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得意的笑着,甚至想要捧腹大笑了。
这种被沈暮逼到了绝境又反弹重生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就像是直接扇了沈暮一个耳光,打的啪啪响。
“啪!”
下一秒,一个耳光准确无误又极度有力的扇在了舒嫣的脸上。
舒嫣没有任何防备,竟被沈暮的大力气直接扇的踉跄了两步,整个人扑倒在茶几上。
她这一天被沈暮打了不止一次了,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她甚至觉得这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
舒嫣从茶几上爬起来,拨开凌乱的头发,指腹蹭了蹭嘴角,摸到了粘腻的血。
沈暮这个该死的女人下手是真的狠,竟次次都能让她见血。
她咬牙看着沈暮:“你是为了舒遥吗?因为我算计了舒遥,我还睡了他,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越生气,我越开心!反正我留在舒家了,你打我也没有用,我……”
她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我气死你!”
舒嫣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句话,几乎是把自己心里最本能的想法告诉了沈暮。
她就是故意的,做这一切不为别的,就是想跟沈暮一较高下,气死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沈暮冷眼看着她,眼神淡漠而冷静。
舒嫣发泄完,看着沈暮迟迟不开口,心里有点没底。
她强撑着气势,怒道:“你怎么不说话?是被我气傻了吧?你说话啊!”
沈暮冷声开口:“把纸巾捡起来。”
舒嫣的情绪好像在疾驰的路上遇到了断崖,猛地一个急刹车闪了一下。
她甚至有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啪!”
又一个耳光,再次毫无征兆的落在了舒嫣的脸上。
舒嫣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茫然的看着沈暮。
沈暮勾了勾唇,说:“听不懂吗?把纸巾捡起来,谁让你随地丢垃圾的?”
舒嫣顺着沈暮手指的方向低头看过去,那是她刚才拿来擦眼泪的纸。
她擦完之后就团了两下随手扔在了地板上,压根没有在意过。
她在意的只有和沈暮的这场战争,哪怕能气到沈暮一点,她都觉得开心。
可是现在……好像有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沈暮一点都不生气,她也根本不在意舒嫣的情绪,她在意的只有舒嫣乱扔的纸弄脏了舒家客厅的地板。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原本应该带着势不可挡的动力将沈暮撞飞出去,撞得血肉模糊。
可现在,舒嫣撞上了一团棉花,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舒嫣咬着自己的舌尖,甚至感觉到了痛意。
她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家里不是有佣人吗?让他们……”
沈暮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在说什么?”
舒嫣一愣,茫然的看着沈暮。
沈暮挑眉:“你是被允许留在舒家,不是继续做舒家的千金,既然留下,就要干活,舒家不养闲人。”
舒嫣瞬间瞪大了眼睛:“沈暮,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干活?”
沈暮面不改色的点头:“很奇怪吗?现在,把地上的垃圾收起来,别逼我扇你。”
说完,沈暮转身走回了霍云骁身边。
霍云骁顺手牵着沈暮的小手,两人往楼上走去。
舒嫣隐约还能听到霍云骁和沈暮的说笑声:“手痛不痛?”
“有点,打狠了。”
“我揉揉,去厨房拿个冰袋敷一下好了。”
“顺便给我拿杯果汁,说了这么久都渴了。”
“好,回房间去等我。”
舒嫣愤恨的盯着沈暮的背影,她怎么可能做下人做的事情呢!
沈暮似乎知道舒嫣在背后嘀咕她,走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转身看了舒嫣一眼。
“想在舒家住下去,就收拾干净,否则我就只能收拾你了。”
沈暮撂下这句话,抬脚往楼上走去。
舒嫣咬着牙,终于缓缓的蹲下身子。
她伸手捻起地上的纸巾,满脸的嫌弃。
舒嫣的眼中满是屈辱,总有一天,她要将沈暮踩在脚下,也让她尝一尝这被人羞辱的滋味!
霍云骁端着托盘走进房间,沈暮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姑娘怀里抱着奶油白的抱枕,看着软软糯糯的,正支着下巴出神。
霍云骁将托盘放在桌上,拿着毛巾裹好了冰袋贴在沈暮的手心。
“想什么呢?”
沈暮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微微缩了一下手,又被霍云骁拽过去老老实实的敷着。
“霍云骁,我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芙姨。”
霍云骁将水果送到她嘴边,说:“吃一口,厨房刚切的。”
沈暮张嘴将水果吃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一边的腮帮子被水果顶的鼓起来,像个小仓鼠似的。
霍云骁问:“所以你觉得这个芙姨的出现是好还是不好?”
沈暮说道:“我原本觉得是好,理论上讲,她是我妈的表妹,那就是我的表姨,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霍云骁点头:“但是呢?”
沈暮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很亲近,虽然送了礼物,又话里话外都是为舒家着想,可我怎么感觉不到亲近呢?”
霍云骁微微皱眉,说:“暮暮,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
“这世上,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亲近,没有血缘关系也并不代表不亲近。”
沈暮眨眨眼,有些懊恼的蹙着眉:“你这样说我就更纠结了。”
霍云骁轻笑一声,说:“纠结什么?眼下她也没做什么不是吗?现在最多只是防备着,并不能做点什么。”
沈暮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嗯,你说的也对。”
她的目光又落在桌角的那个系着丝带的礼盒上,微微有些出神。
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姨给她精心准备了礼物,原本应该是温暖又令人开心的事情。
可沈暮想起沈芙那张慈爱的脸,还有勾勒的精致的红唇,心里总是划过异样的感觉。
她摇摇头,想要将这个想法晃出去。
或许……是她太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