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思索了一下，不再坚持：“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一旁的斋月：“我也要去。”
“你留在这里。”纪翎毫不客气。
斋月：“凭什么，论能力，我比他强。”
这万年来，斋月早就心如磐石一般，不会轻易生气，可是这次面对纪翎他们，他还是来了不少气。
尤其是纪翎不同意自己跟着过去。
笑话。
就算是江炽是魔神蚩又如何，他现在不过就是个病秧子。
“带我过去，不然等你一走我立刻杀了这两个人。”
都到了这里，斋月当然想看看当年自己斩断的灵脉，而且不知道对面还会有什么存在。
盛景淮骂他：“少吹牛逼，你都被我们绑着呢。”
斋月冷笑：“我杀你能有一千种方法。”
的确如此。
纪翎也知道。
如今的斋月想要杀盛景淮和林觉轻而易举，况且斋月修为高，跟着过去他们也不吃亏。
“那就跟着吧。”
纪翎带着江炽，斋月自己跟在后面，他们飞跃过去。
脚下，是万丈深渊。
江炽是最轻松的一个，他与纪翎的距离非常近，纪翎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让他不要乱动。
江炽哪里敢乱动。
他现在感觉纪翎的身体都与自己相靠，鼻翼间都是她身上的淡香味道。
这种淡香是江炽在这世间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却莫名的熟悉。
他看着下面的深渊，目光不偏不倚，声音微低：“你身上的香…是什么香？”
正全心全意飞行的纪翎：“……”
她失笑：“你一直在沉默，我以为你在思考下面究竟是什么，没想到你想的这么不正经。”
“不正经？”江炽下意识一愣。
纪翎平静道：“你不要觉得我不下山就觉得我是老古董，我也是见识过红尘凡事的，问一位女性身上是什么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题，一般来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最后定了定，想到了个词：“你是想和她谈恋爱？”
江炽险些没拽稳纪翎，从上空摔下去。
还好纪翎最后稳稳拽住了他。
脚下是万丈深渊，上面是纪翎冷静清淡的脸：“你想死吗？”
“没拽稳。”
恢复原来的姿势之后，江炽微微有点发愣，喉咙也有点艰涩，看着纪翎转过脸，发丝在脖颈上缭绕着，显得皮肤格外白皙。
“我没想到你会说……谈恋爱这个词。”
“哦，我说了，我不是老古董。”纪翎看他一眼：“谈恋爱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是吧。”
“是的。”
江炽说完又觉得这个回答不太好，有点像自己真的想和她谈恋爱。
当然……这个想法他一直在克制。
他试图解释：“我只觉得这个香味……很舒服，也很熟悉。”
“祁蒙山上有一种花，为绛珠草，沾之，可百年不散。”
纪翎看他一眼：“你熟悉？”
“世界香味万千，或许是闻错了。”
“嗯……到了。”
其实本来会更快的，只是他们故意慢了一些等着斋月，斋月被束缚着，只是解除了一些限制，因此比较慢。
纪翎和江炽到了这边，她顺便接了一把斋月，斋月一下地就扭开了身子，双眸带着不可置信和无语：“你俩关系倒是挺好。”
刚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就是不听到也能看出来一点不对劲。
纪翎是什么性格？
他从还是一个看门弟子的时候就听说过天镜宗团宠小师妹纪翎，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他也曾经见过，在当看门弟子的那些年里，曾经在仰头时看到过飞剑如云中那一抹骄傲地红色衣裙，如烈烈凤凰与天际一闪而过。
她眼中从不会容下任何人，而自己却强硬又霸道的留在别人眼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中也会看到别人的存在了。
斋月有点不爽。
这种不爽源于强者的态度。
他自认自己如今和纪翎属于同一个级别，他们两个纵然从前没有见过，但自己与她心心相惜。
他们都很强大，同样活了万年，在修仙界有自己活着的痕迹。
在这世间，他与纪翎足以傲视群雄，没有人能够与他们相比，像他们这种存在，眼里应该是看不到任何人的。
从前他最忌讳纪翎，不希望她过来，插手凡尘事。
所以她插手后，他最想的是纪翎死去。
死去的纪翎才是具有神性的纪翎。
“比你好。”
纪翎说了一句，斋月气的半死，只恨恨瞪她一眼，纪翎也不在意，走过去看断裂的灵脉。
这一看，她吸了口冷气。
“斋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都没有进来过这里。”
斋月被她厉声吼的下意识反驳，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也吸了一口冷气。
断裂的灵脉处，挂着一具具尸体，他们如同风干腊肉一样在轻轻晃动。
头颅被深深钉在石壁上。
脚尖在轻轻晃动，整个场面透出一丝诡异。
纪翎脸白了。
气的。
“那你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斋月咬牙，“我不是折磨尸体的变态！”
纪翎木着脸：“那你说，从灵脉断裂到这里还有谁来过。”
“没有人来过！”
“那就是来的不是人。”纪翎看向深渊：“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下面真的是地脉心。”
斋月看着深渊，有一瞬间感觉到恶寒：“不知道，但我知道对方一定是变态，风干尸体……真想的出来。”
“最恐怖的难道不是……”纪翎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它们可以随意出来吗？从你断灵脉到现在，他们起码出来过一次。”
“……”
地脉心还在破裂，它们还能出来，是出来了还是融入世界了？
斋月不作声了，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直到江炽的声音响起来：“不是，这一处灵脉并不是斋月所断，这处灵脉起码断裂了上万年。”
纪翎和斋月同时回身走到江炽面前。
江炽指着断口：“这里并没有邪气，且断口历经时间更久，并不是它们还能出来，而是……在大战结束后，它们应该是意识到修仙界的恐怖，留下下属在这里等灵气枯竭后断了灵脉，我们都知道，想断灵脉，只有灵气枯竭才能断，不然六界中无人能断，而它们应该是预料到了。
也留下下属断灵脉了，毕竟它们想要占有我们得世界，必须让我们都变成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