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吵闹声过大,传到了宫殿里面。
一道威严但带着病弱的声音响起,外面的吵闹声静止了一瞬。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小厮恭声答道:“皇上,是贵妃娘娘在外面呢。”
病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哦?我怎么好像还听到言澈和他父王的声音了。”
那声音这样说着,就听到脚步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并且慢慢的往门的方向移动。
斐云松和斐言澈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蓉贵妃对院内的侍卫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拿着刀剑的侍卫就围拢在一起将斐家父子二人往殿外赶。
朝臣入宫之时就会有人检查,不让携带刀剑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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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殿排查的更为严格。
可是皇上曾亲自下令武定王进宫面圣无需如此。
面对围拢过来的侍卫,斐云松剑未出鞘和他们相搏,应是半分未退。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身,蓉贵妃看那么多人连两个人都轰不出去,气的脸面抽搐。
现在可是正关键的时候,除了在她掌握之中的人,其余人她是一点也不乐意他们和皇帝见面。
而斐家,正是不在她掌握之中的一员。
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位身穿明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院里的人瞬间静默了下来,对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行礼。
“参见皇上!”
皇上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容,道:“我就说听到是你的声音,这出来一瞧,果真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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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闷在殿内我这把骨头都要酥了,既然来了,你们父子二人就来陪我说会话吧。”
皇上话音一落,蓉贵妃就急忙笑着补充道:“皇上,您刚康健些,这时候可不能再见了风哦。”
“要不……等日后你身子大好了,再传斐家父子来与你促膝长谈如何?”
蓉贵妃所说尽是体贴,半分错处也让人挑不出来。
皇上却对着她摆摆手道:“无妨,我自己的身子还能不清楚不成!”
“都退下吧,云松和言澈你们二人进来陪我说会话。”
到底是在位几十年的天子,真做下什么决定,蓉贵妃以及一众宫人还是不敢反驳的。
蓉贵妃对院内的侍卫和一众太监婢女们使了眼色让他们退下,便又娇柔的走到皇帝身边扶着他。
蓉贵妃眼角垂泪,关怀道:“那就让臣妾服侍皇上吧,皇上身边无人,臣妾心里担心的紧。”
可皇上推了蓉贵妃一把,说道:“你也整日在这陪我闻这苦药汤子,现下没什么事,你也回自己的寝殿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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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蓉贵妃还要再说什么,可皇上不容置喙的声音就再次传来:“你退下吧!”
蓉贵妃再想抬起手挽留时,皇上已经往殿内走了两步,落空的手让她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
防备的看了一眼斐家父子,蓉贵妃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皇上的脸上都是疲色,但比起外面的传言,不知好了多少倍。
斐云松开口道:“皇上看起来神色大好,想来不久身子就会恢复了。”
皇上大笑道:“哈哈哈,我也觉得我身子快好了,清风道长道法高深,送来的两个女子果然与我气运相合。”
斐云松没有赞同这话,反倒是斐言澈道:“皇上还是要适度才好。”
皇上没有怪斐言澈说话直白,笑着道:“澈小子长大不少,性子倒是没变,还如小时候那般爱说话扎人啊哈哈哈!”
提起往事,斐云松面色也缓和了不少,没了刚刚的紧绷与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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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往昔,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在外面守着的太监已经进来递了两次茶水和糕点了。
皇上忽然对斐云松道:“你也回京挺长一段日子了,朕也只见过你一次,又听说言澈这小子遇袭下落不明……”
“但如今能安全回来,便是好事啊!”
斐云松适时开口道:“臣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
“一年前臣与家人回京述职时遭了袭击,我儿也下落不明,现如今澈儿也安全回来,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今日听闻程将军在边关连吃了几场败仗,险些将城池都丢给了那些蛮人,臣却在京中不能尽半分力,臣心中难安啊。”
斐云松离开位置,单膝跪在地上坚定道:“所以,臣请皇上命臣重回西境,击退那些蛮人,守我大魏!”
皇上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落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
震惊道:“什么?你说我西境城池差点丢给拿给未开化的蛮人?!!!”
皇上的震惊不似作假,这也是因为他一直得到的都是假的消息。
程家人乃是蓉贵妃的娘家人,从西境传来的任何消息都会先经过四皇子一脉再递给皇上。
再加上皇上已许久缠绵病榻,近日又听信那所谓的清风道长的话弄来了两个貌美女子日夜陪伴,哪还能清楚朝堂内外的情况。
斐言澈淡淡的将西境的事情说了,还顺带了离京的几位皇子的部分事情。
皇上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亲自跑到西境将程家那些人给劈成两半!
还有那些离京的皇子们,听到他们的所作所为,皇上气急攻心,脸都憋得涨红。
他连忙将桌上一个木盒中炼制好的丹药服下,缓了缓气后才道:
“这几个逆子,朕在清风道长的帮助下定能与天同寿,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满意什么!”
斐家父子看着皇上恼怒着说出自己会长命百岁的话,都无奈的暗暗摇头。
这怕是疯魔了,事到如今竟还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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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些癫狂的看向斐云松道:“朕大魏的国土一丝一毫都不能少,云松啊,朕与你几十年兄弟情谊,你可要帮朕守好啊!”
斐云松恭敬道:“臣自会守好大魏。”
长期服用丹药的情况下,皇上不仅身体衰弱,就连神志都有些不清晰甚至癫狂。
在斐家父子的努力下,皇上立刻写下了让武定王一家即刻启程重新接管西境的旨意。
等到蓉贵妃知道后想要阻止,已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