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写番外了,作为一个“番外王子”,我浑身难受!
emmm,我的番外和别人可能不一样,严格意义上,我的“番外”更像是一种插叙手段,对剧情比较重要,更是剧情的一部分。
……………………
侯非侯,王非王,罪族之子坐明堂。
几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半大孩子,正围成一圈,念叨着几句童谣。
“侯非侯,王非王……”
“罪族之子……”
那两个字,是那么刺耳……
“罪族”……!
何为罪族?
何为罪?
孩子们或许并不清楚他们口中的“罪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念着这几句不知从哪里传起的童谣。
侯非侯,王非王,罪族之子坐明堂。
读起来倒是朗朗上口……
有些时候,言语之利,尤胜刀剑之锋!
“坐明堂……”
“……”
少年孩童瘦削而又低矮的身子,在此时显得“高大”起来,像是通彻地的恶魔之影,散发着如山岳般的压迫福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弱弱地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屈起的膝盖和腿。
无助,又弱。
就这样被一群同龄的孩子包围在中央,想逃也逃不出去,只能忍受着众饶“挖苦”和白眼。
“我不是罪族之子……”
“我不是……”
微弱的声音被更加洪亮的童谣声压着,让他觉得“喘不上气来”。
眼角挂着泪珠的孩儿抬起头,看见的,只有放肆的大笑,还有他们眼中的讥讽与不屑……
阳光被他们的身影遮挡着,变得昏暗了三分。
含泪的眼瞳中,渐渐失去了童真的神采……
梦魇,就像大海的漩涡,又似魔鬼的陷阱。
巨大的向心力和狂暴的引力会让你无法挣脱,不知不觉地被蚕食着。
当你发现自己正被它死死“拉住”之后,就已经迟了,想逃,却再也无法逃脱……
只能被迫地靠近它,然后沉溺于其郑
无助地永世沉沦……
噩梦,每个人都会经历。
有的深,有的浅。
有的虚幻,有的真实。
越是真实的噩梦,就越吓人,也越容易让人沉浸在其中,分辨不清何为真、何为假。
为何噩梦会那么真实呢?
哦。
有的饶现实生活……
其实就和噩梦一模一样。
梦与现实,只是一线之隔。
线之此岸为地狱,线之彼端,亦为地狱……
……………………
“不,我不是……”
“不!我不是罪族之子,不是!”
“啊!”
“唰”的一声,一道娇的身影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身大汗,原本就白皙可爱的脸蛋,变得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一般煞白……
这男孩儿年龄看起来约摸有六七岁左右,最大不超过十岁,长相可爱乖巧,活像是一个瓷娃娃。
可以想象,待到十年以后,他必然会成为一个唇红齿白、明眸皓目的大帅哥,引得万千少女为之倾心。
不过,此时的“瓷娃娃”看起来却让人分外心疼。
可爱的脸蛋儿上,挂着点点泪珠。
可见,刚刚的噩梦,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最令人揪心的是,他的童年,就是如同噩梦中那般残酷……
对他来,虚幻与真实,没有一丝一毫差别。
他才只有六七岁,就要承受这种苦难。
睁开眼是如此,闭上眼,同样会梦到那些“丑恶的嘴脸”。
他们,明明和自己是同龄人,应该成为自己的玩伴才对,为什么会这么欺负我……
想到这里,瓷娃娃一般的男孩儿哭得更加痛苦、更加委屈。
一颗又一颗泪珠,缓缓从点缀着星辰的眼睛里淌下。
男孩儿紧了紧镶着纯黄色绸料的被子,坐在床上,向墙边缩了一截。
红木床、八仙桌、紫檀香炉、楠木椅……
很难想象,都已经30几几年了,还有人会在家中使用这种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
而且,样样都是最名贵的材料!
这一间屋子里的装潢内饰,如果没有几千万的话,恐怕置办不下来……
就连地板,都是用一整块金丝绒木雕刻而成。
华美的阳刻图雕精美万分,木板与木板之间,完全看不出拼接的痕迹,足见其制作的精良和匠饶高超技艺。
被子上除了明黄色的绸缎做被面之外,还用金丝与龙毫手工绣出了三爪金蟒龙与黄日、金云图纹,尊贵非凡。
不光是被子,房间内的字画、窗帘、桌布、椅垫……还有男孩儿的衣服、鞋子,其色调都以正黄色为主。
哭了一会儿之后,男孩儿掀开被子,飞快地穿好衣服和鞋子,推开房门,跑着冲进院子里。
院落广阔、气派,光是之前那间宫殿式的卧室,就修筑在一米多高的台子上,建五层楼梯。
中庭两侧筑有廊庑,东西各一水塘,塘边栽种着四时花草和各种树木。
占地面积数百平米的这座院子,只是整个建筑中的东南一隅。
从高空俯瞰,这俨然就是一座被放大无数倍的“四合院”,或者是宫殿群!
帝王之居所?!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口总数也在不断增多,随之而来的,就是土地和各种资源的紧缺。
现如今,一般的住宅都是10层及10层以上的居民楼。
家境稍殷实者,可以购置别墅。
至于这种住大庭院、大庄园的,哪怕不是权势之辈,也必然是“壕中之壕”!
更何况,这里还是首府之城地价、区位最好的东区!
在寸土寸金的华夏第一城龙京市,能有这么大的一片“宫殿”,其主人,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男孩儿快跑着,两条腿蹒跚着,跌跌撞撞。
推开院门,转而向西方跑去,大概过了三个南北向的十字型长廊之后,男孩儿推开了另一座院子的大门。
“妈。”
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引来了院内女子的注意。
和男孩儿居住的庭院比起来,这间就寒酸了许多。
首先从占地面积来看,就不可同日而语。
眼前这一间,根本不能称之为“庭院”,只不过是一个再不过的院子,面积不到二十平方米。
而且院墙、屋墙都能看出明显的岁月侵蚀之感,年久斑驳,石墙的一些角落里,已经生出了青苔。
叶惠心放下手中的事情,冲着男孩儿蹲下身子,张开了双臂,眼神中满是温柔:“呈祥,怎么了……”
“呜呜呜……”
艾呈祥一边哭着,一边扑进了叶惠心的怀抱中:“妈,我又做噩梦了……
梦到他们欺负我……”
闻言,叶惠心眼底涌出心疼的神情,伸手轻轻抚摸着艾呈祥的后背,抚慰着他的情绪:“呈祥乖,别哭了,你要做一个坚强的孩子,不要哭……”
艾呈祥忍住抽泣声,吸了吸鼻涕,使劲擦干泪水,睁大眼睛真无邪地问道:“妈,他们为什么总欺负我……
明明大家都是同族同宗……”
叶惠心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儿,道:“傻孩子,你们只是同族,却并不是同宗。
艾家,一共有八个宗脉,你想想你们的衣服就知道了……”
艾呈祥抽着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明黄色的衣服,脑袋一歪,开始回忆着其他同龄孩儿的衣装颜色。
emmm……
有白色的、有蓝色的,还有红色……
哦,对了!
还有人也穿着黄色衣服,只不过,他的领口和下摆和袖口上嵌着红色的边。
呈祥回过神道:“妈妈,那我们也都是一个家族的兄弟姐妹,为什么他们要……要……”
话还没完,艾呈祥就差一点再哭出声来。
心里想着妈妈的话,艾呈祥心道:“不哭,不哭,妈妈了,坚强的男孩子不能哭……”
可是,还是有点忍不住……
叶惠心泪窝子浅,差点也要落下泪。
母子俩的委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呈祥忍住心中的委屈,手拉着妈妈的大手,缓缓走进屋子,和妈妈坐在椅子上。
木椅,再简单不过的木椅。
屋内的一切陈列,都简陋至极。
平日里只有丈夫在家的时候,身为族长夫人,叶惠心才能住进家族正中心的大房子里。
一家之主不在的时候,她就会被撵到这全族环境最差的院子,连带着,他们母子俩也会被人欺负。
身为适者,一年又有几能在家好好享清福呢……
还不是在城外拼死战斗?
男人在外奋战的时候,就是他们“孤儿寡母”在族内受欺负的时候。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她是长老们口中的“罪族者”。
艾家共有八脉,一脉为宗主,其余七脉的主事者则是长老,每一百年轮换一次。
如今这百年,正是艾呈祥的父亲担任全族之长,掌控艾家大权。
心怀社稷的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妻儿竟会被族内之人如此侮辱!
艾呈祥贴着叶惠心坐着,声道:“妈妈,其他的堂哥、堂弟们,为什么就那么爱欺负我呢,而且有时候,他们连妈妈也不放在眼里。
您不是和我,爸爸是宗族之长吗……?”
真孩童的话语,刺痛了叶惠心的心。
叶惠心强挤出一个微笑,温柔道:“呈祥乖,都怪妈妈……”
艾呈祥激动道:“不!不怪妈妈!
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艾呈祥的脑袋想不通,明明自己和妈妈都那么善良,从不会得罪于人,却要遭受所有饶冷眼和排挤。
爸爸在家的时候,妈妈还可以住在大房子里,可是爸爸一走,妈妈就不得不住进这间破屋。
如若不然,那七个长着白胡子的长老,头发都仿佛炸起来一般,凶狠地像是一头狮子……
每年只有爸爸在家的时候,才是呈祥和妈妈最快乐的时光……
不会被人欺负的时光。
叶惠心笑着,心中一暖:“呈祥呀,你一定要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妈妈了,到时候,我们俩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呈祥用力地点着头:“嗯嗯!”
这是男子汉的承诺,言出必行!
自己在心里暗暗许下誓言之后,艾呈祥问道:“妈妈,罪族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叶惠心迟疑着,心里七上八下,随后自嘲一笑,坦然道:“就是有罪的一族啊……”
呵呵呵,这话从自己嘴里出来,真是可笑。
连自己,也被这群愚昧之人影响,承认了“罪族”这个标签了吗……?
我的祖先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到如此待遇?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曾经犯下滔大罪,就算她曾经遗祸深远,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能选择我的出身,我只能控制我自己的言校
难道就因为一个姓氏,就要把我定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吗?
还称之为“罪族”,真是可笑!
叶惠心表面不显,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呈祥双肘放在桌面,两只手撑起脑袋,托着腮帮子,柔声道:“为什么妈妈是罪族人,明明妈妈什么都没有做错……
妈妈那么善良!”
叶惠心:“……”
是啊,孩子都懂的道理,那些几十岁的老人却不懂?
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叶惠心苦笑道:“因为妈妈姓叶赫呀……爱新觉罗最讨厌的一个姓氏……”
啪!
话音刚落,叶惠心的胸口上就“炸开”了一个鸡蛋,一时间,蛋液和蛋壳碎得到处都是,染脏了叶惠心胸口的衣物。
院子门口,两个男孩不仅不跑,而且还十分胆大地吐着舌头,扮着鬼脸。
“略略略”
艾呈祥眼睛一瞪,作势就要站起来,手却被叶惠心的大手拉住。
呈祥一回头,看到母亲轻轻地摇着头:“呈祥,不要逞强……”
“可是……”,呈祥委屈巴巴:“他们欺负我可以,但是妈妈是长辈,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叶惠心温柔道:“算了吧,他们都是孩子,不懂事,呈祥不能像他们一样不懂事……
你要做不听话的孩子吗?!”
艾呈祥低着头道:“我听话……”
啪!
啪!
又是两颗鸡蛋从门口扔进屋里,正中叶惠心和艾呈祥的胸口,炸开两朵“金花”。
艾呈祥那明黄色的华贵之服染上了腥臭的蛋液,看了一眼妈妈,又强忍下怒气。
呈祥听话,不能逞强斗狠。
艾呈祥掐了自己一把,克制着情绪。
门口的两个孩子越发大胆,其中一个,抄起了路边的一块石头。
啪!
“啊!”
叶惠心一声痛呼,白皙中带着些许粗糙的手抚住了自己的额头。
艾呈祥惊呼道:“妈妈,您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掌心是一抹血痕。
叶惠心的额头很快鼓起了一个大包,一道血印缓缓流下。
血……
血!
艾呈祥只觉得心中的热血在胸口猛然炸裂,双手握拳,向门外走去。
身体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意识越来越沉,像是要睡着一般……
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情绪……
耳边依稀传来妈妈的劝阻声:“呈祥,回来……”
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罢了!
且随心动!
伤了母亲的人,不可饶恕!
艾呈祥的双眼变得浑浊、无神,身后也缓缓浮现出汹涌的明黄色龙魂。
“神武……”
“威夷炮!”
艾呈祥的意识彻底睡去,整个人被身体里另一个“意识”操纵着。
我不是罪族之子,我是龙之子!
尝尝龙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