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吃饭的地方,刚坐下,还没吃两口,方恒突然接到了沈珊珊的电话。
“方教授,我爸爸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您能过来看看吗?”
沈珊珊说得很着急,甚至带上了哭腔。
“好,我这就过去。”
之前方恒给沈教授做过复查,他的状态已经很好了,随时能够回到学校任教。
因此据唐主任说的,沈教授已经打算回学校重新上课了。
他们一家人也重新住回了将安市之前的房子里,这地方沈珊珊告诉过方恒,方恒是知道的。
“我送你吧!”
邓筱琦听了方恒说的话后,立刻带着方恒开着车辆,快速赶往沈珊珊家。
此时沈珊珊家,屋里屋外,这会儿正闹哄哄的,站了大约能有十多个人。
“亏你们家老沈还是个教授,有你们这样借钱不还的教授吗?”
“就是!当初你说为了给老沈治病,你们已经把房子卖了,现在老沈病好了,你也重新住回之前的房子了,怎么欠我们的钱不还了?”
“对啊!你们一家是不是想赖账啊!”
几个带头讨债的亲戚,完全不顾此时沙发上的沈教授被气得有些逆气,脸色发白。
而沈夫人擦着眼泪,又气又急地解释道:
“你不要乱讲,我们,没有借钱不还的!老沈的病的确被治好了,但是之前我们卖房子的钱都花掉了,借的钱也花了。之所以能重新住回来这原来的房子,是学校给帮得忙,因为当时卖房子的时候,这房子其实是学校帮忙买走的我们并不知情,现在学校请老沈回去上课,这房子是临时借给我住的,我们并没有拿钱买房不还你们,或者骗你们之前并没有卖房!”
然而有些亲戚并不听她的解释。
“我们不管,既然你们现在老沈健康了,又恢复了工作,还住了比我们乡下好大房子,就应该先还我们钱!”
“没错,将心比心,当初为了给你家老沈治病,我们大老远请了老大夫过来给看病,各种差旅费,药费都是我掏的钱,整整两万块钱,你们老沈家至少也得摊一半吧!”
“你什么时候请了老大夫给老沈看病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别吵吵了,不想还钱是吧!也可以啊!我家孩子今年要高考了,估计能考三百分,你让你家老沈给我孩子弄医科大去上学,你们欠我们家的三万块就不要了,你看咋样!”
“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行呢?而且老沈他只是个教授,没那权利啊!这事情办不到的!”
“哼,这都办不到,那还算什么教授!那你家珊珊为啥能在医科大读书?”
“我家珊珊是考上的!”
“你说是考上就是考上的?我算看出来了,现在老沈能上班挣钱了,你们就想把我们这些帮了你的骨血亲人都给撵出去。那好,既然你们家不念感情,那就把钱拿出来,我们大家都帮过你们家,一人拿五万块钱,我们立刻走人。”
沈珊珊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人五万!
那打发这些人就得拿出好几十万。
他们疯了呀!
沈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她爸爸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匠,出车祸之前最多也就一万多块钱一个月,母亲没有工作,而自己还在念书。
父亲生病后,为了看病早就把之前的老底子都花光了。
连学校分给他们的房子都卖了,虽然现在才知道这房子其实是学校花钱买的。
爸爸前两天还说要挣钱把自己当时看病的钱都给还上。
现在家里这么多以前从不露面的亲戚,在爸爸生病期间给拿了点水果鸡蛋的都上门要钱,个个嘴上都在提钱,看着就让人讨厌。
她看爸爸气得头晕眼花,胸闷气短,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才给方恒打的电话。
“沈教授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听说你当初治好了几乎要高位截瘫的他,用了那一套针法也十分卓绝神奇呢。”
邓筱琦开着快车,说了下自己听到的话。
“算不上卓绝,但敲好够用罢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沈教授家。
方恒和邓筱琦一起上楼,才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屋内吵嚷叫嚣的声音。
“姓沈的,今天你不把钱拿出来,我们就都在你家住下了。”
“或者你们这房子抵给我们,也不枉我们花钱帮你治好了病!”
在门外的方恒闻声眉头一挑,心道: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的吗?
“各位让一让!”方恒说道。
“你是谁?也是来要钱的?懂不懂先来后到?”
方恒心中冷嗤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沈教授,您没事儿吧?”
他打量着沈教授的脸色,除了有些憋闷气愤之外,没什么其他情况,还不错。
“方教授,不好意思,珊珊担心我,贸然把您请过来了,我这儿没什么事情,您回去吧。”
沈教授此时也缓了过来,也是才知道女儿把方恒叫过来了,想让她再给方恒打电话,但没想到方恒就到了。
沈珊珊眼眶红红的瞧着方恒,这些日子她的脸颊气色养得好了一些,脸颊上也长出了一些肉来,但对比其他正常女孩子来说,还是较为偏瘦弱的。
“没关系,我都过来了,正好凑个热闹。”
方恒坦然一笑,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
“这些人都是哪来的?是要债公司的?”
方恒问道。
他知道沈教授之前治病花了不少钱,欠债也是正常的。
这句话瞬间像炮仗炸了蚂蚁窝一样,引来一群蚂蚁围攻。
“说谁要债公司的呢?我们都是沈家亲戚!”
“姓沈的有钱买房不还钱,我们上门说理,劝你少管闲事。”
“对,你又不是沈家人,赶紧滚出去出去。”
……
有个胖子说着话便动手去推搡方恒。
方恒可不会惯着他,握着手腕轻轻一拧,咔嚓声中,这家伙叫得像头家猪。
“哎哟喂,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方恒淡定的扶着他的胳膊,又咔嚓一声,给接了回去。
“嗷——”
这人又是一个高音,整张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瞬间落了下来。
“小心着点儿,你也太脆生了,这幸亏是脱臼,万一折断了算谁的。”
方恒淡漠的说道。
“还有谁想来试试吗?”
一看方恒不好惹,那些人都不敢主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