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聚会中有人提到了柳梦梦母女俩的下场,众人都唏嘘不已。虽然都不喜欢柳梦梦,可毕竟算是从小就认识,见她那么惨还是会有些同情。
童禹哲看着在一旁不说话光喝酒的鸾宓,心中直骂柳梦梦。要不是她,靖轩跟鸾宓早就结婚了。靖轩不会每天寄情工作郁郁寡欢,鸾宓也不会被伤透了心大有再也不碰爱情的趋势。八壹中文網
都是因为李姝跟柳梦梦,鸾宓才会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连那么专一优秀的阿森都不愿意接受,阿森本来已经决定回国了,现在又出国了,唉。说是进修,可童禹哲知道,他那是疗伤去了。
散场后鸾宓没有等司机,而是直接打了车回家。下车时却看到等在门口的卫宴,卫宴消瘦了一些,看起来还有些虚弱。鸾宓上前,“卫总怎么在这里?”
卫宴低头看鸾宓,“我特地来这里等你的。”
鸾宓点了点头,“那就一起进去吧。”
鸾宓让人给卫宴泡了杯参茶,“卫总找我有事?”
卫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梦里有你,有我,有现实生活中的所有人。只是很多事情的走向完全不一样,很多人的命运也完全不同。”例如乔洋,在梦里他早就死了。
鸾宓远没现在这般成就,没现在这般手段,也不像现在这样果敢坚强,反而像是一朵紧紧依附在他身上的菟丝花。“在梦里,我们是夫妻。你的事业心没现在这么重,更多的时候你喜欢呆在家里。梦里的你跟现在的你很不同。”
【少宁,查下他是不是重生了。】鸾宓表面摆出一副聆听的样子,私底下对少宁吩咐道。
【殿下,他没有重生。】少宁的声音很快从识海里传来。
没有重生?鸾宓心中了然,那就是梦到了原主那一世了。
“所以,”鸾宓勾唇一笑,“卫总是来给我讲你的梦?”
“对,”卫宴点头,随即又说道,“可不止说我的梦。我还想问一件事。”他抬头望着鸾宓,“你是否也做过这样的梦?在你跟林静轩退婚之前。”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梦里的一切跟现实完全不同了。因为她有了预知梦,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一直对他避之不及。
“没有。都说梦是潜意识的投影,可能卫总对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不是很满意,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一个完全相反的梦。”鸾宓否认得毫无心理压力,她确实没做过这个梦。
卫宴认真分辨鸾宓的神色,她确实没有说谎。
“既然在梦里我们成了夫妻,那么卫总对我好吗?”鸾宓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
卫宴沉默片刻,微微地摇了摇头,严格来说应该是很差。梦里的他表面上对“柳鸾宓”事无巨细都亲自过手,可实际上他只是把“柳鸾宓”当作乔达思的人体器官库。
这是梦里跟现实最大的不同,梦里的他可以冷静地在“柳鸾宓”身上用千般手段,可在现实生活中,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梦里的他并不喜欢“柳鸾宓”,最多是有几分愧疚。确切地说,他不喜欢任何一个人。哪怕对着乔达思也只是想报答她的恩情,后面知道乔达思是冒认的之后他就找人搜集了乔达思一家害人的所有证据,亲自送他们进监狱。
现实生活中,他肯定是喜欢鸾宓的。可要说爱不爱,他不确定。他只知道,他没办法像梦里的他的一样冷血地剥夺鸾宓的健康,一想到她可能要用残破的身体生活还被瞒得死死的,他的心就会疼得难受。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梦里的“柳鸾宓”跟现实中接触到的鸾宓完全是两个人。他也不会喜欢梦里的“柳鸾宓”,甚至可以说,如果鸾宓是梦中那个样子,而他又还不知道崔浩才是救了他的救命恩人的话,那梦里的一切一样会发生。
所以在他听到鸾宓说没做过这个梦的时候,他突然松了一口气。哪怕只是梦,他也不想在她见到自己做那么卑劣的事。
林静轩像足了拼命三郎,除了偶尔会跟童禹哲一行人聚一下,其余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林父林母担心他是陷在往事里出不来,之前见他颓废担心,现在他这个样更担心。
林父提出让他放个长假他没同意,林母想给他安排相亲林静轩也拒绝了。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把所有跟鸾宓有关的报纸都剪了下来,贴在一个本子里,鸾宓出现过的视频也都录了下来,方便闲暇时看。
也许是柳梦梦的诅咒应验了,林静轩往后的几十年岁月里都是独自一人。保姆早上来给他做早餐时才发现他躺在床上,人已经没了气息。手中还抓着一个鲤鱼木雕。
鸾宓一直都没有结婚,柳老爷子劝了几次后就不管她了。柳氏在她手里成了跨国企业,她不仅将很多原来旗下的产业做得很好,还添了许多之前没涉及到的业务。例如翻译,例如医药。
乔洋跟林致远也一直没结婚,他们两个虽然私下看对方不顺眼,但在鸾宓面前一直都是和平相处。
柳老爷子一直活到了90多岁,柳成荫反而走在了前头。办完了柳老爷子的葬礼,鸾宓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林致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私底下约见律师。
乔洋知道鸾宓的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可也没做好她突然离他而去的准备。让他惊讶的除了身体一直很好的林致远居然跟鸾宓同一天去世,还有他们两个人同时找上来的律师。
鸾宓的遗产全部给了他,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林致远竟然也把遗产都给了他。
他独自坐在鸾宓的墓碑前,打开鸾宓留给他的字条,是很漂亮的行书,“不结婚不要紧,至少找个人陪陪自己,哪怕领养个孩子。”
乔洋的助理拿着订好的花束走过来,却发现自己五十多岁的董事长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