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身份、还有支票。”
沈暮将一个文件袋推到舒嫣面前，面带微笑。
距离谈判已经过去了三天，沈暮虽然还在住院，但是伤口痛感已经可以无视。
现在她除了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她基本可以自理生活了。
而这三天，霍云骁也让人办好了舒嫣需要的东西。
舒嫣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
一张新的身份证件，一份全新的护照和照片。
舒嫣看着照片上面一头金色短发的自己，有些出神。
沈暮让人剪去了她的一头黑色长发，又换了头发颜色，她几乎跟从前判若两人。
“莉娜·李……”
舒嫣念叨着这两个字，自嘲的笑了。
“还真是个跟现在毫无关系的名字，这是真的要让我和舒家彻底脱离关系是吗？连姓氏选的都是李。”
沈暮说：“没想那么多，只是伪造证件的人说这个名字大众化，就算是知道你叫什么，顺着这个名字去找，也能找到几十万个莉娜。”
舒嫣又拿起支票扫了一眼，皱了皱眉：“一千万？”
沈暮点头：“按照约定，我们的人会跟着你到新的国家生活，一年以后会给你剩下的一千万。”
舒嫣嘲讽一笑：“怕我暗中再动什么手脚？所以还要扣下一半的钱？”
沈暮耸耸肩：“也担心你半年把钱花完了，毕竟被舒家娇宠出来的你，压根没尝试过独立生活。”
舒嫣也没有反驳，她对自己去陌生的国家独自生活也心存不安。
沈暮将一部新手机推给她：“这是给你的，等到了指定地点，我们的人会帮你重新启动连接网络和信号，旧手机要随之丢掉。”
舒嫣看着桌上这台新手机，轻声呢喃：“那个时候，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舒嫣了，是吗？”
沈暮点头：“是，舒家会对外宣布，你去深海潜游出了意外，尸骨无存。”
舒嫣苦笑着说：“连我的墓碑都不打算立吗？”
沈暮皱了皱眉：“你不是舒家的人，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葬在舒家的墓园里。”
舒嫣压下心里的痛意，将东西重新塞进了文件袋，问：“机票呢？”
沈暮摇头：“没有机票，我们的人会开车送你出城，一路往北，等到了指定地点你换身份换手机，然后坐火车离开。”
沈暮补充了一句：“飞机很容易被查到行踪，这样越复杂的安排越不容易暴露你。”
舒嫣盯着沈暮淡定的脸，不禁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暮愣了一下：“什么？”
舒嫣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听说，你完全不像是一个千金小姐，你才更像一个亡命之徒，逃跑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好像家常便饭一样。”
沈暮抿唇，沉默良久。
“舒嫣，你没必要知道我的身份，也没资格知道。”
舒嫣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永远都这么高高在上。”
她问：“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
舒嫣一愣：“这么快？”
沈暮皱了皱眉：“那不然呢？还要等我们开个欢送会吗？”
舒嫣摇头：“不是……”
她顿了顿，说：“我想去看看爹地。”
“不行。”沈暮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
舒嫣有点急了：“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他二十几年的女儿，我现在要走了，就不能跟他告个别吗？”
沈暮看向舒嫣，眼神冷冽如冰。
“舒嫣，你要搞清楚，不是你做了他二十几年的女儿，而是你偷走了属于我的二十几年的父爱，舒家的每一个人都巴不得你早点消失，所以，告别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你简直……”
“收拾你的东西，今晚会有人送你出城。”
沈暮扶着桌子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口。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又转头看着舒嫣，说：“你偷走了二十几年的东西，现在只是还给我，不用觉得委屈。”
舒嫣坐在椅子上，背影僵直，而后缓缓的瘫软下去。
她趴在桌上，眼泪从眼角滴下来。
是啊，这二十几年的锦衣玉食、无限宠爱，都是她偷来的。
沈暮回到自己的病房里，霍云骁和舒遥正在聊天。
看见她进来，两个男人的眼神都紧张起来。
“累不累？要不要躺一会？”
沈暮摇摇头：“不累，不过是送个文件的事情。”
舒遥无奈道：“阿丹送就好了，你非要亲自跑一趟。”
沈暮笑了笑：“这是我和舒嫣之间的恩怨，我要亲自了结。”
“她现在叫莉娜·李。”霍云骁提醒。
沈暮无奈的笑笑，说：“管她叫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叫了。”
她又看向舒遥，说：“等今晚她离开之后，我们就会知道录像在哪里了，你可以放心了。”
舒遥的脸色微沉，叹了口气，说：“这有什么放不放心的，最多只是将事情按下去不会连累舒家，可是……那种事，做了就是做了。”
霍云骁看着他，说：“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整天像是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行吗？”
舒遥没好气的说：“你要是跟蒋安宁睡了，我看你还能这么轻松吗？”
霍云骁倚在沙发上，淡定开口：“不可能，我很挑剔的，珍珠和石头我还是分得清的。”
舒遥气的胸闷，霍云骁每句话都在说他当初的愚蠢。
沈暮轻声说道：“霍云骁说的也有道理，日子还这么长，不能因为你被人算计之后就孤独终老了，总会遇到合适的女孩愿意包容这件事的。”
舒遥看着窗外，呢喃了一句：“可她包容不了……”
那样干净纯粹的女孩，大概会瞧不起他吧？
沈暮眨眨眼，问：“你念叨什么呢？”
舒遥回了神，说：“没什么，只是在想研究所的事情。”
提起这个，沈暮也来了精神。
“这几天又查到什么资料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研究所看看？”
舒遥将资料推到沈暮面前，说：“刚才我和霍云骁正在聊这件事，确实有些新发现，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去研究所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