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煎饼摊老板娘看到远处开来一辆皮卡,车头写着城管两个字,吓得直接跳上三轮车,油门拉到底,开始急速逃跑。
“喂,我的煎饼啊,我的煎饼啊!”一个刚好排到的客人眼看他的煎饼摊了一半跑了,急得在后面直追。
“城管来了,我先躲躲,等会我再给你送过去,老地方等我!”老板娘看着后视镜里追近的客人和城管,哪敢停留。
“我等你,我还上不上班了啊!真是倒霉!”顾客追了一阵,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旁边一辆皮卡从他身边急速驶过,差点没撞到他,气得他破口大骂,发现车上坐着带帽子的人,以为是警察,吓得赶紧捂住嘴巴,一看车尾上城管两个字,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吐了一口唾沫,又骂了起来。
老板娘眼看皮卡朝着自己追来,而且距离越来越近,只得尽量往小路里拐,一个急刹车,车上锅碗瓢盆一阵叮当乱想,差点没把车子掀翻了。
三轮车尾平板上的小女孩可吃了苦头了,车子颠簸摇晃,吓得她脸色发白,只得紧紧抓住扶手,不让自己甩出去。
嘴里带着哭腔安慰着自己:“圆圆不怕,圆圆不怕,咪咪也不怕!”
可一个急转弯,车尾一甩,小女孩没能抓紧扶手,被甩出了车外,眼看小孩子脑袋就要磕到地面。
周朴赶紧从她怀里串出来,用身体垫在了她的脑袋下面做缓冲,孩子倒是没事了。
周朴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浑身颤抖。
突然一阵呼啸声传来,皮卡车的车轮朝着他们压了过来,周朴大惊,身体猛得一顶,将小女孩推离了原来的位置。
车轮一下子从刚才的位置压了过去,要是慢一秒,小女孩就要被压到脑袋了。
小女孩躲开了,他却慢了半步,尾巴被结结实实地压到了,雪白的尾巴被压扁了,绒毛也被染上了泥巴。
圆圆愣愣地看着车子追着妈妈远离,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
远处妈妈听到女儿的哭声,转头一看车上哪里还有宝宝的身影,吓得心都被揪了起来,立刻踩上了刹车。
后面追赶的城管反应慢了半拍,虽然踩了刹车,还是撞上了三轮车,把车上的各种调料备菜撞得撒了一地,老板娘也被撞飞了出去。
她从小沟中爬起来,不顾自己灰头土脸,不管额头上的擦伤,爬上马路,跑着往回走去寻找孩子。
“圆圆,圆圆,不要吓妈妈,你没事,你没事啊!”老板娘的心揪到了嗓子眼,自己没看好孩子,把孩子甩出了车,万一撞断了腿,万一撞到了脑子,那本就窘迫的家庭就要塌了啊。
她急切地想要跑过去确认孩子有没有事,可没跑几步,就被一个壮汉给拽住了胳膊。
她想奋力甩开,可是对方力气太大,没能成功,情急之下,她张口打算用牙咬,可见到对方一身制服,肩膀上的徽章,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长官,我孩子摔了,我去看看!”老板娘恳求道。
青年城管去揪着不放:“你想趁机逃跑是吧!”
车门一关,上面下来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城管:“让她去好了,不怕她跑,先把她的车子扣起来。”
老板娘一听要扣车子,心里大惊,本想求情,但听到孩子哭得伤心,还是跑向了女儿。
灰蒙蒙的天空渐渐飘起了雨丝,气温一下子降了许多。老板娘跪着抱住孩子,上下检查了起来:“圆圆,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告诉妈妈!”
“妈妈!妈妈不要圆圆到了!呜呜呜……”小女孩被妈妈抱住,哭得更加委屈了。
“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会呢?妈妈怎么舍得丢下你,妈妈不是有意把你丢下的!”
“妈妈……”仿佛是发泄心中的害怕,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老板娘不知道不停地安慰孩子,心中内疚,同时也暗暗庆幸孩子没有摔坏。
那边城管已经把三轮车拖上了皮卡车,简单绑好,赶紧跑上了车,心中抱怨这鬼天气,说是风就是雨,衣服都被淋湿了。
白皮肤的城管启动了车子,打开雨刮器想要把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刮掉,却发现玻璃和车顶,传来“吧嗒吧嗒”的敲击声。
这声音听着不想下雨,更像是下冰雹。正准备踩油门离开,突然玻璃上传来越发剧烈的敲击声,瞬间玻璃出现蜘蛛网一般的龟裂。
“擦,这什么鬼天气,竟然下那么大的冰雹?”城管骂骂咧咧,打算强行启动,忽然,车外传来“啪啪啪”的爆炸声。
车子猛得一阵颤动,刚一启动就摇摇晃晃,推开出门一看,车子轮胎竟然爆了,两个前轮全部瘪了下去,这下彻底没得开了。
白泽刚才看到老板娘焦急地抱着孩子跑向皮卡车,想要拦下车子,怕他们那被撞,于是施展了御水术的加强版,凝水成冰,打裂了车窗玻璃,还扎爆了轮胎,强行让车子没法开动。
也算是为自己受伤的尾巴报仇了,但如此一来,本来就只够维持变身状态和治疗伤势的灵力就不够用了,就在即将昏迷之前,他从手表空间中召唤出来铁面。
本来想要命令他保护自己,过看到城管下车推搡抱着孩子的老板娘,心中不忍,于是最后的命令变成了:“保护那对母女!”
铁面闻声没有理会昏过过去的周朴,而是跑向了那队被推倒的母女。
白面城管:“你别说了,你自己清楚,你摆摊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说下次不来了,下次不来了,还是不换个地方又继续!告诉你我们这是按规矩办事,车子给你扣了,想要车子带三千来所里交罚款!”
“长官,行行好,我才出摊,还没赚钱呢,真的交不起罚款,你再绕我一次吧!”老板娘一边安慰女儿不要害怕,一边求着通融一下。
“老大,已经通知拖车队了,马上就到!”青年转头不屑的望向老板娘,“你的套路,我都看透了,就会装可怜,每次都贼心不改,天天的跟我们捣乱,破坏城市的形象,给外国友人看笑话!让别人说我们落后,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
“长官,我也不想啊,我一个寡妇,没学历,没文凭,还要带着孩子,就指着卖煎饼糊口,你们就不能行行好给我们娘俩留条活路嘛!”老板娘说着激动,眼圈开始泛红。
“别卖惨啊!你有手有脚,去工厂拧螺丝,去送外卖,去送快递,做什么不行,非要来破坏城市文明建设,给城市抹黑?和我们对着干?和城里人对着干?”
“你的说的那些我都有想过啊,可我还有孩子要照顾啊,孩子他爹得了绝症,临走就留下一堆欠条,父母那辈和我断了联系,孩子只有我来带,我只能找些简单的工作来养活我们娘俩!”
“你回农村啊,回去种地啊!”
“现在这个物价,种地哪够生活,农村人都是靠外出打工赚钱才够补贴家用!”
“你别跟我哭穷,我不管这些,反正你摆摊,我们就要管。警告你:三天内你不拉来教罚款,车子我们就处理掉了!”
“不要,不要,求你们把车子留下,等我赚到钱了再补交罚款好不好?”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会信你的鬼话?”青年见老板娘拉着三轮车不肯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伸手就去推开她
可还没碰到人,手腕却被人拿住,接着传来剧痛,被一把推开,差点摔倒。
抬头一看一个头戴面具,身高两米,穿着古代甲胄的魁梧大汉挡在了那对母女和自己之间。
“城管依法办事,不关你的事,别没事找事啊!”青年揉着发痛的手腕,强扯着不喊痛。
铁面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却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挡在面前。对铁面来说,周朴的命令才是他的法律,其他一概不知。
这时,拖车开了进来,准备把皮卡连同,三轮车一块儿运走。
老板娘自然不能同意,拦住拖车上下来的人,不让他们靠近三轮车。
拖车属于路政部门,他们是来协助城管的,自然无视老板娘,伸手就推,却被铁面反手推了一个跟斗。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聚集了很多,看到有人摔倒,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拖车上又下来几个穿着制服,自己人丢了面子,就是在他他们的脸,脸色当即不好看了,扶起了同伴,一边警告铁面不要妨碍公务,一边上前。
其中一个红鼻子,练过几年散打,一个起跑加速,飞起一脚踢向了体面胸口,当即被铁面拿住了脚腕,转了一圈,远远地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拖车上,响起一阵骨折声,接着就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一群穿制服的把体面和母女三人围在了一起,打算一拥而上,把人制服,但铁面铜皮铁骨,无视他们的攻击,一轮拳,砸飞了好几个,没几下,就把一群人揍得鼻青脸肿,这还是他谨遵命令,以保护为主,没有追击,没有下杀手的前提下。
不久警报声想起,三辆警车拉着警报,堵住了路口,下来一队警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了解情况。
“警官,你们可来了,这个流氓下手太狠了,把我们一帮弟兄都给打伤了,哎呦,我的手都给被干骨折了。你们快把他抓起来!”白面城管委屈地呼救。
“他们三个打把你们这么多人打趴下了?”章霞一边叫手下叫救护车,一边看着狼狈的城管队长问道。
“他一定有练过,身上肯定藏着武器,我们没有带武器,这才吃亏了,你们可一定要严格处理这种目无法纪的破坏分子!”
在简单了解情况之后,章霞看着对面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铁面劝道:“同志,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配合调查,相信我们一定会公正办理的。”
接连问了几遍没有动静,章霞也有些不耐烦了,靠近几步用擒拿手去抓对方的手臂关节,但对方胳膊的强壮远超自己的想象,手刀砍在对方臂弯处,像是砸在石头上一样,不但没能制服对方,反而被震得手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