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泽疑惑的时候,宋严已然按下了开关。
“滴、滴、滴……”
下一刻,倒计时的秒表就开始跳动了起来。
萧泽低头看了一眼上面预留的时间,堪堪只有三分钟。
三分钟,三分钟时间,能干什么呢?
不管能干什么,他也必须在炸弹爆炸之前,把宋严嘴里的话问出来。
萧泽这样想着,当即松开了手。
他坐回那只断了腿的椅子上,问宋严道:“说吧,你要达成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宋严说着,脸上的表情几近癫狂。
“告诉我,苏锦毓被你带到哪里了?”
萧泽冷声问着。
这是他给宋严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他老老实实说了,他还可以饶宋家这一次;若他不说,那就让整个宋家为他来付这个代价!
萧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间,已然将周身的威压释放了出来。
宋严瞬间匍匐在地,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萧泽冷声道:“我是个不讲武德之人,你要是不愿意说,我照样会让宋家给你陪葬!”
提到宋家,宋严突然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你敢动宋家,你以为商会是吃素的吗?今后白家还打不打算在云州混了?”
宋严自信,自己说出利弊,萧泽定然会有所顾忌。
然而,他想错了。
萧泽当即一脚踩在他的肩上:“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一个白家?”
听他这么说,宋严终于撑不住了。
他大吐出一口血,手忙脚乱的从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掏出来了一只翡翠色的女士手表来。
那是一只翡翠色的百达翡丽。
萧泽分明记得,这正是苏锦毓腕上戴的那一只。
因为这只表,独一无二。
这虽然是货真价实的百达翡丽,但旁人见了,或许会把它当成假货,并不能认出来。
但萧泽却知道,这只表货真价实。
他记得,这只表是他送给苏锦毓后,她亲自拆开改装过一番的。
是她亲手将里面的石英换成了翡翠。
所以这只表,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认错。
“你要是敢动宋家,那个女人必死无疑!”
“啪!”
萧泽当场起身给了宋严一巴掌。
他将宋严手里摇摇欲坠的腕表一把夺了过来。
“告诉我,她人究竟在哪里?”
问话的档口,萧泽分明看见,那只腕表的表带上已经被血迹浸透了。
而眼前的宋严,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处患处。
那这上面的血……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萧泽不禁怒上心头。
他一把掐住宋严的脖子:“还是说,你想现在就看着宋家覆灭!”
宋严讪了讪:“不可能!宋家有商会的庇护!”
“商会?什么狗屁商会?”
“商会答应了我,会庇护宋家的!你不敢跟商会硬碰的,要是得罪了商会,我看你们白家还怎么在云州混!”
“是吗?”萧泽冷声说着,将手指的关节捏的咔吧作响:“那样的话,只好将商会一起除掉了!”
“什么?”
宋严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云州商会已经在云州存在了几百年了。
这几百年来,云州城里,凡是跟经商有关的大小事宜,都要过问商会的同意。
就连他们宋氏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也算是得到了云州商会的默许。
要是没有他们的默许,那宋氏集团只怕早已经莫名其妙覆灭了。
在云州,所有企业的兴衰都由商会说了算的,除了帝豪集团例外。
因为帝豪集团直接与帝都那边接洽,商会参与不到其中。
故而,除了帝豪集团以外,云州商会在云州,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的存在。
他们宋家否惹不起的云州商会,宋严认定,白家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若是得罪了云州商会,白家恐怕比死在他的手里的下场还惨。
宋严心中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发笑。
萧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竟然放言要把商会灭了,可笑!真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宋严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了。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么?”
“告诉我,苏锦毓究竟在哪里?”
萧泽没有再跟他兜圈子。
他跟宋严耗得起,苏锦毓却等不起。
这腕表的整个表带都被血浸透了。
而这血,又分明就是苏锦毓的血。
眼下,苏锦毓的情况必定十分危险。
萧泽如是想着,当机立断,扯过了宋严身上的炸药。
“你干什么?”宋严一脸不解:“我一心等死,你想做什么?”
他撇了一眼身上的炸药,倒计时还剩下十几秒。
十几秒的时间,只要他稍微拖延一下,跟萧泽来一个两败俱伤也不是问题。
这样盘算着,宋严伸手抱紧了萧泽的大腿。
他今天来,本意就是想要萧泽陪他下地狱,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宋严紧紧抱着萧泽的大腿,却见他并没有丝毫要挣脱的意思。
宋严狐疑的抬起头,就见萧泽手指捏在他胸前的雷管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呵呵!”宋严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你还想把这炸药拆了不成?就几秒钟了,你在做梦吧?”
宋严不禁大笑起来。
且不说这倒计时就剩下不到十秒,只单论这炸药可是他花大价钱在黑市找“雷震子”定做的。
“雷震子”可不是一般人。
据说“雷震子”以往是龙国最厉害的部队“枭云殿”中出来的,而且,他在枭云殿中的地位不简单。
“雷震子”号称爆破专家,他做的炸弹,就连拆弹专家处理起来都十分棘手,所以他才在黑市大火起来的。
这么点时间,别说眼前的萧泽了,就是有经验的拆弹专家来了,也是束手无策的!
宋严脸上不禁多出一抹鄙夷:萧泽还真是自以为是。
但他不知道的事,萧泽只所以迟疑,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炸药的制作手法有些熟悉。
他更不知道的是,萧泽此刻的心中所想,却是:拆炸弹这事,他最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