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那是什么,陆寒川脸色瞬间惨白。
一把将洛晚打横抱起,如风一般飞了出去。
“去医院!快!”
声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已经被震惊到呆若木鸡的郝文这才回神,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赶紧跟出去开车。
车上,洛晚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陆寒川抱着她坐在后座,声音微微发抖。
“开快点。”陆寒川催促道。
郝文心想我已经很快了,都要把汽车开出火箭的速度了!
也就y国这个小城市地广人稀才敢这样开,要是在国内,估计能开成连环车祸!
“再快点。”陆寒川低头看着洛晚苍白的脸色,再看那已经被染成红色的裙子,脸色可怕到吓人。
伸手摸了摸洛晚的脸,冰冰凉一片,再握起她的手,几乎凉到了他心里。
怎么会这么冰。
陆寒川将人抱紧了些,紧紧握住她的手,神色慌得可怕。
郝文开车之余,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大跳。
他踹在陆寒川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怕的神情!
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匆匆赶到医院,医生看到他抱着个人冲进来,赶紧把人送进急救室。
陆寒川站在急救室门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内心全是自责和悔恨。
她怀孕了,肚子都那么大了,而他竟然不在她身边,还让她身陷险境当中,他真该死!
想着,陆寒川突然抬手,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郝文正着急得团团转,看到他家老板往自己脸上抽,吓得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慌手慌脚地爬起来,咽了咽口水,“陆、陆总,少夫人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陆寒川一拳打在墙壁上,在墙壁上留下几个血印,郝文顿时不敢说话了。
气氛压抑得可怕。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陆寒川始终站着急救室门前,而郝文已经等到腿麻,找了个角落自己蹲下来数蚂蚁。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陆寒川赶紧走过去,用y国语言着急地问,“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跟过来的郝文直呼一声好家伙,他家老板就是牛,连y国国语这种冷门的语言才会,也不知道会多少种语言。
“孩子保住了,幸好送来及时,再晚……”
“我太太怎么样。”陆寒川再次问道。
孩子固然重要,但在他心里,洛晚更重要!
“大人没事,只不过身体很虚弱,再加上动了胎气,对母体影响很大,后面要好好调理。”
陆寒川紧绷的神色终于松散下来。
郝文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看陆寒川的松了口气的表情,就知道洛晚没事了。
他也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
很快,洛晚从急救室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陆寒川向医生问清楚她的具体情况后,让郝文去办理住院后续。
俞子空带洛晚来这里,是想把她藏起来,所以这边比较偏僻,医院的环境也不是很好。
连vip病房都没有,然而她现在的情况不宜移动,医生建议先在医院住几天,观察情况,等到孕妇和孩子的情况都稳定下来,再转院。
陆寒川自然是同意的。
他不敢也不能让洛晚冒险。
郝文去办了住院手续,又问了洛晚的具体,幸好医生会英语,否则他还得找一个翻译过来。
将医生所说的情况都记录下来,郝文边听边计划着要找什么样的专家团队来跟进洛晚的孕期情况。
以他家老板对老板娘的重视程度,肯定是要特意组织一支专家团队来专门负责她和孩子的情况的。
当听到医生说洛晚怀孕四个多月时,郝文记录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他诧异抬头,“你是说,我家少夫人怀孕四个多月?”
“是的,四个半月。”
郝文双眼瞬间睁大,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洛晚被俞子空抓走四个半月,又正好怀孕四个半月,那孩子……
想到这里,郝文脸色刷地白了。
俞子空绑走洛晚的企图他们都心知肚明,被抓走那么久,又是在洛晚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说。
不敢再往下深想,郝文记录好后,回去病房找陆寒川。
轻轻推开房门,就看到陆寒川坐在病床边,握着洛晚没打点滴的手,目光专注而温柔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就像恶龙守护着宝藏。
郝文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轻轻地敲了敲门,陆寒川面无表情地看过来,郝文深呼吸,走了进去。
把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其实这些陆寒川已经亲自问过一次医生了,郝文重新说一遍,有点多此一举。
然而陆寒川却听得非常认真,没有漏听一个字。
一个在工作上说一不二的人,一个哪怕是百亿订单也不会听第二遍并且认为重复听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的人,在洛晚的事情上却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耐心。
无论听多少次,他都很认真,认为再听一次可以查漏补缺,生怕有什么细节被疏忽了。
郝文把洛晚的具体情况说完,然后又报告了他准备找的医疗团队,陆寒川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准备了。
等郝文走后,他再次牵起洛晚的手,静静地等看着那苍白的小脸,一遍一遍地体会自责的痛。
她瘦了很多,原本就尖细的下巴,此时更尖了,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可见这段日子受了多少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陆寒川瞬间坐直身体,紧张地看着。
“老婆。”他轻声叫着,怕她听不见,又怕打扰了她,非常复杂。
洛晚虚弱地睁开眼,当看到陆寒川那张熟悉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时,眼睛瞬间就湿1润了。
“老公……”
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心酸和委屈。
陆寒川心都要碎了。
果然哪怕是同一个称呼,不同的人叫出来是不一样的。
洛晚很少叫他老公,当初的假洛晚一叫,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很反感。
而现在,洛晚一开口,把他的心都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