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你的手下腿脚挺利索啊,跑来讹人是吧?是不是你安排啊?”周朴又把目光移想了蓝袖章,“还是说你安排啊?”
“那小子竟然骗人,我都被他给骗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王大勇眼珠子一转,马上撇清了关系。
“我只是公事公办,竟然是误会一场,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是会盯着你的,你休想对百姓做出坏事,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蓝袖章正义凛然地说完,冷冷地瞪了周朴一眼,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匆忙了浓浓挑衅意味,似乎在告诉他,这次算你运气好,咱们走着瞧。
“这种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周朴抱起满身是土的火貂,小家伙浑身脏兮兮的,被踩得鼻青脸肿,不过身体还算结实,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当然,当然!”王大勇被莫名的袭击搞怕了,满口称是,见到雨过天晴,赶紧溜掉。
云儿激动地跑过来抱住周朴,忽得又想起周朴可能受伤,赶紧查看他的伤势。
“我没事!”周朴偷偷将手指一勾,将打入两个手下的雨滴从他们的穴位上抽出,两人这才停止了抽搐,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两人摸摸脑袋一面茫然。
“你们两个中风昏迷了,我救了你们,现在没事了!”
“啊?有这事?我说什么突然断片了!”
“可以帮我把手铐解开了吗?”
“当然,当然。你救了我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打招呼就好!”
“你们领导是不是要对付我?帮我做个人证?”
“这个,这个,您别为难我们啊!”两人尴尬地笑笑。
“好吧,不为难你们,下次你们领导要害我,给我打个招呼就行!”
“这个可以,一定,一定!”
告别了两人,周朴有对云儿一阵安慰,哄了好久,这才让她放心下来。
刚才他真的动怒了,甚至起了杀意,不过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冲动。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百天之后他就要离开,他不想树敌太多,不想招惹是非,不想给云儿留下一个烂摊子。
现在下杀手,的确可以痛快一时,但事情闹大了,就会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也会引来更多的仇恨。
他在的时候自然可以保护好云儿,但等他离开,云儿将会面对加倍的危险和报复。八壹中文網
他不想让如此温柔善良的云儿面对不必要的凶险,低调处理,大事化小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同时他也想到自己离开后,云儿可能再次受到欺凌的可能,下定决心把她培养成一个富婆。
是的,他打算把云儿培养成现实世界中那样的女强人,只有这样才会不受欺负,即使自己离开,那个渣男回归,面对强势的富婆云儿,也只有跪舔的份。
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大好,抱着云儿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弄得云儿一个大红脸,好奇地偷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被打了还那么高兴?
由于王大勇他们的捣乱,本来就没多少人来看病的诊所算是彻底歇业了。
省得再被人讹了,周朴果断关闭了诊所,开始了其他创业路子——倒爷。
俗话说盛世古玩,乱世黄金,现在他正处在经济腾飞的风口浪尖,不久的将来,古玩字画的价格将会翻翻的暴涨,这一个暴力的行当,如果眼光准、会砍价,就能捡漏收到价值连城的宝贝,完全可以一夜之间暴富,实在是积累原始资本的妙招。
第二天一早,鱼儿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慌忙穿好衣服出去寻找,到了外屋看到外屋周朴的打扮,把她给惊呆了。
只见周朴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百家衣,头上戴一个老旧的斗笠,也不知哪里捡来的,上面被老鼠咬破了好几个小洞。
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身上穿着老人背心,卷着裤腿,一高一低,一双满是黑灰的劳动军鞋,旁边还有一副扁担,压着两个竹筐,看起来就像是刚下劳动地回来。
“哥,你起这么早种地去吗?我陪你一起啊?”云儿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打扮,换以前,他是最看不起农民这职业的,觉得太过下贱,吵着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的城里人。所以下地的工作都是她在操持,今天看到周朴这身打扮,看来是主动去下地干活,不由感动地热泪盈眶,打算背着孩子一起跟着去,也好打个下手。
“不是,我是去收垃圾!”
“收垃圾?哥,你是不是昨天受了什么刺激,你可别吓我啊!”云儿伸手来摸周朴的额头,怕他准备被雨淋坏了,不然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
“你在家看孩子,中午不用等我了,我估计要到晚上才回来。”
在云儿不解和担忧的眼神中,周朴趁着天蒙蒙亮,挑着胆子离开了家。
这个时代,村里马路不通,只有一些人踩出来的土路,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十分难走。即使又车也不好开,所以走街串巷是真的靠腿的。
周朴并不孤单,早上有挑着油条烧饼的小贩挨家挨户叫卖。
卖豆腐的货郎,同时也卖热腾腾的豆腐脑。
磨菜刀,磨剪刀的磨刀工背着磨刀石一路吆喝。
当然也有周朴的同行——收垃圾的,主要业务是收废铁废铜、铁锅、水壶、废旧报纸,破旧的家电,各种塑料瓶和包装。
这个时代垃圾桶还没普及,村里的垃圾除了就地掩埋和随地乱丢,就靠着这些收垃圾的回收了。
那些收垃圾的通常都会挑着一筐“叮当糖”,一种白色的奶油糖块,脸盆那么大一整块,一路走,一路用敲糖的铁片敲打着代替他们的吆喝。
听到特有的敲击声,大人小孩都知道收垃圾的来了,尤其小孩这会儿馋得流口水,知道能吃到甜滋滋的糖块的,早早的等在门口。
周朴望着同行用铁片打着节奏路过,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发现用糖叫卖的方式太好了,既可以吸引孩子的兴趣,又可以当做钱来交易垃圾。于是主动上前寒暄,想要顺便买下对方这身行头。
可惜对方宝贝的很,轻易不肯卖,周朴身上钱也不是很多,只得作罢。
不过他想到了其他办法,去了一趟集市,从供销社那里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又买了一些气球,吹足了气,用细线系着,五颜六色的十分醒目,最后还买了一些塑料哨子。
于是街头巷尾出现了一个挑着七彩气球,吹着口哨的收破烂的,一下子成为了附近最靓的仔。
很多小孩都跟在周朴后面嚷嚷着想要买气球,买哨子,买糖吃。
“想要糖吃吗?叔叔这里有很多,但叔叔的糖得用家里的旧物件来换。东西越旧,换得越多。”
“你家的后院的那个花盆,可以换三颗大白兔。”
“小朋友,你家屋后的鸡窝里那个喂鸡的陶盆,可以换五颗大白兔。”
“小娃娃,你家厨房柜子里那个印着花的小碗,可以换两个气球,颜色随你挑选。”
神识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好用了,可以把家家户户的古玩珍宝查看得清清楚楚。
不多久,周朴就用一些便宜的气球和糖果换到了一个明青花双耳瓶、春秋战国时代鹰身陶器,清代乾隆年间琉璃碗……
他看着孩子没得到糖果气球后满足的笑脸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当然也是有翻车的时候,一次,一个小孩为了多换点糖,把他爷爷的老紫砂壶给偷拿了出来,想要卖给周朴换勺子。
老爷子察觉后追了出来,拿着拐杖敲周朴,骂他骗小孩子偷东西。周朴无奈只得拿钱购买。
“这紫砂壶市场价顶多也就一块钱一把,你这茶壶又旧又脏,我出一块钱买了!”
“一块?这茶壶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得加钱!”
“那就一块一!”
“你也太抠门了,至少得两块!”
周朴已经用神识观察到茶壶里面刻着雍正御用字样,内刻的技艺可比外刻高明许多,足以证明这茶壶的工艺不凡。
官窑出品,外形古朴完整,壶嘴还有精细的微雕,价值不可估量,完全可以送到博物馆里去做镇馆之宝。
对方喊出这个价钱,自己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不过未免对方看出破绽,不肯卖给他,于是装作转身要走的样子:“太高了,太高了,我是小本买卖!”
小孩子看到心爱的大白兔和彩色气球要走了,抱着爷爷的腿在地上撒娇,吵着一定要买。
老人心疼孙子拗不过,只好投降,最终商量以一块五的价格成交。
摸着茶壶细腻的质地,周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特意多塞了两个气球给小孩子,把孩子高兴地跑着向朋友炫耀去了。
小半天后,周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挑着胆子爬上了一座山丘,来到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外,里面住着一个年老的道士。
老人裤子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直从膝盖延伸到脚踝,虽然老人用毛巾把大腿扎紧了,但鲜血还是不时渗出。
老人在外出挖野草的时候摔伤的,腿上的韧带断了,另外一条腿也扭伤了,艰难地爬回了屋,再也没有力气下山。伤口上敷了自己配制的草药,但因为伤口太大,并没有太好的效果,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休克死亡。
周朴进屋后,来不及喘气就掏出了针线帮忙缝合:“老人家不要怕,我是医生,我是来帮你缝合伤口的。”
老人嘴唇发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眼神从惊慌变成感激,又从感激变成惊讶。
因为周朴救治的手法实在太诡异了。
时间关系,周朴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手腕一抖医疗急救箱出现在了面前,从里面翻出医用酒精瓶和消毒棉,一边冲洗伤口,一边清理污渍和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