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趴下一个,魏林夕就去帮安子珝,结果就见安子珝一拳放倒了一个。
她发现安子珝打人居然很有章法,像是练过的。
不愧是武将世家吗?
但他手脚还有锁链,不如劫匪灵活,见他又架住一个劫匪的双手,两人正在对峙,魏林夕眼疾手快拿着棍子就往那劫匪肋骨间一戳。
“啊!”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那劫匪就疼得弯腰捂肚子,被安子珝一脚踢翻在地。
魏林夕就像个小猴子似的在战场乱窜,专门偷袭,还专往痛的地方扎,不致命,但是生疼。
其他的女眷们有样学样,单打独斗不行,四五个还治不了一个吗。
所有人都参战了,那些衙役们也越战越勇。
一时之间,战场的形势逆转,地上或趴或抱肚瑟缩的劫匪越来越多。
野生的还是比不过专业的,唯一一伙有武器,有战力的也被衙役们打趴下了。
因为太过积极了,魏林夕最后累的拄着棍子扶着腰大喘气。
安子珝默默走到她身边,帮她注意周围的危险。
他再一次感觉到,这个小妻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说不定给她个金打的棍子,她就敢把天给捅破。
然后他又扫一眼躲在板车下,和刘姨娘紧挨着瑟瑟发抖的两人。
果然,还是魏林夕这样的更合他的胃口。
剩下的强盗们见大势已去,也不恋战,转身就跑,连受伤的兄弟们都不顾了。
魏林夕摸摸刚刚大杀四方的棍子,觉得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这些棍子是之前搭窝棚用的,她就想还是不要浪费,说不定以后能用上呢。
也确实用了,除了给大家当拐棍,打人也是挺好的。
“以后别这么冲动,打.打杀杀是男人们的事。”
安子珝的话一出,魏林夕有点惊讶,没想到她家小哥哥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呢。
这可不好,要改。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魏林夕做了个鬼脸,把安子珝一下就看呆了。
哪家的闺秀和魏林夕似的这样,就算是乡下长大的姑娘,嫁了人了也都紧守着规矩,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三哥说得倒是轻巧,你瞅瞅,咱家的男人行吗?”
安雨乐心有余悸,但嘴巴比脑子快,意有所指。
安子珝看看刚从板车下出来的安子文,又看看累的坐在地上的二老爷,再看看还是个毛孩子的安子明。
然后将视线转向了正拿着棍子的魏林夕,钱氏还有安雨欣,安雨乐。
不得不承认,安家的男人还不如女人。
“嗐,我们力气是比不上男人,但也能帮上忙啊,一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再说,多亏了子珝和二叔呢。”
魏林夕赶紧为安子珝挽尊,不然万一以后安子珝也摆烂了怎么办。
“我说的又不是三哥。”
安雨乐本来对安子珝态度平平,一个嫡女,一个庶子,本来就少有交集,安雨乐也看不上安子珝卑躬屈膝的样子。
但经历过这次,她突然发现,安家的男人里,除了年纪还小的安子明,竟然只有安子珝还能拿得出手。
魏林夕看安雨乐突然又自闭了,有点搞不懂这个姑娘。
但现在也不是体贴小姑子情绪的时候,那些被抓的劫匪怎么处理还没定下。
“我们都是贫苦人家啊,是活不下去了才上山落草的,这是我们第一回,真的是第一回啊,各位大人就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对对对,再也不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被俘的几个人能屈能伸,之前还叫嚣着要杀人抢人,现在却哐哐给衙役们磕头都不待停的。
而让人惊讶的是,赵家的女眷还真有同情他们的。
魏林夕满头黑线,心里也担心张力他们会不会因为怕麻烦就将人放了,要是他们卷土重来,偷袭他们,可就没有这次的好运了。
“怎么办头儿,不如就放了?带着他们也不方便啊,反正也打过一顿了。”
王小三不愿揽麻烦,其他的衙役大多数也和他是一个想法。
反正都打溃散了,只要缴了武器,放了这几人也没事,他们本来也不是来剿匪的,没必要沾一身腥。
“差爷,这些人的话也许有三分可信,但他们手法娴熟,根本就不像是新手,倒像是一直盘踞在这里,劫掠过往行人的,说不定会卷提重来报复我们,不能放。”
安子珝一字一句,像是敲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可是总不能都杀了吧,这”
王小三还想再说什么。
“将女人的锁链都解了,给这些人锁上,押到最近的衙门。”
张力开口,定下了这些人的去处。
魏林夕高兴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呢,她第一个颠颠地跑过去开锁。
“魏娘子真是厉害,那词儿咋说来着,金箔金箔”
“巾帼,巾帼不让须眉?”
“对对对,就是这词儿,巾帼不让须眉,你若是个男儿身,肯定是这个。”
王小三给魏林夕解开锁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就是力所能及,总不能只让差爷们在前边拼命。”
魏林夕适时恭维了一句。
但张力和王小三都知道,如果不是魏林夕激起了这些娘子军们的那股劲,他们还真不容易对付这么多劫匪。
“你们家有这样的媳妇,有福气了。”
李氏带着安家的女眷走过来,就听到王小三这么说,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见“好媳妇”三个字了,心里一阵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