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觉得晕过去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郑秋野举着鞭子说道:“说吧,淮王跟楚锦到底藏在哪里?你若说了,我就放过你。”
楚瑛讥笑道:“我爹跟我大哥在阎王那,你可以与我一起去找他。”
这点小手段就想吓唬她,真是太可笑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瑛不屑道:“我什么酒都不喝。”
郑秋野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上夹刑。”
所谓的夹刑,就是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很少女子能扛得过这个刑罚的。
将楚瑛的十根手指头都套上去,郑秋野道:“只要你说出淮王跟楚锦在哪里,你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楚瑛忍着疼,一脸鄙视地笑道:“你真的很可笑。我亲手给我大哥喂下毒药,亲眼看他断了气,他除了去九泉之下还能去哪?”
当时余信将院子炸掉,她就觉得其走了一步臭棋,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她也无法制止。果然,反噬来了。
郑秋野见她还是不松口,心道难道楚锦真的死了:“好,算楚锦真死了,那淮王了?”
楚瑛越发笑得厉害,只是满身的血配上这阴阳怪气的笑容,让人有些发颤:“我父王若真还活着,我相信他一定为我们兄妹报仇雪恨的。”
郑秋野没再说废话了,说道:“上刑……”
十指连心,这次楚瑛疼得没有忍住发出惨叫声。
郑秋野看着她说道:“楚瑛,你与雷明霁有什么交易?只要你如实招来,我可以放过你。”
招供,做梦了。
楚瑛还是那句话:“雷明霁心悦我,想娶我为妻。”
郑秋野根本不相信这鬼话,他喊道:“继续……”
楚瑛疼得大叫了一声,又给晕了过去。不过很快就被弄醒了,然后郑秋野又给她灌辣椒水,辣得她又晕死过去。
郑秋野如一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的楚瑛,说道:“这儿一共有十八套酷刑,现在还只用了三样,你若再不说我会让你将剩下的都尝一遍。”
楚瑛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死吧,死了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这样总可以了吧?”
都这地步竟还死鸭子嘴硬,郑秋野冷笑道:“我倒没想到你骨头竟这么硬。好,那今日爷就陪你好好玩。”
楚瑛没有说话。她今日若不死,将来必百倍归还于冯钰跟郑秋野。
他的手下看到郑秋野还要用刑,上前说道:“郑大人,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会死人的。”
郑秋野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说道:“我不用你教我做事。”
他之所以想方设法支开方俊涛跟洪安,是笃定楚瑛扛不过酷刑。只要楚瑛招供了,他们就占据了上风。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楚瑛骨头会这么硬竟一个有用的字都没吐露出来。
“将她的衣服扒光了,再吊起来打……”
楚瑛吐了一口血水,不屑道:“郑秋野,就算我淮王府谋反我也姓楚,你脱我衣服我试试?”
她是王女,哪怕是犯了谋逆罪也不是这些人能凌辱的,一旦传扬出去皇帝都没脸。皇帝一怒,这些行刑的人谁都别想活。
刑房的人听到这话没人动,都看向郑秋野。
郑秋野怒喝道:“愣着做什么,将她给我放老虎凳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士兵疾步跑进来,说道:“郑大人,洪大人带了锦衣卫的人要进来。郑大人,我们拦不住了。”
是方俊涛留下的人瞧着不对,怕出意外出去找他。冯钰派兵将各个出入口都封锁了,但锦衣卫的人有的是办法。只是他们没找着方俊涛,只是找着了洪安。
看到为首的人是洪安,楚瑛知道自己不会死,于是放心地晕过去。等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裹成了粽子动弹不得了。
春雨提着一娄木炭进来,看着楚瑛眼珠子再转将木炭都扔掉不管,冲到床前又哭又笑:“郡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郡主。”
楚瑛盯着她,问道:“春雨,你怎么在这儿?”
有了夏凉的事在前,楚瑛现在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是温柔可人的春雨也不例外。
春雨擦了眼泪说道:“郡主,是方大人叫我来照顾你的。郡主,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郡主,我以为、我以为……”
后面的话不吉利她没说,但却哭得很伤心。
楚瑛说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方俊涛听闻她醒来立即过来了:“郡主,三日前我与洪安中了冯钰的计都出去了。郡主,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楚瑛摇摇头道:“这不关你们的事。”
对于方俊涛的说法她根本就不信。他若这么好算计早成一杯黄土,还能爬到同知的位置上。这次的事他顺了冯钰的意,肯定也是想探她的底。
方俊涛对于她的态度很满意。若是楚瑛连他也恨上了,他不介意顺了冯钰的心思让她去见阎王。
楚瑛却是一脸忧心地问道:“方大人,我的手指头没有知觉了,是不是废了?”
鞭子抽得是很疼,但都是皮肉伤,可夹刑却是伤了骨头。若是一双手都废了,她都无法想象以后该怎么生活。
方俊涛宽慰道:“郡主放心,我已经给你请了洪城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只要养半年左右,你的手就会好的。”
不用成为残疾,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楚瑛扭曲着脸问道:“方大人,郑秋野要我招供我与雷明霁有什么交易?方大人,据我所知曹国公富与魏国公府还是姻亲,为何他想要将整个卫国公府拖下水?难道他与雷明霁也有仇?”
她得让方俊涛等人相信,常家的事不是她做的,淮王跟楚锦的事她也不知道。降低了这些人的戒心,在押解回京的路上才有机会逃跑。
方俊涛自知道原因,但他不可能说出来的:“不清楚。像这些百年勋贵之家,许多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打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