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的眸色陡然一冷，立刻捕捉到了沈芙话中的重点。
“你说什么？什么实验室？谁死在了实验室？”
沈暮接连三个问题砸下来，反而将沈芙砸的清醒了。
她硬生生压下了刚才被沈暮挑起的怒火，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也慢悠悠的。
“你看看，说你是小贱种都是夸你了，半点教养都没有，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这是我的造型师给我做了两个小时的头发。”
沈暮快走两步上前，语气急切：“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应该和我妈死在实验室里？你带我妈去过那个研究所是吗？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芙勾唇浅笑，她看向沈暮，眼神十分不屑。
“我想想啊……确实是去过实验室呢，毕竟是舒家的合作伙伴不是吗？做过的事情可太多了……”
沈暮瞪大了眼睛，等着沈芙接下来的话。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想要知道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可沈芙的声音就卡在这里，不再说下去了，好像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沈暮。
沈暮急着追问：“做过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说啊！”
沈芙撇撇嘴，轻声说：“哎呀，事情太久远了，我不记得了呢！”
“你——”
沈暮眼神锐利：“你不可能不记得，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芙耸耸肩：“不想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的享受我的胜利成果。”
“胜利？”
沈芙点头，翘起修长的双腿，抚了抚刚才弄皱的衣服。
“难道不是吗？沈栀书死了，她的一对双胞胎一死一伤，舒家父子住院，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我了，ss集团也在我的手里，我大获全胜啊！”
沈芙细细的盘算着自己的成果，抬眼看着沈暮，说：“其实你爸娶不娶我也不要紧，反正他不娶我，也娶不了别人，我嫁不了他，沈栀书也别想嫁，但是我还活着啊，沈栀书是个死人了，我赢了！”
沈芙好像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胜利似的，又或者，她今天就是来跟沈暮炫耀她的胜利的。
她抬手掩着嘴，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得体一些，但又实在忍不住笑意，笑的十分猖狂。
“我赢了！沈栀书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你也是，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啊！”
“啪！”
沈暮扬起手，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沈暮的力气向来很大，直接将沈芙掀翻在沙发上。
“沈芙，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只要医院的结果出来，我爸和我哥哥有任何意外，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沈芙半趴在沙发处，头发再次散乱，似乎被沈暮打蒙了，半天都没有起来。
她的脸好像埋在沙发里似的，声音闷闷的。
“我能救你爸，也能救你哥哥，你敢要我的命吗？”
沈暮竟丝毫不受胁迫，冷声说道：“你能救，和你愿意救，这是两件事，你不救他们，那对我来说就跟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沈芙从沙发上爬起来，仍在认真的整理头发，好像修饰外在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可你知道我能救他们，要是杀了我，你就再也救不了他们了，你舍得吗？”
沈暮的脑中闪过菲尔先生的模样，心中悲愤。
“如果我爸和我哥哥要躺在病床上受你控制一辈子，以他们的性格，还不如死了干脆！”
沈芙没料到沈暮的脑回路竟然如此狠绝，眼中划过震惊。
“沈暮，你疯了吗？你不想救你爸爸了？”
沈暮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沈芙的喉咙，打断了她后面的废话。
“说！你当年对我妈做过什么？”
沈暮突然动手，沈芙根本招架不住。
沈暮的手掐着她的咽喉，手掌越收越紧，沈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她艰难的扒着沈暮的手，终于缓慢出声：“我……我……”
沈暮立刻将手稍稍松开了一点，让沈芙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沈芙断断续续的说：“我……不可能输的……我手里永远……都握着你的软肋！”
沈暮的手寸寸收紧，眼中杀气弥漫：“找死！”
沈芙几乎被掐死，却硬是扯着嘴角笑出来。
“沈暮……你杀了我，就再也别想知道……真相！杀了我，舒家就毁了！你爸爸……哥哥……都得死！”
沈芙逐渐翻起白眼，涂满了口红的红唇艰难的张到最大，想要呼吸一些氧气。
可她嘴里还是倔强的念叨着：“我赢了……哪怕是死……我也赢了！”
沈暮的脑中几乎被杀意填满，恨不得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
可是杀了她……真的值得吗？
“暮暮！”
身后传来霍云骁的呼唤声，如同一道明媚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沈暮心中所有的黑暗。
刹那间，沈暮的手松开，沈芙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却以极其沉重的重量砸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而后，沈芙猛地吸进一口扬起，趴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
霍云骁快步走到沈暮身边，将人拉进怀里，紧张的问：“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沈暮被霍云骁抱在怀里，心情缓缓平复。
她摇摇头，低声说：“没有，没受伤。”
沈芙趴在地上，转头看向相拥的沈暮和霍云骁两人，拍着地板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咳咳！”
她一边笑一边咳嗽，却仍掩不住眼中的得意。
“沈暮，你想知道真相是吗？”
沈芙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如同一个复活的僵尸一样，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沈暮冷声说：“沈芙，你会付出代价的。”
沈芙的脚步停下，她转头看向沈暮，轻笑一声：“你想知道真相，去地底下问你亲妈吧，她埋在地下这么多年，应该能想明白这件事了。”
“你——”
沈暮快步上前，恨不得再扇她一巴掌！
沈芙却阴笑着盯着沈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反正你本来就快要死了，不是吗？很快就能见到你妈了，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