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反转番外十(1 / 1)

[任务‘我是凶手’完成,积分+10。]

[任务‘不要救我’完成,积分+10。]

[任务‘救救我’完成,积分+10。]

陌生的电车,陌生的人群,日向合理盯着车窗和外面飞逝的景色,查看完刚刚完成的几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很罕见,不是尸体先生的‘查明真相’,案件的经过和尸体受到的伤害,也不是由尸体先生的任务描述里显示的,而是凶手。

凶手,也算是红方人物吗?

每次遇到这种‘尸体是黑方人物、凶手触发任务’的罕见案件,日向合理都会如此沉思一下,还会继续沉思下去:既然干掉过人,也算是红方,那为什么其他干掉过人的黑方不能是红方、不能发任务呢?

他不太明白。

沉思着的时候,日向合理感觉到有道熟悉的视线盯过来、也有人靠近过来,便收起了系统提示。

在对方慎重地把他像是犬类一样压住的时候,他汇报道:“你的要求,我完成了。”

刚刚去做任务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类,只专注了破案任务、成功地把惯例的十积分拿到手了。

还意外接了我孙子夫人的两个矛盾任务。

果然,人类在生死间的念头、会有些没逻辑,既真诚地希望不要有人来救自己、让自己死去,又真诚地希望有人来救自己、让自己活下来。

不过没关系,日向合理很喜欢这种矛盾的思维。

他有点心动。

既然这样也可以的话,那……

[不可以!你刚刚把资料还给黑方人员我都没有警告你!]系统炸毛,郑重提醒,[你是红方阵营!]

“落水之后你没有换衣服吗?”与此同时,温亚德小姐也询问道,“没有宫野家味道的衣服,你都拒绝吗,这样的话,万一之后受邀请去参加侦探别墅之类的活动,你的行李又丢失了该怎么办?”

“宫野艾莲娜真是,”她轻声道,声音擦过日向合理的耳朵,“过分。”

日向合理:“……”

他动了动耳朵。

温亚德小姐大致清楚他肯定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便直接略过这一节,又含笑问,“你是红方的人吧,拿到那只u盘该怎么办?”

“那个u盘很重要,”日向合理侧了一下首,先平静地给出自己的理由,“我拿走的话,会很麻烦。”

“所以,我把它给工藤新一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可以上交u盘的目标、也没有渠道。

就算把u盘拿走,他能交给谁呢?银发卧底警官?连夜带着五十积分跑路的坏蛋小姐?还是温亚德小姐?

他把u盘带走了,那工藤新一没有在现场找到u盘,肯定会回过头来,追着他咬,逼他把u盘拿出来。

工藤新一和他又没有那种隐隐约约的‘绝对不可以牵连家人’的底线,太危险了。

所以,u盘=烫手山芋。

日向合理又不是烫到爪子、才知道放手的傻呼呼犬类。

“嗯?给工藤新一了?”温亚德小姐有些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她又道,“我找了一些关于工藤优作的情报。”

在她慢悠悠说这句话的同时,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任务‘默不作声’完成,积分+50。]

今天入账80积分,四舍五入就是一百积分,再四舍五入就是一千积分,再四舍五入就是一万积分。

符不符合四舍五入的基本规则不重要,重要是前途一片光明。

很好,温亚德小姐没有也像某位一点也没有契约精神的警官小姐一样直接跑路。

日向合理满意点头,“你说。”

慷慨大方的温亚德小姐,还要继续发任务吗?和工藤优作有关?

日向合理对工藤优作不熟,但在黑方人员的热情科普下,他知道工藤优作也是‘同类’。

温亚德小姐探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从眼睛、嘴巴处捕捉到他心情愉悦起来的信号,不禁挑了挑眉,才继续漫不经心道:“工藤优作,是十年前才加入组织的。”

“他加入组织的原因是,”她盯着车窗的镜子,把自己的表情收敛起来,“他的妻子死亡了。”

工藤优作的妻子?

日向合理也盯着车窗,继续聆听。

“他的妻子,是一位很有名、很有名的明星人物,十年前参加了一个官方举办的庆典,被狙击手误伤,射中了心脏。”温亚德小姐道。

她把下巴靠在日向合理的右肩上,幽幽地往下顺,“那是在纽约,当时,纽约官方察觉到了组织的存在、想要引蛇出洞地击溃他们,设下了天罗地网,也在外围排了几个精英狙击手。”

“那位失误的狙击手,就是一位精英。”

她左偏头,呼吸打在日向合理的脖子上。

日向合理短暂地进行了权衡:不舒服,但是温亚德小姐现在很像游戏中,说着长长的故事介绍、说完就会发放主线任务的npc。

还是会推动游戏剧情进行大更新的主线任务,奖励一定很丰厚的那种。

得出结论:可以接受。

他也向左偏头,“嗯。”

这个回应有点冷淡,可能会让任务奖励缩减,日向合理又思考了一下,深入思考这个信息。

既然纽约官方举办了庆典,想要把组织击溃,那也就是说……

他组织出适当接话的问题,“那个时候,组织的力量不算强大?”

“是的,”温亚德小姐道,“十年前的组织,只是一只隐藏在黑暗里的乌鸦,官方则是陆地。十年后的组织,已经是一片汪洋,官方是汪洋上的小岛。”

她道:“工藤优作想要复活他的妻子。”

短短十年,就能把动静弄成这个局面,不愧是工藤优作啊。

日向合理顺手把这个家伙加入记仇名单。

反推回来,如果不是工藤优作,那现在就是红方满地跑的局面,他接任务能接到手软,而不是现在这样。

又顺手把垃圾纽约的仇恨度提高了几位,一切都是纽约的错。

他继续组织出适当的接话句子,“这就是组织一直在找一种神秘药物的原因?”

“组织一开始对工藤优作的说辞,就是一起联手找药,那种药能帮助他复活他的妻子,”温亚德小姐道,“但是几年前,他离开东京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才推测出自己早就服用了那种药物,就在东京。”

“可能是他妻子死亡前、也可能是他妻子死亡后,总之,这证明了那种药是真的。”

嗯……

道理,日向合理都懂,但是为什么温亚德小姐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到底是黑方人物还是红方人物?.jpg

算了,反正她能发任务。

哪怕她其实是黑方人物、任务是系统出现的故障,那也要在bug修复前多薅几个。

“他妻子脑死亡了吗?”日向合理询问。

温亚德小姐立刻回答:“没有,现在是植物人状态。”

那,确实可以试图抢救一下。

日向合理对此没意见,只对过于稀有的红方人员数量、以及更加稀有的任务数量有点怨念。

他点了点头,“嗯。”

“你……”温亚德小姐打量着他的神情,“不说些什么吗?”

这种时候,要说些什么?

刚刚温亚德小姐提到那位工藤夫人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

已知:温亚德小姐的明面身份是大明星。

又知:那位工藤夫人的明面身份也是大明星。

可得:她们可能认识,而且关系不是敌对。

不然,刚刚温亚德小姐就该是一副解气的口吻了,那么这轮的回答回合时,就应该往柔和的方面去敷衍。

“原来如此,”日向合理试探性地道,“怪不得这样。”

温亚德小姐:“……”

她低笑出声,“莉莉,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一直坚持自己的阵营、毫不动摇的呢?”

日向合理:“……”

他也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开始戳系统,“你听到了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非常费解。

系统是怎么做到,一直坚持只能接红方人员的任务呢?

它明明比人工智障要智能很多,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运行程序吗?一三五接红方任务,二四六接黑方任务,周末就全都接,不好吗?

做系统,就不能突破一下极限吗?

那些人工智障都能喊着‘我要当人类!’突破极限,系统为什么就不能喊着‘我要接受黑方任务!’突破极限?

系统装死,日向合理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把u盘还给了工藤新一。”

所以,他其实也不算是红方人员。

有哪个红方人员,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黑方人员在自己面前横着走?

哦,是这个世界的红方人员啊,那还挺合理的。

温亚德小姐意会到了‘我不是红方人员’的意思,她低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去参加东京代号成员的聚会了吧?”

日向合理:“?”

他缓缓重复,“东京代号成员的聚会?”

不会是指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拉着他去参加的那场聚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黑方人员那么冷酷无情地捅刀吧?

还有什么,比拉一个红方人员去参加黑方内部的聚会、红方还拿他们毫无办法,更捅刀子的吗?

杀人诛心。

“是的。”温亚德小姐继续道,“聚会中,应该有一个笑容很温和、看起来脾气很好,头发很黑的人,你要格外注意他。”

她看向车窗,和眼里泛着冷光的自己对视,“他是个危险人物。”

这一点,松田警官、或者萩原警官已经提醒过了,日向合理应了一声。

温亚德小姐道:“他从七岁的时候,就开始鲨人了,是个绝对、绝对危险的人物,也是东京最危险的一位代号成员。”

七岁的时候,就开始鲨人了?

一个七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受害者是小孩子?

日向合理有些惊讶,也如此询问了。

“小孩子?不,是一个成年人。”温亚德小姐似笑非笑道,“那个成年人入室鲨害了他的父母,他的母亲临死前、把他藏了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死亡,于是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可怜兮兮地向凶手求救、对着父母的尸体呼唤,像是没搞清楚状况的傻乎乎小孩子。”

她咬字清晰,“然后,在凶手蹲下去、摸他头的时候,他抱住凶手,用刀插进了凶手的脖子。”

咦。

面对无法正面抵抗的敌人,先示弱诱敌、让敌人放松警惕,然后再一击毙命吗?

一个七岁的孩子,还是刚刚目睹了父母死亡的孩子,能够这么冷静,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有个问题,温亚德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之后,他每次执行清理任务的时候,都会面带微笑地解决掉任务目标。”温亚德小姐道,她强调,“解决掉任务目标的时候,他是笑着的,一脸温和的微笑。”

“做这种事还笑着的人,你不觉得非常危险吗?”

被清理的是任务目标,又不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能笑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人类也只有几种大表情吧,笑容、悲伤和愤怒等几个分类。

任务目标是最讨人的话,悲伤不起来,也愤怒不起来,那就无论出现无所谓的面无表情还是笑容,都很正常了。

日向合理歪了一下头,附和道:“很危险。”

“还有,你认识的那两个‘拆弹警官’,”温亚德小姐继续咬重了发音,“一个是家人就在组织里、所以从小就加入了组织,另一个,是父亲被无能的警方人员污蔑成了鲨人犯、于是加入了组织,前几年刚帮死去的父亲洗去了污名。”

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他们两个,哪个是家人在组织,哪个是父亲被污蔑的?无所谓,反正都是黑方人员,无论加入组织的理由是什么,都一样不能发任务。

日向合理点头,“嗯。”

“还有一个叼着牙签的男人,他加入组织也和父亲有关。”温亚德小姐继续道,“以及,当时,黑麦威士忌肯定在场吧?”

她冷笑了一声,“他可是fbi的老对手了……直到我看到那份卧底名单,才确定,深入了fbi心脏的那只老鼠,居然是他。”

“嗯。”日向合理再次点头。

“那个金发的家伙,他加入组织的原因则是,”温亚德小姐顿了顿,语气自然而然地往下说,“他想要追寻的人,就是组织里的高层,所以跟着加入了组织。”

说完就立刻转移话题,“我看你好像不感兴趣?”

可以大胆点,去掉‘好像’。

“也没有,”不是所有的都不感兴趣,日向合理重点提问,“琴酒呢?”

温亚德小姐:“什么?”

“我是说,琴酒,”日向合理耐心道,“他加入组织的原因是什么?”

以防万一,他没有说‘琴酒是以什么样的身世卧底进去的?’。

“……”

温亚德小姐瞥了一眼车窗外的景色,估摸了一下电车现在的位置,果断开始撂蹄子,“你自己问!”

“快点回家换衣服吧,果然,只有在你觉得自己脏兮兮的时候,才会允许别人靠近,反正气味不会变得更加复杂对吧?”

她松开日向合理,开始告别。

“你要的工藤优作情报、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的那位警官小姐、她今天肯定会去找你。”

“我先走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哦,洁癖小鬼。”

她的脚步声消失在吵闹的电车中后,日向合理才摸了摸脖子和下巴、把刚刚被呼吸碰到的地方都用自己的手再碰一遍,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才稍微减轻一点。

这不是洁癖,只是野兽不太习惯沾上其他人的气味,自己的地盘沾上其他野兽的气味,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重复覆盖完自己的气味,他发现刚好到了一站,可以下车了。

于是一边沉思,一边下了电车。

温亚德小姐让他自己去问琴酒,也就是说,对方觉得他问了、琴酒就会回答,那么肯定是知道琴酒是卧底,觉得他问、琴酒就会回答。

……也不对。

虽然琴酒是卧底,但他又不是琴酒上司,也不是警方人员,更和一些黑色人物有接触,他问,琴酒完全可以不回答,甚至可以把他关进笼子里,以免他泄密告诉了其他黑色人物。

他认清方向,沿着街道,开始往家走,然后继续思考。

那么温亚德小姐为什么还会这么说呢?

而且,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如果日向合理是黑方人员、她也真的是红方人员,那肯定会直接把她提进笼子里、戴上止咬器,以防泄密。

这个家伙,到底是黑是红,是什么身份?

……等等,奖励丰厚、意义重大的主线任务呢?!

怎么这个家伙没发任务就跑了?!

日向合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积分长腿跑路了。

怪不得温亚德小姐跑那么快,原来是试图吞掉任务。

不过没关系,之后可以再把任务拽出来。

一辆黑色的车从大道上转弯、缓缓驶进居民区的道路上,在靠近日向合理的时候,它开始减速慢下来。

他侧首看过去。

黑车的后车窗缓慢地摇了一下,一个戴着氧气罩的老人露了出来,他低咳了几声,开口询问道:“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猫,未成年侦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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