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洪同卫衔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起家常来。
“卫市首，这位萧兄弟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也不给我仔细介绍一下？”
“萧泽是九幽山上青天观第223代弟子，也是这三十年唯一成功下山来的弟子。”
萧泽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卫衔这个老狐狸早就暗里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但他确信，以卫衔的手段，顶多只能查到这一步。
刘洪听了，假惺惺惊讶道：“原来是九幽山上的高人啊，恕刘洪眼拙！”
对此，萧泽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看着刘洪眯眯眼眼底得意的精光，萧泽立即想到了他在打什么算盘。
想必是觉得自己一介下山的穷道士，根本不可能住在金山上，想接机打压一番自己罢了。
只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他们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打对算盘呢？
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刘洪似乎已经安耐不住了，谈话间突然把矛头对准了他。
“萧兄弟真是年少有为，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
既然他挖坑了，萧泽还是很配合的假装跳了进去。既然刘洪要玩，他不介意陪他玩玩。
刘洪见他上勾，一脸感慨，道：“不瞒你说，我最开始是金城郊外下江村的村支书，后来又在市税务所摸爬滚打了十年，才进到了商务局，到现在坐上这局长之位，又花了七年的时间。
我风里雨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才带着一家老小搬到金山，过上了好日子。自然是羡慕你，年纪轻轻就站在了我所能达到的终点之处，这不是年少有为是什么？”
换做常人，听到刘洪这么激励人心的奋斗史，估计早就拍起他的马屁来了。但萧泽只是不假思索道：“说明你年轻的时候不够努力。”
果然，说完之后，就见刘洪的表情一僵，脸色变得铁青。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称赞，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在萧泽的嘴里还变得无足轻重，刘洪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怒火。
他咬牙切齿看向萧泽：“那萧兄弟不防展开说说，你是怎么努力的，好让我借鉴借鉴？”
他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萧泽毫不在意道：“我不需要努力。”
确实，他不需要努力，天赋就够了！
这并不是萧泽随口一说，从小到大他想做什么事情，只要稍稍投入两分精力，就能做的比所有人都要好。
所以，他并不需要努力。
卫衔闻言，表情也是稍稍凝固了一瞬。
往日见萧泽骂赫连逸庸医，只当他是有些年少轻狂。现在看来，哪里是有些狂，简直轻狂至极。
见刘洪面色阴沉，卫衔赶紧岔开话题道：“刘局长，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件公事找我商量吗？”
刘洪闻言，瞪了一眼萧泽，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卫市首，你不不说我都把正事给忘了！”
刘洪缓缓点起一根烟，靠在椅子背上，神情严肃了许多。
“卫市首，最近张斌提交了一个人工智能开发项目，因为审批金额超出了我能决定的上限，所以需要您的审批。”
“什么人工智能啊？”
“我看那申请材料上写的可玄乎了，说什么人工神经网络什么玩意的，反正我也没听过，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刘洪说着摊了摊手，似乎很是苦恼。
卫衔也揉着额角，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样吧，明天你把材料递上来，我请几个金城大学这方面的教授来研究研究。”
“嗯，这个东西咱也是第一次听，是得交给专业人士来测评一下。”
卫婳挽起卫衔的胳膊，笑道：“爸爸，你不知道，国外的人工智能技术开发可热门了！他们的智能机器人，ai算法等等，都十分先进。好多专家都说，二十一世纪是人工智能的时代。”
“这么厉害吗？那爸爸得好好研究研究，可不能与时代脱了节！”
刘洪又自顾喝了一杯，皮笑肉不笑道：“就张斌一家子文盲土老帽，能弄出来吗？”
文盲土老帽？刘洪总算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萧泽摇了摇头，满不在乎道：“他们弄不出来。”
刘洪见萧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瞬间也来了兴趣。他可不能放过打脸萧泽的任何机会。
“你怎么知道他们弄不成？难道你对人工智能这方面也有研究？”
“张氏的内部资金亏损严重，向政府申请扶持款和贷款，无非是填补资金亏损的大骷髅。至于人工智能产业开发，只是个幌子罢了。”
“不过萧泽，张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
刘洪一脸狐疑，只当他只是随口一说，明显不相信他。
见此，萧泽没有多解释，只是说道：“你们如果不相信，自己去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他们的申请额度比较大，确实要仔细调查一番，还要专门开会研判，最后根据研判结果才能做决定。”
刘洪的心眼子全留在溜须拍马和捧高踩低上了，他如果去调查，肯定玩不过张斌那个老狐狸。
萧泽本来就准备对张家出手，眼前正好送上来一个好机会。
但把握住这个好时机的前提，则是把刘洪变成可控因素。
通过刘洪的种种表现，可以看出来他是个贪慕金钱势力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最好拿捏。
萧泽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只是为了避免把林家牵扯进来，他还需要给林东提个醒。
听见一墙之隔的隔壁包间里的交谈声，萧泽不由感慨：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还想着怎么跟林东提个醒，林家一家三口和张少启父子正好就在隔壁。
只隔着一面墙，他们的声音落在萧泽的耳朵里自然是清晰无比。
只听林东唯唯诺诺说道：“张兄啊，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林老哥客气了，少启这孩子跟雨柔的感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迟早都是一家人，哪里还需要说两家话呢？”
“是啊，林伯父，您实在是太见外了！”
“能跟少启这样优秀的好孩子在一起，是我们雨柔的福气！”
萧泽听着李月汝的声音，之前喝进去的酒不由自主的在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李月汝的声音就像夏天晒化在地上，踩上去粘在鞋底会拉丝的口香糖一样。
她自以为很体贴，实际上会让听见的人恶心不已。
“能跟雨柔在一起，是我的福气才对。”
“少启谦虚又上进，不知道比萧泽那个垃圾好多少倍，自然是我们雨柔的好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