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的脑中恍然闪过什么念头,可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溜走了。
许如云说,我怀的是他的孩子,理直气壮的直说就是了。
这话听着……总让沈暮心里痒痒的,她想把这句话和蒋安宁的事情挂钩,可总是差一点挂不住。
怀的是他的孩子……所以理直气壮……
蒋安宁如果怀的是个正经男人的孩子,当然理直气壮的说就是了……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必然是因为怀的不是正经男人的孩子……会是谁的呢……
她没赖到霍云骁身上,也不是霍云宸的,更不是欧瑾的,周围就这么几个男人,还能是谁的?
沈暮想,难不成是她相亲的某个男人的?
蒋安宁会不会担心因为怀孕了必须要嫁人,所以才谎称是被非礼的。
沈暮琢磨着,应该查查一个月前蒋安宁的行踪,再查查她那段时间都跟哪些豪门的贵公子相过亲。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手机突然想起来。
沈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霍云骁,怎么了?”
“你在医院?”霍云骁开门见山的问。
沈暮说道:“是,许如云晕倒了,我陪着过来的,不是我有事,你别担心。”
霍云骁这才放心,说:“我听欧瑾说,他的护士看见你去医院了。”
他又说:“我刚到医院,去欧瑾办公室碰面吧。”
沈暮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沈暮挂了电话,往欧瑾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欧瑾的声音:“进来。”
沈暮走进去,看着欧瑾愁容满面的,霍云骁坐在一边,脸色也不大好看,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欧瑾叹了口气,说:“上午安宁来医院了,做了个b超。”
沈暮问:“是胎儿不好吗?还是她的身体不好?”
欧瑾摇摇头:“问题就是,胎儿目前看来一切正常,可是……安宁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我看她的意思是想把孩子拿掉,可如果做了流产手术,再受孕的概率很低。”
沈暮听得瞪大了眼睛:“所以……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欧瑾点头:“是这样,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为零,只是说这种情况,医院一般都建议把孩子生下来。”
沈暮张了张嘴,说:“可是……可是她说是被暴徒非礼才有的孩子,这……”
欧瑾又叹着气,说:“是啊,安宁当时就在我这哭了,我好说歹说都劝不好,最后还是云宸把人接走的。”
他摆摆手,说:“算了,云宸最懂得照顾安宁了,他慢慢安慰吧,不说这个了。”
他看向沈暮,说:“还没问你呢,你继母怎么了?突然跑到医院来了。”
说起这个,沈暮也连连叹气。
她一屁股坐在霍云骁身边,捂着脸说:“许如云怀孕了。”
“什么?!”欧瑾瞪大了眼睛。
看着沈暮确定的眼神,欧瑾憋了半天,说:“你爸……挺厉害的啊!”
沈暮:“……”
霍云骁摸了摸沈暮的头,将人揽进怀里哄着:“你在惆怅什么?”
沈暮靠在他肩头,说:“我不知道,就是烦的厉害,一个接一个怀孕,许如云要是再生个儿子,这家里还不让她横着走。”
欧瑾笑着说:“我有特效药,一剂猛药灌下去,保证孩子立马没了。”
沈暮白了他一眼:“欧大医生,你的医德呢?”
欧瑾抬了抬手:“开玩笑啦,这不是看你惆怅的厉害,帮你出主意吗?”
沈暮叹了口气,说:“许如云的孩子要是不是我爸的就好了,这家里可就热闹了。”
欧瑾坐在椅子上闪了一下,对沈暮竖起了大拇指:“沈大小姐,你是真的狠,盼着你亲爹戴绿帽子啊?”
沈暮揉了揉头发,说:“我开玩笑的,许如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欧瑾起身说道:“行了,我等会要去安宁那边看看她,你们一起去吗?”
霍云骁还没说话,沈暮立刻点头:“去!当然去!”
霍云骁皱了皱眉,看向沈暮,沈暮嘿嘿一笑,说:“安宁心情不好,我们去瞧瞧嘛!陪她说说话也好。”
欧瑾便走向里面的更衣室,说:“那行,我换个衣服,我们这就走吧。”
他脱了白大褂,换上西装外套,拎着包走出来,说:“走吧,你们前面先走,我去开车。”
沈暮便跟着霍云骁走出医院,寒城开着车在门口等着。
两人上了后座,霍云骁才将人拉进怀里,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沈暮眨眨眼,说:“没什么啊,就去看看她。”
霍云骁眯了眯眼,说:“暮暮,我们说好的,你不许涉险,别让我担惊受怕。”
沈暮立刻点头:“当然!”
现在蒋安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心烦意乱,沈暮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去搅和搅和,就不信搅不乱蒋安宁和沈清柔的联盟。
两人先到了蒋安宁的公寓,按了门铃之后,是霍云宸出来开的门。
看见他们俩,霍云宸如蒙大赦,长出了一口气:“哥,小暮暮,你们来了。”
沈暮点头,问:“安宁怎么样了?”
霍云宸摇摇头:“哭了半天,现在勉强平静下来了。”
他捏了捏拳头,说:“让我逮到那个男人,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霍云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寒城在查,但是喊打喊杀的事情与你无关。”
霍云宸低着头,像个无助的小男孩,他低声说:“哥,是我没有保护好安宁姐,她不应该遭受这些的。”
霍云宸是真的将蒋安宁当做亲人,此刻也属他心疼的不得了。
沈暮于心不忍,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两人走进房间,霍云骁看了沈暮一眼,说:“我在客厅坐一会,你去卧室看看她吧。”
自从知晓了蒋安宁对霍云骁的意思,霍云骁就更加避嫌了,绝不和蒋安宁在一个空间独处。
沈暮点头:“好。”
她走向卧室,轻轻地推开门,看见了蒋安宁。
蒋安宁靠坐在床头,长发垂落,双眼红肿,安静的像一幅画,唯美而楚楚可怜。
沈暮轻声叫她:“安宁。”
蒋安宁的身子颤了颤,转头看向了沈暮,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
她轻声说:“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