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伊抱着栗宝,站在顾衍枭的面前时心跳如雷。
上辈子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她也无法肯定是不是凌音墨。
如果不是,她这么突兀的跑到顾衍枭面前说出这番话,恐怕会耽误搜救凌音墨的时间,若凌音墨真的出了事儿,以顾衍枭的性子,恐怕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按理说这件事情她本不该贸然跑出来趟这趟浑水,顾衍枭是个危险的疯子,她应该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只要想起白天凌音墨那张活泼鲜嫩的脸,苏时伊便做不到冷眼旁观。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值得她赌一把!
漆黑的瞳孔深邃如浩瀚苍穹,顾衍枭支着下巴静静的盯着她,那张俊美如神的脸却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苏时伊硬着头皮,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正在一寸寸的审视着自己。
她紧张的手心冒汗,紧紧的抱着熟睡的栗宝,就这么一回儿的功夫,便感觉双臂酸痛不已。
突然,她手里一轻。
只见顾衍枭从她手里直接将睡得打呼噜的小家伙抱了过去。
栗宝完全没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妈咪的怀抱,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更加安全强大的怀抱抱着自己时,还用肉乎乎的小脸心满意足的蹭了蹭顾衍枭结实硬挺的大胸肌。
苏时伊:“……顾……”
“让人去客房的八楼。”顾衍枭转过身,似乎并没有看到苏时伊想把儿子要回去的动作,淡淡的下令道。
曲鹤初挑眉,瞧见二人的互动,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苏时伊,立即带着手下的人去了用来住宿的那栋大楼。
酒店八楼共有三十间客房,属于豪华套间客房的一层,入住一晚都要好几万,能舍得花这个钱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曲鹤初带着人一间间的敲门,自然也惊扰了不少正在休息的客人。
面对凶神恶煞,气势十足的这些人,客人大多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倒是很配合他们的搜查。
不过有的客人却是十分不满自己休息的时间被打扰,很不客气的跟曲鹤初他们吵嚷了起来。
曲鹤初先礼后兵,当务之急是找到凌音墨最为要紧,自然没功夫跟这些人讲道理,拿着配枪往这些不愿意配合的客人们脑门上一顶,对方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很快,八楼所有的房间都被搜查了一遍,直到最后一个房间。
“鹤初哥,这间房被反锁了,打不开呀!”
一个队员走到最里面的8030房,用了不少手段都没能把这房门给撬开。
曲鹤初叫来酒店客房管理的人,直接命令道,“把这间房门打开。”
酒店工作人员也知道他们这群人不好招惹,老老实实的拿着房卡刷了一下,结果还是打不开。
他吃惊道,“不可能呀,我们手里的房卡是万能房卡,可以打开所有客房的门,这……”
他用力推了推门,随后皱着眉冲着曲鹤初道,“这门是从里面反锁了,即便刷了房卡也进不去……”
曲鹤初微眯着眼,一脚揣在结结实实的大门上,冷笑道,“看来就是这间房了。”
他手下的人立即聚拢过来,严阵以待。
曲鹤初直接道,“反锁了也没关系,刺狗,你过来。”
被叫做刺狗的男人立即拿着工具,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叫辞勾,不叫刺狗谢谢……”
他话音刚落,被反锁的门立即就被打开。
总共花了不到三秒的功夫。
曲鹤初眼睛一亮,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
一行人立即破门而入,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一个个顿时气的面色铁青。
“枭哥,找到墨墨了!”
宴厅内,顾衍枭收到了曲鹤初传来的消息。
他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苏时伊,抱着栗宝直接大步离开。
苏时伊没办法,儿子还在人家手里了,只能硬着头皮赶紧跟上。
等他们一走,宴厅内冷寂的气氛才瞬间变得喧嚣起来,宾客们相互讨论着,有的人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入口处还是被顾衍枭手下的人给死死拦着。
“这姓顾的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嚣张了吧?”
“既然都已经找到了人,怎么还不放我们回家?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处理不少事情呢。”
“谁知道呢,等着吧,我感觉这事儿还没完!”
……
“枭哥,墨墨的情况有点不太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曲鹤初站在门口抽烟,瞧见顾衍枭抱着个孩子匆匆赶来,立即把烟掐掉,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他深吸了口气,脸色难看的冲着顾衍枭道。
跟过来的苏时伊闻言心里一咯噔。
难道还是晚了,没有赶上吗?
顾衍枭眸色沉了沉,把怀里的栗宝重新塞回苏时伊的手里,“等着。”
丢下两个字,顾衍枭便直接进了客房。
刚踏入房间,他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顾衍枭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入目第一眼便瞧见浑身是血的凌音墨。
这个平日里活蹦乱跳十分捣蛋的臭小子此时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他的手上被绷带紧紧包裹着,但溢出的鲜血早已经将白色的绷带染红。
那张平日里臭屁的不行的脸上被划上了数道刺目的血痕,脖子上也有明显被狠狠掐过的痕迹,留下令人心惊的乌青淤痕。
顾衍枭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涌现。
辞勾感觉到他身上压抑不住的怒火,面色难看道,“枭爷,我们进来的时候墨墨就被这个女人折腾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我们突然找过来……”
辞勾将一盘工具扔在了茶几上,咬牙切齿道,“白晴雨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想剥皮!”
顾衍枭目光冷冽的在那一套医用工具上停留了几秒,“我记得白晴雨是学医的对吧?”
辞勾点了点头,“是的。”
顾衍枭走到凌音墨的面前,检查着他的伤势。
血淋淋的伤口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孩子在他失踪的这短短一小时内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顾衍枭深吸了口气,语气平静无波,“白晴雨呢?”
辞勾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女人拖死狗似的拖过来,“这儿呢。”
白晴雨抬了抬头,见到顾衍枭后却是低低笑出声来,“顾衍枭,怎么样?满意我的杰作吗?真可惜,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好了……我本来想试试能不能把人皮鼓制作出来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