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多久,他就陷入了一场噩梦中去。黑暗中一双似蛇的手臂紧箍着他,看不见的嘴唇吻着他的颈项,从锁骨一路吻下去,硬挺炽热的身根分开他的双腿进入他的体内。
他本能地感觉到侵犯着自己的人不是沙耶罗。
他想要挣扎,但一动也不能动,即使他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
“不要…滚开……”他咬着牙,无声地摇着头。
沙耶罗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过来,他将医疗舱盖推开一条缝,容光线泄进来,赫洛的脸上汗液密布,眉毛紧蹙,眼珠在眼皮下来回滚动,他皮肤不正常的泛红,半张的嘴唇喘息着,仿佛是在睡梦中呼救。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赫洛?”
赫洛听不见他的声音,听觉被一个阴柔的声音在他耳畔的呢喃占据了。
“你会像女人一样怀孕,生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我的天使。”
“不要……不要……”
沙耶罗终于听见他半张半合的嘴唇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他感觉赫洛的身体在他身下不自然地耸动起来,仿佛一个隐形的人在他面前侵犯着他。
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瞳仁一缩。
在体内的那些玩意没有被抑制的时候,他的意识能轻易地游离体外,他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以赛亚也拥有。他可以用他的意识骚扰他的赫洛,尽管不能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但精神上却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直到在他的小夏娃心里留下不可抹去的烙印。
“赫洛,醒醒!”
沙耶罗将舱盖全推开,一把将身下人拥进怀里,接了水扑打他的脸,赫洛却没有醒来的征兆,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张大着,自己弯折到腰上,白色防菌裤的裆部赫然湿了一片,他只看了一眼就感觉颅内爆炸了。
那种感觉就像亲眼看着这个属于赫洛被另一个人玷污一样。
怒火都像要把神经烧断了,他黑着脸,把赫洛一把从医疗舱里拽起来,抱到水池前,兜头冲了个遍,冷水沁透了全身。
赫洛才打了个寒噤,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湿漉漉的睫毛黏着眼皮,颤抖了几下,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救世主,手臂蔓藤一般绞住他的脖子,把他死命地缠住了,大口喘息起来。
“哈哈哈……”
以赛亚拨掉棋盘上的象棋,笑得前仰后合,他满足地用手指抚过唇角,掠过缺了半边的颅骨边沿,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砰。我‘射’进了你的大脑里,艾灵。你忘不了我了。”
沙耶罗搂住怀里人紧绷得要断掉的细腰,把他的臀部放到腿上,压抑着粗沉的呼吸:“你梦见了什么?”
这是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赫洛不知道刚才自己在睡梦中的举动,下意识地摇摇头,试图清空大脑:“不知道…记不清了。”
被触摸,被进入,被弄到怀孕的恐怖感还在体内挥之不去,他说完这句话,就打了几个哆嗦,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唯有抱着沙耶罗,他才能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别骗我,说实话。”沙耶罗抚摸着他的背脊,“是不是那个家伙?”
赫洛摇摇头,不想再回忆那个噩梦了,但沙耶罗却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他的口吻是温柔的,但这温柔像一层薄冰,于是他保持着缄默。不仅因为恶心与恐惧,在沙耶罗身边做这样的梦更令他有种背叛他的罪恶感。
继而,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到的裤子黏黏的一片——他在梦里竟然高'潮了。但不是因为他的造物主,他的爱人。
他不是完全的,纯粹的,属于沙耶罗的了。
这种想法就像贞操观念一般病态又可笑,但赫洛没法放下自己奇怪的执拗,他抱紧了沙耶罗的脖子,哽咽了一声:“对不起……”
沙耶罗的身体僵了一下,呼吸加重了。他心疼得喘不上气,整个人暴躁到了极点,又感到难以抑制地血脉贲张。假如以赛亚出现在他面前,他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彻底杀死,直至他无法复活再来染指他的男孩。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他扳过赫洛的脸,低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动作很克制,但他感觉自己快要濒临爆发了,连嗓子都哑的不成人声,指尖烫得几乎要烧穿对方细嫩的皮肉:“以赛亚……他和我拥有同样的能力,我要你尝试抵抗他。”
“怎么尝试?”赫洛急迫地问。他感觉现在自己很蠢,很脆弱,比沙耶罗不在身边时要逊色得多了,他既不甘可却又享受。
沙耶罗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着力吻下去,滚烫的嘴唇擦过脸颊贴近他的耳垂,重重咬了一口,咬得见了血,赫洛倒抽一口气,脊骨发麻。
“这是一个印记。”
沙耶罗运用审讯术里心理暗示的方式引导着,“记住它的感觉,等以赛亚再试图骚扰你,我就咬你的耳朵,你会立刻摆脱他。”
“这样有效吗?”赫洛怀疑地问。
“不够深刻。以赛亚在利用他给你造成的恐惧影响你,必须有另一件事能覆盖掉它,让你每次想起你身体被改造的事情时,你都会想起它。”
“嗯?”
赫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件事是什么,他的表情就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令沙耶罗产生了一种罪恶感,但他没有阻止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将赫洛抓回医疗舱里,注射了麻醉。
——要平复他的心理创伤,他便不得不制造一个新的。
由他,亲手制造。
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了的人,他走进飞船另一端的“虚拟空间训练舱”,将他放入人体传感器内,自己也一起躺进去,接入了连接装置。
“赫洛……”
一个声音呼唤着赫洛醒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与沙耶罗曾经的家里。他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又惊又喜地伸手抚摸那些熟悉的摆设,他的床头还贴着他与沙耶罗的合影,那是他们一起去日本滑雪前照的,他穿得厚厚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沙耶罗给他买的兔子耳朵帽——那是他的生日礼物。他抬头看去,它就放在床边的窗台上。
“咔嗒”,门被推开来。
沙耶罗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他的床头边,水蒸气化成的烟雾缭绕着他的面容,在灯光中渲染得那样温柔。
他迷惑地望着这一切,意识模糊不清,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
似乎回到了十六岁以前,那些最美好的年月中的某一天。
是哪一天呢?似乎不那么重要。
他拿起兔子帽打量了一番,然后戴到头上,害羞地回头望向沙耶罗,有点傻兮兮露出两颗小虎牙。
沙耶罗一只手撑着床头,蹙着眉心,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似乎既疼惜,又感到自责。那是一个打算俯身抱住他的姿势。他顺势投入他的怀里,仰头亲了亲沙耶罗的脸,幸福的阖上眼:“我喜欢这里……”
这真是再体贴不过的安慰。
当沙耶罗拥住他的时候,赫洛心想着,用帽子上的兔子耳朵蹭了蹭沙耶罗的脸颊,沙耶罗抓住耳朵,揉了揉他的头,低下头将他吻住了。
但这不是一个安慰意味的吻。
他猝不及防地被吻得喘不上气,被扑倒在自己曾经孩童时期睡过的那张床上时,赫洛本能地挣扎起来,不明白沙耶罗为什么突然这样做。没容他发出质问,一只手残忍地捂住了他的嘴,沙耶罗凑到他耳边,发咒般低声沉吟:“记得我刚才说的吗?关于怎样解决以赛亚的问题?”
赫洛睁大眼,身体被改造的恐惧重新涌上来,他却仍然分不清甚在何处,梦境还是现实,大脑是混沌的,感受到的触碰与话语却是那样真实。
他惊恐地蜷缩起来,攥住沙耶罗的衣摆,又本能地抗拒着他的抚摸。牛奶在他的挣扎中被打翻了,在这间充满了他的少年回忆的房间里,沙耶罗像一个真正的强'暴犯那样撕开了他的衣服。他的手指滚烫又粗粝,透出一种冷酷的味道。
“我会狠狠的艹你,让你怀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