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霍氏。
霍云骁看着手机上蒋安宁的来电显示，眉心微蹙。
他不喜欢女人总往他这边凑，所以才被欧瑾调侃是不近女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蒋安宁最近联系他也太勤了。
霍云骁伸手按掉了电话，接过寒城递来的文件，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还没离开纸张，蒋安宁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霍云骁这次，接了起来：“什么事？”
“云骁，你知不知道沈暮今天去陆氏了啊？”蒋安宁的声音十分着急。
霍云骁一愣：“你说什么？”
蒋安宁语速很快：“节目组的人到陆氏谈合作，看见沈暮进了陆先生的办公室，你不知道吗？”
她又说：“云骁，要不你去看看吧，万一沈暮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霍云骁挂了电话，拎着西装起身，冷声道：“寒城，开车去陆氏。”
“是。”
沈暮走进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将门关好，便赶紧将身上这件湿透了的衬衣脱了下来。
她换上秘书给她准备的长裙，倒也还算合身，只是略有些隆重了。
这衣服是v领的红裙，虽说没什么暴露的地方，只是颜色衬的她肤色雪白，在春天穿着显得格外扎眼。
沈暮检查了裙子，长及膝盖，没有任何不妥，她拢了拢头发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后，陆西泽已经在里面等她了，看到她这一身打扮，眼中闪过惊艳。
确实是他从前有眼无珠，沈暮当真是极美艳的。
那张清丽脱俗的脸硬生生压住了红裙的妖娆，多了几分不可亵渎。
沈暮看见陆西泽，开门见山的说：“陆西泽，程鸢的真人秀……”
“一起吃午饭吧。”陆西泽说。
沈暮一愣：“什么？”
陆西泽再次开口：“我们出去吃个午饭，边吃边谈。”
沈暮皱眉，本能的拒绝：“陆西泽，上一次你约我吃饭，你的未婚妻把我送进了张总的狗笼里。”
“而上一次我们见面时，你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毁了你的生活，所以有话还是当面说吧。”
陆西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沈暮的面前，沈暮直接后退一步。
陆西泽这次没有追上来，反而一反常态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说：“小暮，是我的错。”
这话倒是把沈暮说愣了，陆西泽……今天吃错药了？
陆西泽叹着气，说：“上一次我是气急了，公司的项目接连出事，我又遭人毒打，喝了些酒，说话难听了一些，是我的错。”
他说道：“公司最近的状况不是很好，真人秀这件事是公司决定的，并不是我个人的行为，本来是不应该对外人透漏的，可你都找到这里来了，我不好在公司谈这件事，我们只能出去聊。”
陆西泽看向沈暮：“如果你不想吃饭，那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也行，我不会勉强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暮便点头：“那就咖啡厅吧。”
“好。”
此刻，霍云骁刚刚到达陆氏门口，便听到有两个女员工议论走过。
“哎听说了吗？陆总定制了三个月的那条裙子送出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原本的那个未婚妻吧？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真漂亮啊！”
“在公司就把衣服换了，啧啧……”
“你想什么呢！一点都不纯洁哈哈哈！”
霍云骁一抬眼，看着陆西泽和沈暮一前一后走出了陆氏，女孩穿着一袭张扬红裙，明艳动人。
走到咖啡厅前，陆西泽立刻走上前帮沈暮推开门，沈暮礼貌点头，走了进去。
霍云骁的眸中闪过冷冽，寒城低声说：“总裁……是陆氏要撤资，沈小姐是为了程鸢的事情才过来的。”
霍云骁看着咖啡厅里相对而坐的男女，冷声说：“我看起来是解决不了程鸢的事情，还是买不起一条定制三个月的红裙子？”
寒城敏锐的察觉到自家总裁的怒气，不敢再说话。
沈暮点了咖啡，可心有戒备，一直搅着咖啡，只在唇边轻抿了一下，实际上却一口没喝。
她说道：“陆氏投资了《九种生活》，为什么要换掉程鸢？”
陆西泽解释：“真人秀这件事本就是公司看着节目效果不错，投资回报率高才去做的，至于换掉程鸢……”
“实不相瞒，小暮，第一期我看过了，程鸢接连出状况，更是因为蛇咬直接砍了一天的镜头，公司股东也是为节目效果考虑。”
这话说的倒是有理有据，确实不像是胡搅蛮缠。
沈暮不禁有些惊讶，难不成是她想多了？陆西泽不是冲着程鸢下手的？
她便也公事公办的说道：“程鸢出事的个中原因我不便细说，可这都属于不可抗力，在合同中都有标明，不应该让程鸢负责。”
“再说，程鸢和唐羽的组合现在曝光度很高，受众也很广，对节目效果只会更好不会更差的！”
陆西泽状似为难的思考许久，说：“小暮，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
“这样吧，反正第二期是其他嘉宾，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缓冲，我再跟公司股东和我爸那边说一下，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如今也只能这样，沈暮点头道：“好。”
陆西泽微微一笑：“那有什么情况我再打你电话，我们随时联系。”
看着陆西泽这副礼貌的模样，沈暮实在不太习惯。
陆西泽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小暮，我喜欢你是认真的，之前是我太着急，吓着你了。”
“现在我也不强求什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做朋友总可以吧？我也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再去跟我爸开这个口的。”
沈暮并不想跟他纠缠这些问题，只淡淡的说：“多谢，如果实在不成，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起身说道：“我还得去你公司，把衣服还给你的秘书。”
陆西泽笑着说：“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你穿走吧，省的换来换去的麻烦。”
“再说了，让人看见你在我公司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你不怕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