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夕痛快的打了一架,心情很不错,去松树村都是一路哼着歌的,只是她的调子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在哼什么。
只有魏林夕自己知道,她除了两只老虎就是小毛驴,换着哼。
这一路是有专门的官差押送的,只是不像是押送犯人了,毕竟他们以后就是松树村的村民。
松树村说是村子其实是军屯,归属于一个姓平的百户,战斗时每家都要出一个男子上战场的。
平时没战事的时候他们就回家耕地,只要隔几天去集合训练就行了。
安家也要出一个人,似乎已经内定了安子珝,谁让二老爷年纪大了,安子文是个跛子,安子明又小。
三房三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魏林夕想到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天选打工人。
马拉着板车晃晃悠悠走了大半天才到松树村,都过了午饭的时候了。
官差和村里的村长交接之后就走了,魏林夕塞了一串铜板给安子珝,让他拿给官差,毕竟人家饭都没吃过。
村长也没废话,直接带着他们去了以后要住的地方,就在村尾,两间茅草房,一大片空地。
再往远看就是一片山坡还有一片松林白桦林。
“你们还算有些运道,这两间茅草房还是之前一绝户老婆子留下的,能遮风避雨,你们先安置下。”
“咱们松树村有两个小旗,今天都出去训练去了。看你家出哪个,明天找他们说一声,给安排。”
村长一脸白花胡子,还断了一条手臂,说话做事也很干净利落,不像是多事的人。
但同时也很冷淡,将人带到之后,随口,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看着两间茅草房和一大片的杂草,安家的人在风中凌乱。
“咱们”
魏林夕话还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
“二公子!”
安子文直接被打击得晕倒了,又是一阵忙乱。
“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安子文三两头不是晕就是病,魏林夕都习惯了,看见凑过去的人不少,也不操那份心,拽了一下安子珝的衣袖进了屋。
两间茅草房,一间只有个顶的厨房,就是全部了。
不过好在里边有两张土炕,能睡下安家的人。
趁着大家忙乱的时候,魏林夕又拽着安子珝去邻居家借了水桶,去河里打回水来,挽起袖子就开始打扫。
好在安子文浑浑噩噩地醒了,众人松了口气,钱氏和小齐氏看到魏林夕已经开始干活,也忙不迭的过来帮忙。
“四妹五妹,你们去把厨房收拾一下吧,一会咱们先煮午饭。”
其实厨房除了一个土灶根本没什么东西,也就是将之前落下的几根柴,和几棵杂草收拾一下,这个活儿是最轻松的。
屋子少也有少的好处,很快就打扫完了,就是没什么家具空荡荡的,连午饭都是端着碗吃的。
蹲在门槛旁边,一手碗一手馒头筷子的魏林夕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真是入乡随俗。
吃完饭简单地开了个家庭会议,要解决最主要的问题当然是,房子。
就两间茅草房,现在还能将就着住,但是再过两个月就会下雪,更别说进了腊月。
之前去还水桶,魏林夕还带了半包点心答谢,邻居大娘笑眯眯地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魏林夕打听过到这里冬天,雪最大的时候能到膝盖,要是不建房子他们一家子真的就要喝西北风了。
而松树村里都是一水的泥房,一眼望过去都是灰扑扑的。
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建泥房还是砖房。
泥房建得快但居住体验肯定没那么好,砖房建起来能住很久看着也气派,但是费钱。
“我不住泥房子,咱们家连个砖房都住不上了吗?”
安雨乐率先开口,委屈的都要哭了。
“想不到咱们家落魄至此,最后连一间青砖瓦房都住不起了!”
二老爷仰天长叹,感慨家族没落,又觉得自己没用,就差老泪纵横了。
“谁不知道砖房好,可咱们家这么人要吃饭,有多少家底也都掏空了。”
李氏也沉着脸,看来也是想建砖房,只是苦于没钱。
“咱们家怎么这样了啊,娘!”
一路上安雨乐还能自我欺骗,现在到地方,都不是家徒四壁,是四壁都漏风,骄傲的姑娘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这时候的李氏也顾不上女儿了,要盖一座能住下这么多人的砖房,花的银子绝对是在剜她的心。
不大的屋里只剩唉声叹气了。
但魏林夕和他们想的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们初来乍到,突然这么高调的建砖房子,总是太惹眼。
而且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排。外。
只要能住,房子的问题可以慢慢来,大不了先住泥房再换砖房好了,当务之急是抓紧融入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