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富见萧泽竟然把话说的这样绝,一时间有些气恼。
他不顾儿子受伤的手,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一而再的委曲求全,没有想到,竟然被萧泽这样羞辱。
刘大富一时之间,心里十分憋屈。
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顺利升任正厅长的胜算不太够呢。
刘大富咬了咬牙,决定今天干脆豁出去了。
他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来:“刘某确实很想结实您二位,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我知道,药材失窃那件事情绝对是个误会,我这就查出一个让您满意的结果来!”
“还有,往后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我绝对……”
听着刘大富的滔滔不绝,萧泽毫不客气的关上了机舱门。
刘大富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呼啸的螺旋桨声音里。
下一刻,直升机平稳上升,没有任何迟疑。
刘大富呆呆望着远去的直升机,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儿子追上来,不解的问道:“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开枪?”
“这两个人就是打伤我的手的人!你为什么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
“爸,你是警察厅长唉,干嘛对那两个脑残卑躬屈膝的?”
说完,他便一脚将旁边的油漆桶踢了过来,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刘大富见状,也只能默默叹息。
他如果不能把这些势力笼络好,没有他们的支持,他就算在副厅长这个位置上干出再多的业绩,爬上正厅长的可能性也很渺茫。
两个人走上前,把地上的刘大富扶了起来。
“厅长,那人是谁啊?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是啊,我们还好奇呢?”
“以后遇上他们,还继不继续抓?”
刘大富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
刘大富这样说着,顺手把枪丢给了它的主人。
“以后把枪收好了。”
刘大富知道,收拢人心这种事急不得,要徐徐图之。
既然萧泽现在不答应他,那他就找机会让萧泽不得不欠下他的人情。
到时候换届大会,萧泽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支持他。
想到这里,刘大富突然像是打开了思路。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你们去把医院药房那个姓苟的给我带出来,我有事情要单独问他。”
……
警察厅。
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文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
钟文眼看分享大会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却还被束着双手,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由心里一阵慌乱。
在此之前,他是坚信一定会有人为自己做担保,保他出去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来人,来人啊!”
听到他的呼喊,黄齐山姗姗来迟。
“哟,你这是想通了?”
钟文白了他一眼:“已经两点过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去开会?是会议取消了吗?”
黄齐山冷笑了一声,轻摇了摇头:“是你被取消了。”
“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会议没有取消,是你被取消了。”
“你说什么?”
黄齐山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山,他不相信,给他看看。”
话音刚落,黄齐山身后的年轻警察拿出手机,走过去递给了钟文。
钟文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
“抱歉,我不看这些低俗的东西。”
钟文摇了摇头,将手机推了回去。
年轻警察却冷嘲一声,没有接过。
“你说的没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大艺术家,是挺低俗的。”
钟文正要翻脸,却发现,那个短视频最后一幕竟然是他自己。
“这……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在上面?”
年轻警察笑了笑:“你再往下翻!”
钟文依言往下翻,这才发现,十个内容里面,八个都是他。
要么是跟别的视频剪辑起来,要么是模仿大赛。
钟文看到这里,不禁有些崩溃。
年轻警察见状,决定安慰安慰他。
“你放心吧,你已经被踢出艺术协会了,你丢的只是你自己的脸。”
“什么?”
钟文不可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年轻警察见他不信,又拿过手机,在上面翻出来了一条新闻发布。
内容俨然是,他这些盗窃行为是他的个人行为,与艺术协会无关,并且专门强调了一番,他已经不是艺术协会的成员了。
钟文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自己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还么有被捞出去,原来,他是已经失去上头的庇护了。
钟文气急败坏,拍着桌子大吼道:“萧泽,我跟你势不两立!”
年轻警察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安静下来。
“别着急啊,你犯的事儿我们还没有一件一件跟你数清楚呢!”
“你这盗窃数额难以计算的情况,怕是要终生监禁哟!”
钟文闻言,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困于手铐的掣肘,没有办法起身。
黄齐山缓步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钟文的双肩上,感叹道:“可惜了哟,这么牛的一个艺术家,后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过活了!”
“不!不可能!”
钟文开始挣扎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在监狱里待下去!”
“不想待一辈子的话,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把萧泽的东西转到哪里去了?”
钟文闻言,动作一滞,低下了头去。
见他久久不语,黄齐山补充道:“萧泽可是,很爱惜他的这些宝贝。你要是不赶紧给他还回去,恐怕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也会成为奢望哟!”
这一次,钟文终于神情恍惚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算你识趣。”
黄齐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将电话拨给萧泽,回道:“萧兄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钟文现在确实答应了带我们去找那些东西。”
挂断电话,黄齐山一脸严肃道:“押上他,我们走。”
两个年轻警察闻令而动,将钟文带上了警车。
警铃一路高响,在钟文的指挥下,朝着郊区一路飞驰。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破旧的庄园。
黄齐山从车上下来,认真的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上世纪三十年代庄园。
里面的建筑都因为战火,烧成了一片灰烬,已经荒废了近百年的时间了。
黄齐山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问道:“钟文,你确定东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