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你怎么敢虐待患者?”
里面,赫然是被绑在病床上的舒长海。
舒长海脸色煞白,如雨的汗水早已经濡湿了耳朵后面的头发。
他紧闭着眼睛,眼眶暗红,显然是极度痛苦。
带头的年轻医生此刻似乎忘掉了自己鼻梁上的疼痛,鼻血都没有来得及擦,便站出来指责起萧泽来。
“萧泽,你到底是啊干什么?别告诉我说,你这样是在救患者?”
“我学医十年,从来就没有听说治哪个病要把患者捆起来这样折磨!”
“萧泽,这里是金城医院,收手吧,不要再卖弄你的手段装神弄鬼了!”
“江湖骗子就是江湖骗子,一点人伦道德都没有!”
“算了,魏医生你别生气了,他就是一个没见识的毛孩子,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也没什么意外的!”
魏医生顶着鼻青脸肿,动手解起绳子来。
萧泽好心劝告:“你最好不要把绳子解开……”
“小子,我们好心来阻止你犯错,你能不能不要叽叽歪歪?”
“现在患者情况特殊,急需进行抢救,你把患者捆起来阻止我们施救,你这就是蓄意谋害!”
萧泽看着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冷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好了,患者由我们来救,你快闭嘴吧,装神弄鬼的废物!”
三人说着,不由分说就解开了束着舒长海手脚都绳子。
下一秒,舒长海突然直挺挺的做了起来。
“啊!”
三个人都被吓一跳,不约而同朝后退了一大步。
坐起的同时,舒长海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布满了暗红色的血丝,细细看着,似乎还有黑气隐隐在上面浮动。
带头的魏医生小心翼翼伸出手,在舒长海眼睛前面晃了晃。
“舒老爷,您能不能看见?”
魏医生说着,正要凑近去看,“啪”一声,脸上结结实实被舒长海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音在病房里格外响亮。
萧泽看出,舒欣十分担忧,小声安慰她道:“别担心,舒长海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又是几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魏医生的惨叫声。
萧泽做出“请”的手势,没有给舒欣犹豫的机会,把她从病房里带了出来。
里面三个人面对发狂的舒长海,瞬间乱了心神。
“萧泽,你在干什么?”
“我出来,正好不耽误三位施救。”
萧泽说着,轻轻拧了一圈门把手。
“卡塔”一声,门被从外面保险上了。
舒欣冷嘲道:“萧泽,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萧泽不假辞色道:“这还不是为了让你爹能快点好起来。”
“萧泽,你快放我们出去!”
“萧泽,你这个疯子,到底对舒老爷做什么了?他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
萧泽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魏医生,嘱咐道:“记住,要恪守医德,请继续你们的诊治!”
“萧泽,你这个混蛋!”
“萧泽,快开门!”
“萧泽,你是不是想死?”
……
三个人一边咒骂萧泽,一边饱受着舒长海无差别的殴打,很快气势弱了下去。
“萧泽,我求求你,把门开开,我真的遭不住了!”
“萧泽,快放我们出去吧,我快被打死了!”
“萧泽,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舒老爷现在生龙活虎的,全是你的功劳!”
萧泽这才慢悠悠的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打开了门。
“萧泽,我爸……”
舒欣看着依旧暴躁无比的舒长海,一脸担忧。
“不用担心,他没事。”
萧泽说着,淡定的取下舒长海眉心附近的一根灸针,在他要扑过来的瞬间,反手丢了出去,定在了他的胸口上方。
这根灸针刺入的瞬间,舒长海立即停了下来。
他保持着未完成的动作的姿势,站在原处,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见状,三个年轻医生更是认定,舒长海发狂跟萧泽绝对脱不了关系。
否则,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让他定下来。
“好啊萧泽,真是有手段,居然跟我们玩儿阴的!”
“我说怎么舒老爷子的症状这么奇怪,敢情都是你动了手脚啊!”
萧泽没有理会这三个人,他们却以为是他心虚了,反倒变本加厉了起来。
“我看舒老爷子这个病,一开始就是你的一场阴谋吧?”
“没错,这根本就是你的阴谋!”另一个医生捧起装药的盒子,以为抓到了他的把柄,得意道:“看看,这么多药材,刚刚还在盒子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些药材都价值不菲,萧泽,我看你根本就是打这些药材的主意!”
“骗钱骗到我们金城医院来了,你胆子真是大!”
三个人说着,拉过舒欣,愤愤不平道:“舒小姐,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萧泽,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他让你找来这些药材,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的私心!”
“我看,舒老爷子的这个怪病,八成就是萧泽搞出来的!”
萧泽像是没有听到三个年轻医生的话,坐在病床前,仔细的把舒长海身上的所有灸针收了回来。
不多时,舒长海便转动着眼珠子,缓缓醒了过来。
此时,金城郊外一处老宅子里。
赫连逸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翻晒着采来的药材。
“源儿,你有什么事这么急?”
旁边的贺源火急火燎道:“师父,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帝都找你治病的那个舒长海吗?”
赫连逸想也不想摆手道:“老夫一生行医治病,找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说了是几年前,这几年过去了,哪里还能记得住啊?”
贺源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就是那个,每个月固定的日子发病,发病的时候症状怪异,不断损耗自身的那个!”
说着,贺源干脆翻找起公文包来。
他从包里拿出一封文件,递给赫连逸。
“师父,这是他的病例,你看了就知道了!”
赫连逸将信将疑的放下手里的药材,接过了文件。
打开文件,赫连逸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顾不上擦,连忙戴在了头上
“是也!是也!这个病实在是奇怪,当年一直没有头绪,还成了老夫的一块心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