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六个字,仿佛用尽了诺曼·巴尔夫一辈子的力气。
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诺曼从小到大几乎很少有受委屈的时候?
哪怕是他父亲原配生下来的那几个婚生子恨不得他死,可表面上却依旧不得不跟他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来。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屈辱!
诺曼·巴尔夫艰难的道完歉,便已经倒在地上疼的不停冒着冷汗。
苏时伊见着他的惨状,却没有一点同情。
只是瞧着他不得不跪在自己面前乖乖道歉的这一刻,她承认自己的确有些被爽到。
顾衍枭轻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淡淡道,“赶紧离开夏国,以后就算想报仇,是男人就来找我顾衍枭明白吗?”
诺曼·巴尔夫如同一条死鱼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恨得咬牙切齿。
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这对狗男女尝到比他今日受的罪还要痛苦十倍,百倍,万倍!
顾衍枭并不在意诺曼·巴尔夫今天这个道歉是不是被逼的。
像诺曼·巴尔夫这种从小就不将别人性命当成一回事的家伙这会儿肯定在心里惦记着要报仇雪恨呢。
只可惜,他不会给这个垃圾机会的。
“还怕吗?”
顾衍枭凝视着苏时伊的眼睛,认真的问。
苏时伊怔了怔,茫然的看着他。
顾衍枭轻抚着她的脸,“这几个月你不是好几次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吗?现在看到曾经欺辱你的人变成现在这副窝囊样,心里有没有好受一些?”八壹中文網
苏时伊愣住。
她没想到顾衍枭之所以会特意带她过来看着诺曼·巴尔夫对自己跪地道歉,原来是因为她一直没有从当初酒吧里的阴影走出来。
那天之后,诺曼·巴尔夫虽然暂时蹲了大牢,但苏时伊的心里却始终都在担心这个人出狱后会报复。
巴尔夫家族的权势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抗衡的,哪怕有北城军部的人护着,但谁又能保证巴尔夫不会用别的手段呢?
巴尔夫那样臭名昭著的家族什么肮脏下作的手段都能使的出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尽管这些日子苏时伊一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儿,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屡次被惊醒的噩梦中每一次都会出现上辈子栗宝被害死的那一幕幕。
苏时伊喉咙动了动,红着眼睛望着顾衍枭。
顾衍枭勾唇,“怎么小哭包又要掉猫尿了吗?”
苏时伊强忍着眼中的泪意,直接扑到男人怀里,紧紧的抱着顾衍枭的腰。
“谢谢你。”
苏时伊低声喃喃道。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护着过。
方青莲和苏永和永远只会对她提要求,哪怕是她被人欺负了,在这对夫妻的嘴里也永远是她的错。
可是顾衍枭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甚至可能不仅仅是这一世。
苏时伊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腰,直到听见顾衍枭的一声闷哼,她才突然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口未愈,急急忙忙的便松开手。
“没关系。”顾衍枭抬手按住她的后背,将人按在自己胸前,低声道,“想哭你就哭出来,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苏时伊身体顿住,低声道,“巴尔夫家族的人很记仇的,你彻底得罪死他们了。”
顾衍枭轻嗤一声,“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可是……”
苏时伊泪眼朦胧的还想说什么,就被男人用手指抵住了唇。
顾衍枭道,“我说过,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巴尔夫家族又如何?这里是夏国,说到底这里是我的地盘。”
这一刻,顾衍枭的形象在苏时伊的面前无比的高大。
她呆愣愣的盯着男人那张英俊过分的脸,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如果……
如果当年那天夜里的人真的是顾衍枭……
苏时伊抿了抿唇,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暗暗否定了这个猜想,主动握住男人的手道,“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
“不急。”顾衍枭道,“这里只是第一站,你不是一直都在担心邬家的事情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之前苏时伊拜托顾衍枭手下的人私下打探邬家是否暗地里得罪了人的事情,正好今天消息也送上来了。
与其干巴巴的看那些资料,顾衍枭觉得不如带她亲自去问更清楚。
苏时伊眨眨眼,“查到了要对付邬家的人吗?”
顾衍枭嗯了声,“事情可能会有点出乎你的预料之外。”
苏时伊不解。
只不过解决了心里长久以来的一件阴影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许多。
正好今天也能拿到有关邬家的情报,苏时伊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龙清楚上辈子邬家出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诺曼·巴尔夫。
萧逸和曲鹤初临走前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让这个曾经嚣张过了头的外国佬瑟瑟发抖。
萧逸见着顾衍枭将苏时伊带了出去,淡淡道,“通知a国那边的人吧,这个家伙留着一直都是个隐患。”
曲鹤初嗤了一声,“这还用得着你提醒?”
二人相视一笑,直接跟了上去。
一路上顾衍枭跟苏时伊说了一些有关于邬婷婷的事情。
苏时伊这才知道原来上辈子邬家会出事竟然还跟婷婷有关。
苏时伊看着面前这一栋建筑有些惊讶,实在没想到顾衍枭竟然会把自己带到这么简陋的地方来。
邬家上辈子会落得那样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所有的秘密竟然就在这一栋房子里?
苏时伊牵着顾衍枭的手一同走了进去,很快就瞧见了一个打扮的西装革履的人坐在沙发中间。
“他是谁?”
苏时伊没在邬家见过这张陌生的脸。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年纪不小,耳鬓已经有了白发。
顾衍枭道,“最近暗地里一直找邬家麻烦的就是他,甚至他们还准备了一个计划,打算让邬家家破人亡。”
苏时伊一听,脸色顿时严肃无比。
简陋的客厅里还有不少蛛网与灰尘,中年男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中间,瞥了她一眼,甚至还有心思跟她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