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聚集了很多失恋的、伤心的、失意的人们,也有放纵的,寻欢的,激情的人们。他们晚上就泡在酒吧里,发泄着自己无奈和多余的情绪。也有因为工作压力山大,家庭里无尽的纷争或者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以及慕名前来的男人女人,借助短暂的休息,来酒吧发泄着他们的积压已久的郁闷,释放着自己不满和纠结,享受一份短暂的的快感后,重返原来的一成不变的日子。酒吧像磁铁石一样吸引着他们,令他们乐此不疲,难以割舍。阿文这次工作的酒吧,是上个礼拜刚换的,之前的酒吧因为客人喝酒闹事出现了斗殴现象被停业了,但是阿文可等不了。第二天结算了工资,就来到了这家新的酒吧。原本阿文是驻场歌手,但是这家已经有了驻场歌手,阿文也只能做乐队里的吉他手。钱少点无所谓,有工作就行。阿文看着舞池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就感觉这些人是这个黄宇星的缩影,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过黄宇星吧。只是庸庸碌碌的过着自己的一生,像个社畜一样,为了生活奔波,而自己也不过是这里的一员而已。驻场歌手叫娜迦,是个女驻场,本来酒吧的圈子就比较小,她自然是认识阿文,挥了挥手让阿文过了。阿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娜迦示意阿文唱一首,阿文还想谦虚一下,却直接被推倒台前。阿文谢过娜迦的好意后,也不再做作,拨动吉他的弦。“An empty street”“An empty house”“A hole inside my heart”…….——《My Love》(Radio Edit)随着时间的推移,喧闹的舞池也逐渐冷清下来,客人们逐渐离开。或许某些人之后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而有些人只能回家躺在床上,暗自神伤。但仅仅是阿文看惯了的日常,他只是坐在台上,保养着吉他,然后回家洗澡,换套衣服,吃顿早饭,回学校睡觉。“阿文,17号桌的客人要你过去一趟。”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俏皮的说道:“看样子像个星探哦。”
星探?啊,是确实有这么几个人找过阿文,但是这些人从来没有真正的想发掘阿文,他们想要的仅仅是为了他们公司的明星去剽窃这些草根歌手的作品而已。阿文对这种行为最看不起,这是对一个音乐人的侮辱,哪怕过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他也不会去卖自己的作品,给那些所谓的明星写歌。为了生活我可以忍气吞声,但是音乐不行,这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过去聊聊呗,如果真的是一个机会就好好把握嘛,反正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娜迦看出阿文,劝说道。她非常清楚,歌手这行当,机会很重要。阿文点点头,向17号桌走去。17号桌客人是一个男子,银发蓝眼,纤瘦的体型配上精致的瓜子脸,高挑的鼻梁凸显得英气十足,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子,而且他的年龄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坐!”
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机翘起了二郎腿,微笑道:“歌,唱的不错,很有韵味。没想到能在这种星球上的小酒吧听到这样的歌曲,倒是埋没了你。”
“星探?”
阿文试探性问道。男子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打了两个响指,笑道:“喝点什么吧,我请。”
“龙舌兰。”
很快一杯龙舌兰递到阿文的面前,阿文喝了一口,神情放松了一些。这时,神秘的银发男子再次开口问道:“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机会,走上更大的舞台,你愿不愿意?你这样的人,可不能庸庸碌碌在这个中等星球的小酒吧里,混一辈子。”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之前也有好几个人都跟我说过一样的话,你们这些星探就不能换一套说辞吗?听得我都想笑。”
阿文阴阳怪气的说道,丝毫不留情面。银发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他笑的很优雅,没有在乎阿文的出言不逊。“你还不了解你自己的能力。”
“我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
“不,你不了解。”
银发男子肯定道,这种肯定充满了自信,一时间阿文没法反驳。这种源自灵魂中的自信气质,是现在阿文不能比拟的。银发男子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一款链式的仿古钻表,光看着制作工艺就价值不菲。随后阿文的个人终端传来了一条讯息,阿文点开一看,10万元银河币到账。“你这是?”
阿文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银发男子。银发男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笑道:“这十万是我给你的小费,别多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会非常华丽的见面。”
说罢便系紧领带,潇洒的离开,留下有点凌乱的阿文。见面就是十万?这出手可有点大方啊,要知道阿文一晚上的工资也才300,十万够他十个月的工资了。真的是个星探???随后阿文便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了,本来就很累,想太多更累罢了。阿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吉他包,踏上回家的路程。就在阿文坐上回家的电车时,他疲倦的眼神透过车窗外,遥看远方。而就在他前脚刚上电车,空荡荡的车站走出一个人影,正是那位给小费的银发男子。他身后一位身着执事西装的老仆缓缓出现,问道:“少爷,他就是最后一个吗?”
“嗯,根据学院的情报,他就是今年黄宇星最后一个,天选者。”
银发男子肯定的说道:“只不过有点尿(sui),真父母双亡,有妹但无房。”
“少爷,尽快完成招生任务吧,时间不多了。”
老仆提醒道。“害,你当我不想开始就走到他面前说‘嘿,小子诶,你老牛叉了知道吗?你可是万中无一的天选者啊,跟我一起去天选者的学院,哥带你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岂不美哉!’”银发男子夸张道。“那他会觉得少爷是个神经病。”
老仆笑道。“所以说,万事急不得。像他这种过早就看透社会的险恶,经历了社会的毒打,自以为是的小屁孩,就要…”“就要好好引导一番?”
老仆打断道。银发男子侧目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就要更深刻地毒打一遍。”
回到家后的阿文正在沐浴,热水从头顶流下,冲刷着他疲惫的身躯。悲伤如同喷洒的热水一般涌来,侵进他的身体。可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化解悲伤,他只能让悲伤尽快的来,也尽快的走。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明知自己很悲伤,还要依旧吃饭、睡觉、上学、工作。残酷的不是现实,残酷的是生活。阿文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后,看了一眼时钟,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准备迎接今天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