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只能用这个世界出了bug,或者说萧泽是这个世界的bug来说明。
否则,二十岁便达到了别人八十岁、一百岁才有的实力,这样恐怖的天赋,可就不单单用“逆天”两个字可以说得清楚了。
这实在是,让人不觉乍起一身冷汗。
院长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不假,便不动声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又朝前面挪了两步。
不因有他,他只是想仔细看一眼白渊身上的灸针,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好确定萧泽是不是真的可以“以气御针”。
院长这边兜头细细瞧着每一处下针的地方,另一边,陈贺却紧蹙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不对,你这针下得不对!”
一语既出,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声音望了过来。
“什么?”
众人惊疑出声的同时,不由顺着陈贺的目光朝白渊身上的两处穴位看过去。
那两处穴位离得并不算远,但仔细一想,却可以发现,这两处穴位是出了名的相克之穴。
如果同时刺了这两处穴位,那么非但不会起疗效,还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副作用后果。
“不对吧,这丰隆穴和潜黯穴可以同时下针么?”
“陈主任这一说,我也发现不对来了!”
“是啊,这丰隆穴和潜黯穴分明就是两处相克的穴位,怎么能同时下针呢,这不是分明想要了病人的命么?”
“这……这也太凶险了吧!”
……
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止这两处穴位,还有好几处穴位,也是一样的情况。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渊,复又看了一眼萧泽,心中得出结论:针下的花里胡哨,还以为真是个高人,没想到就是个莽夫!先前的结论,实在是太草率了。
陈贺率先提出的疑问,亦是他率先发问。
“这……这针行的,是有什么讲究么?”
陈贺是个内敛的人,即使心中已经判定,这样行针是不妥的,但他却并没有直截了当说这样是错的,只是在提出合理疑问的同时做出提醒来。
在陈贺质疑的档口,另外一大半医生已经指着萧泽的鼻子骂了起来。
“黄毛小子!简直不可理喻!”
“真是搞笑,头一次见这样施针的!”
“真是好一个不顾他人死活的行针手法!”
那两个主任更是气的把胡子都要吹上天了:“我入行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有这样下针的!”
“亏我刚刚见你施针有一套,还以为你这小子身上真有点深藏不露的本事,没想到,竟然是个白痴!”
“真真是可惜了这一身好气力!”
“快别说了,还是赶紧准备急救吧,别把白老爷子给耽误了,到时候背锅的可是我们!”
“是啊,我们就不该任由这个傻逼胡折腾,现在好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们,到时候一个不小心,白家哪里肯轻易放过我们?”
“真真是祸不单行!”
……
几人七嘴八舌说着,已然着手准备了起来。
一旁的娄云皓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多少有些难做人。
毕竟,是他口口声声说萧泽是绝世高人,高人出手,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谁知道,这高人只高手法,不高药理。
这一下,可算是他给医院带来麻烦了。
娄云皓一脸愧色,却见陈贺站在对面,无必认真的问向那个年轻人:“你这么下针,究竟有什么凭据?”
萧泽没有想到,会有人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有什么凭据,而不是想当然的以为他便是个不知所谓的误人庸医。
毕竟,其他人遇见这种有悖“真理”的情况时候,都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了“真理”那边。
但谁说,真理又只有一面性呢?
虽然陈贺没有将他一棍子打死,但他也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因为这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医理知识,更涉及武道修炼,内功心法,经脉运行等等诸多理论。
这些人,显然只知道些传统的医理知识。
他总不能一点一点,从头给他们普及其他的东西吧?
那样的话,恐怕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就算他们有这个耐心听,他却也没有这个时间讲。
萧泽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讲究,只是……”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想这样下针,便这样了!”
“什么?”
众人闻言,不由一噎。
好不负责任、好任性的话!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么?
他们不由分说,看向萧泽的目光,变得更加鄙夷了起来。
就连一直对他尊崇有加的娄云皓,也对他一脸厌恶。
萧泽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只算着时间,只消得十分钟,他便可以收了这针。
届时,不出意外的话,白渊应该能醒过来。
“可你,不像是如此随意妄为的人?”
陈贺的声音响起,将萧泽再一次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萧泽没有想到,素未谋面的陈贺竟然会对他了解如此深。
他说的没错,自己不是一个随性妄为的人。
在生活中不是,在医术这方面,更不是。
萧泽虽然有些诧异,但却并没有显露在脸上。
他的脸上,依旧古水无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针,行的很讲究。”
陈贺点了点头,几乎是确信道。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远院长在内,对针灸之术研究最为深厚的,便是陈贺了。
所以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随着陈贺的眼光,一起齐齐看向萧泽,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亦或是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
众人如此,现场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缄口不言,静静等着萧泽的解释。
等了良久,却听萧泽缓缓开口:“你……病的太深,恐怕时日无多。”
“什么?”
“谁?”
伴随着两声疑问,所有人都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是萧泽的表情太过认真,还是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死大事,所有人都表情都凝重起来,似乎对这句“病的太深,恐怕时日无多”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