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张大爷人挺好的,以前经常送玉米给我们呢!”云儿见周朴见钱眼开,不忍心大爷被坑,于是凑到周朴耳边小声提醒。
“钱不够吗?还差多少,我先欠着,回头一定给你送来!”老人不好意思的搓搓那双粗糙的手,笑容发苦。
“不用,小毛病而已,收你一分钱吧!”周朴说完偷偷瞥了一眼云儿,见对方脸上露出惊喜,嗔一下鼻子,可爱极了,看得周朴心里一阵荡漾,直呼受不了。
“这么便宜啊,谢谢,谢谢!”张大爷很是高兴,连连感谢。
看热闹的其他人又开始冷嘲热讽了。
“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一毛钱看病,能看好了才怪咧!”
“我看他是怕看不好,又拍被人说骗钱,这才不敢收太多!”
“就是,就是!张叔的腰伤是老毛病了,以前也去县医院看过,花了好几百,吃了好多药都没治好,就凭他一分钱就像看好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什么突出,什么劳损的,这个没法治!”
议论声中,周朴默默开始了治疗,他明白大爷这老腰承受了太多,早就劳损变形,但最关键的是有错位痕迹,由于长时间没有复位,附近的筋脉神经受到了压迫,导致他行动不便,饱受疼痛的折磨。
复位正骨是中医的拿手好戏,不需要开刀,不需要吃药,可以做到最小的并发症。
至于腰肌劳损的问题,周朴决定要针灸推拿的方式帮老人疏通筋骨。
犹豫没有手术用的床,周朴只得搬出了桌子扑上唯一的一床没有补丁的棉被,当做了临时的病床,自然又引来一阵哄笑。
周朴没有在意这些,帮老人脱掉上衣,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着来人后背猛刺了下去。
五厘米长针几乎整根刺入,看得围观的人头皮发麻,纷纷皱起了眉头。
长针在周朴的指尖轻轻一捻,打了个转,就被抽出,换了一个穴位继续重复的动作,直到十几个穴位全部被扎了一遍,这才收了针。
“张大爷,您疼不疼啊?”云儿有些不敢看,皱着鼻子小心地问道。
“不疼,不疼,算算地挺通快的,小周这针扎的有水平啊!一点都不疼!”张大爷笑呵呵的仰起头说话,被周朴按着脑袋又躺了回去。
他按着穴位下针,避开神经和内脏,虽然看着恐怖,但全程在他神识掌控之中,加上被动天赋麻醉,疼痛感几乎为零。
接下来中医中的拔火罐,不过他没带火罐,虽然可以用毛竹现做,但太费时间了,而且周朴有更好的办法。
捏一个剑指,朝着下针的伤口一点,十几道紫红色的血柱喷出。有御水能力的他抽血比拔火罐效率多了。
众人被他表演魔术般的手段给震惊了,正要指着他把老人治得伤口流血不止,血液当即就停止了。
接着周朴沿着脊柱两侧一指宽的距离,从上往下一次沿着神经穴位按摩,按着老人连呼酸爽。
之后将老人单腿弯曲,侧身躺好,单臂绕过老人的胳膊,借着身体的重量往下一压。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爆声响起,听得众人都是一惊,不由都屏住了呼吸,纷纷猜测是周朴用力过猛,把来人的脊椎骨给压断了。
“嘶,畅快。”老人扭了扭腰,自己站了起来,又活动了几下,兴奋地喊道,“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这腰酸疼痛折磨得他好几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现在突然病痛全消,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扭来扭去。
这一下周朴的名头打响了,围观的村民纷纷求情周朴看病,谁没有个头痛脑热、腰酸背痛的毛病啊,看到那么神奇的疗效,都争先恐后的报名,生怕落后了排不上了。
即使周朴加价,依然有不少人排队,当然在云儿的注视下,周朴没把价格提得太离谱,但一条下来还是赚了好几百。
有些村民没多少钱,只能用些土特产代替医药费,所以到了晚上,家里墙角堆了各种时令水果和蔬菜,也有鸡鸭鱼虾,甚至还有一个一个多月的小乳猪被绑着蹄子丢在墙角。
云儿很高兴,她早就想养动物了,现在都省得去买了,不许周朴杀他们做菜,宣布要全部留下养起来。
火貂贼头贼脑的冒出来,一下子串到了一只公鸡背上,张口就咬,吓得公鸡不停拍打翅膀。
云儿回头一看以为是老鼠,也被吓了一跳,一把抱紧了周朴。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一只小宠物,是一只貂,不是老鼠!”
云儿听了稍稍镇定了一些,想要去救公鸡,却还是不敢靠近,只得可怜巴巴地望向周朴。
周朴无奈只得上前帮忙,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多此一举了,火貂被公鸡用嘴啄得抬不起头来,抱着脑袋连连后退。
要不是攻击的鸡爪被绳子绑着,能一直追到墙角,啄得它怀疑人生。
以火貂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认输,绕了一圈,绕到了公鸡背后,又被啄得抱头鼠窜。
周朴无奈叹气,这火貂恐怕是自己手上最弱的战力,拿出来实在有些丢份,于是揪着火貂的脖颈,把它从鸡嘴底下救了下来。
晚上,云儿在床上搂着周朴问起他怎么那么懂医术,眼里满是崇拜,接着又畅想起美好的未来,说自己不但要把各种家禽养起来,好像跟着周朴学医,当他的助手。
“学医很辛苦的,而且事关人命,容不得马虎,必须十二分小心才行,你吃得了苦吗?”周朴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我得帮得上忙才行,不管多辛苦我也学!”云儿皱皱鼻子,认真地说道。
“云儿你真好!”周朴心里一暖,缓缓堵上了云儿的嘴。
好一会儿才分开,看着云儿脸红得像一朵玫瑰花一样,周朴将头埋了下去。
“哎,今天不涨……”云儿咬着嘴唇哼哼。
“以防万一”
……
第二天,开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排队等着他看病了,因为听说他这里又灵验价格有公道,连附近村的人都跑过来了,因此队伍排得比昨天还长。
可他刚准备开始,一个穿着中山装带着蓝袖章的人推开排队的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请大家遵守秩序,一个一个来,先去后面排队吧!”周朴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不是来看病的!你有行医资格证吗?有医师资格证吗?”来人仰着脖子态度倨傲用鼻孔瞪着周朴高声喊道。
周朴眉头一皱,这是来搞事的啊,看他穿着打扮应该是某个领导,不能轻易得罪,于是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笑呵呵地说道:“领导里面请坐,喝杯茶,慢慢谈!”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少来套近乎,我问你有没有行医资格证?”蓝袖章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开始呵斥起周朴态度来。
“是,是,是,我就学了一点推拿针灸,中医,没有资格证!”周朴无奈,只能老实交代。
“那就是没有了,没有就是非法行医,赶紧把招牌撤了,不许再行医了。另外,罚款一千,以示惩戒。要是再被我发现,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蓝袖章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罚单,写上一千撕了递给周朴。
云儿正在屋里给孩子换尿布,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发现要被罚款,赶紧过来求情:“领导,我男人虽然没有那个什么证书,但他是有真本事的,真能给乡亲们治病,费用还低,这也是给相亲做好事啊,求您通融一下!”
排队等候看病的村民有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周大夫是个好人,张大爷的腰疼就是他给看好的,才收了一分钱,真是菩萨心肠啊!”
“他是良心的大夫,给我们穷人看病,特别便宜,可不能罚他啊!”
蓝袖章一看越来越人都起哄,立刻提高到了嗓音警告云儿:“你不要扇动群众啊!”
接着又对村民喊道:“乡亲们,法律规定,要有行医资格证才能给人看病,这是对大家负责,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是为了大家好。不然的话,阿猫阿狗都去给人吃药看病,把人给看死了怎么办?那些无良的庸医赚了钱钱跑路了,你们不但被骗了钱,甚至连命就搭进去了啊!”
“你们再想想,周朴这小子,从来都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什么时候看他学过医?他哪会懂这个啊!”
“可是昨天他真的给人看好病了啊!”有人质疑道。
“这都是演给你们看的,他一定是找了托骗你们,让你们以为他医术高明,这才好骗你们钱啊!”
“可他价格挺公道的啊,比县医院要便宜啊!”
“这是他狡猾,先故意用低价把你们骗过来,等人多了,他就会露出本来面目,狠狠地宰你们了。”
众人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周朴的动机了,也有的干脆直接离开了。
“谁说不是呢,这周朴是出了名的败家子,我说怎么突然浪子回头了呢,原来是想骗我们钱啊!”
“原来是无证的啊,那我不看了,看病可不敢马虎啊,弄不好真要出大事的。”
云儿激动地解释:“我们没有演戏,没有找托,他真的变了,已经改过自新了,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再相信他一次。”
“你是他老婆,自然是向着他说话,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云儿气得满脸通红,可惜她一张嘴吵不过那么多张嘴。
“算了,算了!大不了我们不看病了!”周朴抱住了云儿,免得失态升级,现在的他还太弱小,并不能以一当百,万一云儿因此被打,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可是,可是,明明我们是好心帮他们,他们却这么说我们!才开张一天就罚那么多,哪里去凑这个钱啊!”云儿被靠在周朴怀里委屈得只掉眼泪。
“没事,没事,我不给看病,损失是他们。钱可以再赚,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周朴柔声安慰道。
“算你懂事!把罚款先交了吧,省得麻烦!”蓝袖章得意地笑笑,摊手开始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