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康大舅带着平云慧又来了安家一次,郑重道谢,说是今后就带着平云慧常住黑水城,不回来了。
平云慧很舍不得安雨乐安雨欣两姐妹,一起说了许多话,而说的最多的就是她舅舅如何大杀四方的事。
道听途说当然没有当事人知道的更详细,连魏林夕都没忍住去听了一段。
平云慧说起来只有骄傲,一点家丑不可外扬的自觉都没有,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康大舅进门就让人把那个女人给扔出了门。
然后当着平老夫人面就搬东西,连一根针一根线都不肯留下,就连平老夫人屋里的不放过。
只要是平夫人的嫁妆就通通带走。
什么,不让搬?
那康大爷可要撸起袖子来和你讲讲道理了。
看着人高马大的康大舅指挥人搬东西,平老夫人愣是吭都没吭一声。
当然在平老夫人得知平夫人怀孕,康大舅却说孩子要姓康的时候,是最解气的。
平云慧自己说起来都咯咯咯地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从前她总嫌弃我是个姑娘,现在好了,我和娘都不在她眼前碍眼了。”
有人撑腰疼爱的平云慧,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称呼的时候连声奶奶也不想喊了。
“过几天我请你们去黑水城玩,那里可比镇上热闹多了。”
临走的时候,平云慧还拉着两个小姑娘手,要邀请她们去玩儿。
只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康家是很宠爱这个外孙女的。
平云慧被接走了,平老夫人蔫了,但八卦却没停歇。
本来不大的镇子新鲜事就少,平家这件事一直传了大半个月。
而公干回家的平百户,在知道老娘干得那些事之后,据说是大吵一架之后从家里搬出了。
平时就住在百户所,有时间了就去康家看望平夫人。
虽然康家还是对他没个好脸色,但到底是让他进门了。
听说还是平夫人开的口,说孩子还小,不管以后姓什么,总应该见见亲生父亲。
康家众人和平夫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加上平云慧在一旁推波助澜,这一次平百户是被狠狠拿捏了。
这些消息都是魏林夕从张三娘那里听来了,听完一边感叹古人的智慧,一边感叹感情再好的夫妻,也要费心思经营。
不过感叹完也就算了,松树村又开始忙了起来,要摘柿子了。
因为是第二次了,业务熟练了很多,甚至还分了队伍。
摘柿子的,挑拣洗柿子的,还有烘柿子,削皮晾晒的每一项都是井井有条。
本来魏林夕今年不准备牵头的,但是老村长发话了,这事儿还得她来才行。
魏林夕再三推辞,又推荐了三老爷,老村长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了。
但她也不能闲着,要时刻关注着村民们的行动,免得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于是,本来想享受会儿生活的人又忙了起来。
而魏林夕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在家闲着总让她没有安全感。
而且这次也不用占安家的院子,一点也不耽误魏林夕晒地瓜干,捣鼓别的吃的。
没几天有人发现,在松树村的后山上居然有几棵栗子树!
只是这几棵树藏的太深,很有有人来所以才没被发现。
这次是有一个摘柿子的村民,想试试能不能在深处找找还有没有柿子树,结果柿子树没找到,找到了栗子树。
这可是好东西,当天下午老村长就带着人将栗子全部给捡回家,然后当场就分了,不偏不倚每家一份。
魏林夕看着那些还包裹在毛毛外壳里的栗子,心里想着烤栗子,煮栗子,栗子糕,板栗烧鸡
在这个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她已经将吃货这个隐藏标签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下午魏林夕就让人将家里的鸡给杀了,杀的是一只不下蛋只吃饭的小母鸡,魏林夕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不过她是不敢杀鸡的,只好逮住请别人帮忙杀。
鸡内脏也都留着,让安子明去放鱼篓子,说不定能逮到螃蟹。
只是她刚提着白花花的鸡肉进家门,就看到孙妙雪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眼中还含着泪哀怨的看着她。
等看到她手里的鸡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魏林夕一头雾水。
“你,你,你怎么能杀它呢?”
孙妙雪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捂着嘴,眼泪哗哗往下流。
“做板栗烧鸡当然要杀鸡了,它又不下蛋。”
魏林夕双手拖着鸡肉道。
不下蛋,倒是把自己吃的挺肥的,一会就给剁了。
“可是,我喂了好久的,怎么,怎么能吃了呢?”
孙妙雪不敢去看那鸡的样子,语气期期艾艾的。
魏林夕总明白了,这是喂久了喂出感情了?
可平时孙妙雪也没少吃这些鸡下的蛋啊?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浮现了一句名,“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噫,魏林夕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妹妹,这鸡养了就是要吃的,你要是接受不了,要不晚上就别吃了。”
魏林夕没再管孙妙雪,拎着鸡肉就进了厨房。
只留下了孙妙雪独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