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临将林雾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小人滚了两下，直接卷起被子呼呼大睡。
所以
她是因为困了，才会用那种口吻跟他说话。
看来以后要想办法，让她多睡觉。
“祁爷。”
床上的小人突然又嘟囔了句。
祁寒临挑眉，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倒想看看在她梦里他是个什么样的。
林雾伸手抓住被子：“把哥哥还给我……”
她牢牢揪着被子，好像那不是被子，而是她的哥哥。
哥哥？
祁寒临皱眉：“你哥哥是谁？”
林雾并没有听见他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喊哥哥，叫着叫着，眼角甚至泛出些许泪来。
祁寒临不喜欢看她哭，直接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
林雾突然惊醒，在看到祁寒临的瞬间，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向后狠狠一退：“别过来！”
祁寒临原本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他眸色一冷，直接擒住林雾下巴，他勾着笑，冷冷地说：“怕我？林雾你现在才怕我，是不是晚了？”
“……”林雾眨了眨眼。
祁寒临和哥哥。
她是不是只能选一个？
可是。
她本来就只想选哥哥，为什么现在动摇了？
明明祁寒临那么欺负她，为什么她还是会渐渐的，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讨厌他？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你松开我！”
“林雾！”祁寒临不悦皱眉。
她这是在闹什么？
难不成是做噩梦了？
“你卑鄙无耻，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别碰我，你走远点！”林雾声音抬高，不像是在指责他，反而像是在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他就是那个永远不可能改邪归正的混蛋。
他是她要报仇的对象。
祁寒临不止一次听到林雾这么说他，但是，现在的林雾和之前的林雾，对他来说意义不同。
她这一个个的词，像匕首狠狠在他心上划过。
“林雾，恭喜你成功激怒了我。”
林雾被祁寒临狠狠压在床上，她肩上的衣服被他轻而易扯开，眨眼间，她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薄薄的被子。
祁寒临手一挥，将被子直接拉开。
林雾惊呼着抱住自己，她眼眶红红地瞪他：“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个无耻又狂妄的杀人犯！”
梦里。
哥哥朝她走来，却被祁寒临拉开。
她一开始低三下四地让祁寒临放开他，但祁寒临却带着顽劣又不屑的笑，对哥哥开枪。
她吓醒了，才猛得意识到。
恶魔永远是恶魔。
哪怕对她好，他也是恶魔。
祁寒临停下动作，他不禁皱眉：“我之前说过，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
“那我哥哥呢？”
“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林雾说到这突然戛然而止。
现实里，哥哥死在暗网那些人的手里。
并不是祁寒临杀的。
林雾突然觉得更委屈了，她直起身子一把揪住祁寒临的领子：“我告诉你我哥哥是谁，你会帮我找到害死他的人吗？”
她如同溺水的人，奋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即便这根浮木，曾经要了她全家人的命。
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她意识到她完全可以利用祁寒临，找出当年的真相。
反正，她暂时杀不掉他。
祁寒临见她对这个‘哥哥’如此在意，心中难免泛起怒意。
他冷冷问道：“亲哥哥？”
“对！”
祁寒临面色变得柔和许多。
“你之后，把他的名字和死亡时间给我。”
“嗯。”
“你刚才说，是我杀了你哥哥？”
“……”林雾沉默，没说话。
“梦里？”
“嗯。”她声音闷闷地回答。
祁寒临失笑，他缓缓俯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只是这次，动作不似刚才那样强硬，而似挑衅。
林雾闷哼一声，感觉身体突然变热，她下意识挣扎。
“别动。”他声音暗哑，薄唇缓缓靠在她耳侧，“宝贝，我是不是很久没好好玩你了？”
玩她！？
玩！？
林雾一下就想到，他把她扔进水里，还有扔进那满是镜子的房间里……
她身体顿时颤抖起来。
他难道想在这里折磨她吗？
林雾想着，狠狠盯住祁寒临，咬牙切齿地说：“我才不会怕你，想玩我，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哦？
祁寒临扣住她的小手，朝自己身体而来：“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能力？”
他，他！！！
林雾在其他事上懂得多，但是在男女方面，压根就是个黄毛丫头，别说是亲身经历了，就是了解都没了解过。
她今年不过二十岁，就已经要朝博士攻读了，能有多少时间去考虑人际关系！
“走开！”林雾失控到抬高声音，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你越是这样反抗，只会越让我觉得刺激。”
他的唇就贴在她耳侧。
那温热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两人正在做一件，本不该做得事。
林雾故作顺从了一会，突然抬手打了祁寒临一个巴掌，趁他没注意，抬手抽走他腰间的枪。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扳机。
只是很可惜，枪上了保险，她扣不动。
祁寒临握住她的小手，将枪抽走：“宝贝，在我没有调查清楚你哥哥的事之前，你最好不要对我轻举妄动。”
“否则，我会失去耐心。”
“到时我若把什么人误杀了，可就不好玩了。”
林雾眼睁睁看着他把枪拿回去，心里非常不舒服，她嘟囔道：“我早该猜到你会上保险的。”
“所以，为什么没猜到？”
“因为我蠢。”
面对林雾理所当然的话，祁寒临反而觉得她更可爱了，他长指在她下巴尖上摩挲。
其实。
他把她的动作看得很清楚。
看似是电光火石间，她对他开枪。
事实上却是她摸了保险丝，她确定保险丝并没有动之后，才对他开枪。
祁寒临本以为，在林雾不想杀他之后，他会觉得乏味。
可是，看看她这些小动作，他却觉得更有趣了。
林雾避开他的动作，语气有些冰冷：“下次你最好忘记上保险，这样我会毫不犹豫给你的脑袋开个花。”
“嗯，宝贝这么狠，我更喜欢了。”
“呕了，恶心。”
祁寒临笑笑。
林雾觉得祁寒临怪怪的。
林雾懒得管他，起身走到衣架旁，却并没有看见衣服。
她皱眉：“祁寒临，我衣服呢？”
好家伙，他宝贝胆子大了，现在连祁爷都不叫了。
祁寒临缓缓起身，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套衣服：“过来，我给你穿。”
“我才不要。”
“想想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