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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方道龙震惊道。
要知道长生界说是一个世界，实际上就是长生的本体，那个未知的东西如此吞噬白雾，不就是等于在吞噬长生？
但是看长生的样子，好像很满足？
长生笑了笑，说道：“那是我。”
“你？”方道龙不理解，“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事情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
长生摸了摸囡囡的脑瓜，回忆道：“你们都知道，长生界实际上是现实世界的一个附庸世界，现实世界中产生的怨气大部分都会集中在长生界。”
“那问题来了，现实世界中只有怨气吗？”
“那肯定不会，怨气只是生灵产生的一种负面物质，喜怒哀乐同样也是。”校长在一旁接话道，心里也有了一些惊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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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是说……”校长迟疑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选中的人。”长生哈哈一笑，对于校长举一反三的思路表示赞赏。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方道龙皱眉，明明他才是和校长一伙的，怎么现在感觉自己反而被排除出去了？
“你听长生说吧。”校长语气有些沉重，长生的话，已经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不是个好消息。
“一千多年前，长生界被一只来自其他附庸世界的怪物打穿了与现实世界的壁障，大量低阶怨煞不受控制的从裂缝中逃窜出去，这说来也怪我，对于长生界中的怨煞管理并不严格，这才酿成惨剧。”
“后来等我发现的时候，怨煞已经和人类正式交手，而且大量人类为了对抗怨煞也转化成了怨煞，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手，剿灭了人类转化的怨煞，带领长生界的怨煞回去了。”
方道龙听到这有些恼怒：“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那些人类？”
“因为我没法控制现实中由人类转化的怨煞，我只能掌控纯粹怨气凝结的怨煞，这也是我的天赋之一。”
“我不出手，那些怨煞一旦没有了攻击目标，就会对现实世界大肆破坏，其影响比之怨煞入侵有过之而无不及。”长生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
“那这和你利用我们有什么关系？”校长一下抓住了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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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以后，抓住了那只打破壁障的怪物，也查出来了它的本源是什么玩意，如果说怨煞是怨气经过某种特殊的变化产生，那只怪物就是由魂力凝结而成。”
“魂力？”方道龙和校长对视一眼，一个新的名词。
“没错，就是魂力。”长生叹了一口气，“这种魂灵的形成比怨煞的形成更加苛刻，同样的，他们的实力也比同级的怨煞更加强大。”
“我了解到这一点后，根据那只魂灵的本源找到它们附庸世界的位置，偷偷钻了进去，在里边看到了很多与怨煞有些类似但又不同的魂灵，而其中最强的那只，其实力甚至比我还要强上一头。”
“最后我和它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手，从那个世界抢夺走一部分传承后跑了出来，你们两个现在学的东西，就是我从那个世界得到的东西。”
“什么？”方道龙有些不敢相信，“我们两个的能力竟然真是你一手计划的？”
“那当然，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短时间内把你们两个虚煞培育出来。”长生撇撇嘴，“当然，你们只是我计划里的螺丝钉，真正的主体，是方明。”
“方明？”
方道龙若有所思，他对于符文的研究比较深，对于长生的谋划有些猜测。
方明其实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当年游历长生界的过程中捡到的一个孩子，当时捡到的时候，方明还在沉睡，年龄也在十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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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方明的记忆没有十岁前的原因。
他们夫妻和方明在一起生活几年后就再次投身去对抗长生界的事宜中，便把方明丢在老家一丢就是十年。
要不是方明最后找过来，他们估计都快把这个“儿子”给忘了。
“那个漩涡中心就是方明？”方道龙看向那个还在涌动的漩涡，询问道。
“对，就是方明。”长生肯定道。
“你也利用了那些符文技术？”方道龙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看着长生。
长生笑道：“你猜的没错，我也用了，不过和你们不同，我的性格即使分开，也没有善恶，只是根据怨气划分比重不同，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年龄段的主体。”
“如果我没有利用符文强化自己，恐怕囡囡能轻易的打败我。”长生看着囡囡，他和方明本是一体两面，对于囡囡的喜爱不亚于方明自己。
“怪不得……”校长喃喃自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囡囡会被轻易打败，他们的计划本身没有问题，囡囡也确实突破到了长生境界，但问题是，人家长生也对自己进行了分离强化，搞不好已经超脱长生了，囡囡哪里会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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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方明正在疯狂吸收白雾，整个长生界为了帮助他突破到长生，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怨气。
他体内的怨气也越来越丰沛，实力也越来越强！
这可把教授和血亲王看傻了。
这剧本不对啊！你这样一路冲到长生，那他们还怎么分离强化，然后动手脚进行夺舍？
没错，教授和血亲王就是想趁着方明分离成两面的同时，血亲王立刻夺舍弱小的一方，然后再借助阵法把所有的力量倾斜到血亲王夺舍的一方身上，至此，血亲王成为一名真正的长生！
可现在问题是，这方明根本用不着分离强化，自己一路突突突的往上突破境界，这让他们怎么下手？
“能给他掐断吗？”血亲王感觉有些心塞，问出了一句他自己心里都有数的问题。
“亲王大人，不能。”教授无奈的摇摇头，“现在阵法对于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他自己已经开始主动，不对，是那些怨气主动朝他体内涌去。”
“他的身体极限到底是多少？难道你无意间创造了一个足够容纳长生力量的身体？”血亲王惊喜道，“那把我的身体变成这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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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不得不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亲王大人，我觉得他现在能够这样吞噬怨气，好像和他的体质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和长生有点关系。”
毕竟长生界里的白雾都属于长生，其他怨煞吞噬，不亚于让自己的意识和长生的意识进行一轮pk，那结局肯定不用想。
方明现在毫无顾忌的吞噬白雾，要说长生感觉不到，教授敢现在去上个树！
所以问题来了，长生为什么现在还没冒头？难道是校长那边拖住了他？
“长生……”血亲王惆怅一声，他恨不得现在去掐死长生，他和长生不共戴天！但他现在就一个煞种的实力，哪有能耐对付长生啊。
而此时的方明，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某种枷锁轰然破碎，一切都显得那么稀疏平常，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境界竟然就这样达到了……
他的脑海里，也在他成为长生的一瞬间，涌出无数的记忆。
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和长生那么自来熟，为什么长生会帮助他，为什么他能和长生平起平坐的聊天说话。
那是因为他自己也是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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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自己，那简直比自己的亲兄弟还亲，这能不熟吗？
即使他没有那些记忆，但是身体的下意识不会骗人，这也是为什么方明敢和长生叫板的原因。
“我还真是谋了一个很大的局啊……”
方明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但无论怎么说，如今都成功了！
他赌赢了！
方明停止吞噬白雾，目光看向长生他们的方向，如今已经没有了记忆的束缚，他很容易就感知到长生的位置。
“走吧，我们过去。”长生对方道龙两人说了一声，眨眼间来到方明面前。
看着对方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方明心里有些唏嘘。
“这一路以来，辛苦你了。”长生微笑道。
方明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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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是经历却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人走向两个方向，即使再次见面，也难免有些许陌生。
“脑海里的记忆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你现在可以把囡囡恢复过来。”长生把善面囡囡递给方明，方明小心的接过去，然后来到恶面囡囡面前。
“方明，是你吗……”恶面囡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喊了一声。
眼前的方明，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那种陌生，不是来源于态度上的陌生，而是来源于地位上的差距。
就像是两兄妹，一个成了皇帝，另一个还是老百姓，即使关系再好，在一起也难免产生不适应的感觉。
“当然还是我了。”方明空出一只手摸摸恶面囡囡的脑瓜，“现在你想和你的善面合为一体吗？”
恶面囡囡摇摇头：“我不想，我对方明的喜欢，是独属于我的，如果我再变回囡囡，那就不是我了。”
“这样吗……”方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能理解对方的心理，因为他，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