔在袖口里悄然无声的滑动，在她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将符画了出来。
眼前的杨雪舞和左绪也因为鬼魂入体，眼神慢慢变得呆滞起来。
白黎昕停下动作，同时将白玉笔藏于袖口里。
“皇上，可以询问了。”
皇甫怀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杨国公，又看了看呆滞的两人。
“左副将，你是否有买凶杀将军夫人。”
左绪呆呆的点头，“有有。。。”
此话一出，众人倒是不惊讶，毕竟她之前都认罪了。
“是否是杨小姐让你做的？”
左绪继续点头，“是。。。”
“皇上，不可能，怎么能因为这些不靠谱的邪术而随意相信她说的话。”
杨国公见状，害怕她再说下去，故意放大声音，想要惊醒两人。
然而两人却是毫无反应。
“杨国公这话的意思是质疑朕的决定？将军夫人如此做，是朕同意的。”
皇甫怀冷下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他的话。
真当他这个天子是吃素的？
扬帆脸色一白，不甘的低下头，“臣不敢。”
皇甫怀看了他一眼，继续转头看向两人。
“杨雪舞，你可曾指使左副将买凶杀将军夫人。”
随着杨雪舞抬起头，杨国公心也跟着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有。。。我要杀了白黎昕，杀了白黎昕。。。”
随着杨雪舞的话一出，杨国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也还好旁边的人扶了他一把。
砰！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皇家血脉，小小年纪杀心如此重，将来还了得！今日哀家就替杨国公清理门户，来人拖出去，斩！”
听到有人真的想杀自己的外孙女，太后愤怒的拍桌站了起来。
突然的动作，吓得她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
“太后娘娘，当心身体。”
白黎昕见状，目的已经达到，连忙再次挥动白玉笔，将鬼魂收了回来。
回魂的两人同时脸色一白，大口的呼吸。
那是被鬼魂附体后的后遗症，鬼魂属阴，入体后人的身体也会变得冰冷，甚至在那会儿不能呼吸。
毕竟鬼魂是不需要呼吸的。
“太后，皇上，臣女年龄尚小，一时糊涂，还请皇上太后饶恕小女一命。”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杨国公知道已经无法在辩驳。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女儿的性命。
这该死的逆女，竟给他找出如此多的事端。
“年龄尚小？如果哀家没记错，杨小姐已经成年，再说了，年纪小就如此歹毒，留到以后是不是还想杀哀家？”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跪倒。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来人，给哀家拖下去。”
士兵迅速上前，将刚回神的杨雪舞压了起来。
听到刚刚她们说的话，杨雪舞脸色一白，不难想象自己应该已经说出了实情。
只能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皇上太后，臣女知错，求皇上和太后饶命啊！”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她还没有给泽哥哥报仇，还没有杀了白黎昕，她绝不能死在这里。
杨国公紧握着拳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皇上，太后，是臣教女无方，都是臣的错，臣恳请皇上和太后饶恕小女一命，日后臣定当看住小女，绝不让她在做任何傻事。”
皇甫怀看了一眼完颜骥，随即冷下脸。
“杨国公，今日杨小姐买凶杀人，乃是将军夫人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又当另一回事，杨小姐无仁无德，杀气太重，来人，拖下去，斩！”
杨雪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脸色比之鬼魂离体还要白了几分。
求生的欲望让她用力的挣扎，眼泪更是糊满了整张脸。
明明是的娇美的人儿，可此时却配上她扭曲恐惧的表情，毫无美感，“爹爹，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女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
杨国公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拖出去，咬紧了牙关，眼睛更是布满了红血丝。
眼中满是挣扎。
皇甫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抬头看向大殿外。
此时杨雪舞已经被压着跪了下来，刽子手也走了过来。
眼看着刽子手举起刀，杨国公快速的站了出来。
同时举起金龙令。
“皇上！”
“皇上，先皇赠予臣这张金龙令，曾许诺臣，金龙令可换取一命。”
皇甫怀脸色未变，心中却欢喜，老狐狸，终于是拿出来了。
“杨国公的意思是，想用金龙令换取杨小姐的性命？”
先皇所赐的金龙令在杨国公的手里，导致他不敢轻易对他出手。
金龙令代表的不止是可以换取一命，当初给他之时，更是因为他救过先皇，对皇家有恩而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