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夏语璇刚刚吐血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心想这个男人总算没有太笨,终于在离开之前想通了,知道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吧不合适。
钱扬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站在离夏语璇几步远的位置。
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避开了夏语璇充满希冀的目光,“那个,语璇,你记得吃避孕药。”
“什么?”夏语璇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不可置信。
钱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体贴道,“你如果不好意思去买,我让人给你送上来。”
说完匆匆离开,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从酒吧出来,钱扬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药店,买了避孕药,然后再给店员一笔跑腿费,让人把避孕药给夏语璇送过去。
夏语璇坐在包间内,看着那个药店的包装袋子,面色非常难看。
把药拆出两颗,丢进卫生间的马桶里,直接冲走,然后把剩下的药和袋子扔进垃圾桶,这才拎起包包怒气冲冲地离开。
等她离开包间后,酒吧经理走了进来,在包间找了一圈,看到垃圾桶里少了两粒的药后,打电话告诉钱扬。
钱扬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情依旧沉重。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梁慕晴的来电,他突然感觉有些烦躁,直接按下挂断。
两手握着方向盘,头抵在方向盘上,发泄般地狠狠捶了两拳。
没一会儿,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钱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依旧是梁慕晴。
他心烦意乱,完全没有接电话的心思,直接关机。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指尖碰到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他今天买的戒指。
准备向梁慕晴求婚的戒指。
钱扬视线被烫着一般,连打开首饰盒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赶紧放回口袋里。
他不敢立刻回家,怕被梁慕晴看出什么,而是找了一家酒店,洗了个澡,然后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后,这才开车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客厅里一片黑暗,楼上主卧也是黑乎乎一片,钱扬以为梁慕晴没等到他,已经睡下了。
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睡了好,睡着了他就不用面对了。
放轻声音回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任何气息,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
钱扬微微皱眉,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确定房间内没有人后,他打开灯,环视了一遍房间。
然后转身出去,来到书房,依旧没有人。
只能把管家叫起来,问梁慕晴在哪里。
管家刚睡下,被叫起来时神情还有些迷糊。
“梁小姐在主卧呀。”
“她不在。”钱扬语气冷肃,心里突然有些慌,“她是不是出去了?”
管家的睡意清醒了些,“没有呀,今晚梁小姐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您,等到十二点,我就让她先回房休息了,看着她上楼,然后才让其他人睡下的。”
钱扬脸色微变,“我出去找找。”
边说边拿出手机,开机给梁慕晴打电话。
才刚打开门,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钱扬抬头,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人影,就被扑了个满怀。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
“钱扬,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
钱扬发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慕晴带着哭腔的声音给打断了。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发抖,钱扬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
手抬起,想要抱住她好好安慰,然而,就在手快碰到她的时候,脑中却浮现了好今天在酒吧包间里的事情,还有夏语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手就这样顿住了。
钱扬没有抱梁慕晴,而是抓住她的肩膀,把人拉离了自己的怀抱。
梁慕晴有些茫然。
她双眼还含着泪,呆呆地看着钱扬。
似乎没反应过来钱扬会把自己推开。
对上这样懵懂单纯的目光,钱扬有些狼狈,他别开脸,说道,“你去哪里了,这么晚还到处乱跑。”
梁慕晴吸了吸鼻子,“你不肯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不接我电话,还关机,我担心,出去找你了。”
钱扬一直说没事,却又不肯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那么晚没回家,她担心啊。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坐都坐不住,于是就拿着车钥匙自己出去找了。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钱扬的身影,心里想着也许他已经到家了呢,毕竟那么晚了。
于是她就回来了,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钱扬的电话。
看到钱扬的那一刻,梁慕晴很兴奋,然而钱扬的态度,却令她忐忑不安。八壹中文網
总感觉钱扬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心里很慌。
一种出于本能的慌。
“钱扬,你今天究竟去了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他一个工作狂,却连公司开会都不去,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钱扬有些心虚,避开她的目光,“没事,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能让你消失一整天,而且还让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
看到她担心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钱扬心中越发愧疚。
语气也不由得放软了一些,“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
“可是……”梁慕晴轻咬着下唇,神情低落。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她真的放心不下啊。
她找了他一整晚,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想到了,把自己吓得浑身发冷。
钱扬摸了摸她的头,“真没事,乖,快去睡觉吧。”
出轨的一方会对另一方心存愧疚,然后对她越发好。
钱扬心里苦笑。
知道他不会说了,梁慕晴只能点点头,“好。”
突然发现什么,她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多看了两眼,疑惑地问,“钱扬,你衣服是不是换了?”
钱扬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想说没有是你记错了。
然而,他今天的衣服是梁慕晴挑的,这样的谎言太容易被拆穿。
于是他只能言辞闪烁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而他并不擅长说谎。
梁慕晴疑惑更重,看向他眼神也从担心变成了打量。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