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就好,我爸妈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只要我带个男的回去,哪怕是个老头都无所谓的!”江医生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伸手扶着钱正的肩膀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钱医生那么优秀,一定没有问题的。”
“明白,明白,不用解释的!”钱正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把她的头发拢成一束,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松紧发带给她绑了起来,一个简单利落的马尾辫就做好了。
“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给小雨梳头啊?”江医生突然问道。
“没有啊!”
“你的手指很灵活,天生就拿手术刀的料,只要你肯坚持下去,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江医生这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像是在吃醋,这才解释了一下。
“承您吉言,我这次来其实是还想请教你几个问题的!”
“很好,你要保持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这才是我们医学工作者该有的学习态度,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你的三围是多少?”
“啊?”江医生呆住了,没想到一本正经的钱正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开玩笑的!”钱正轻笑一声,怕惹恼了对方,马上进入了正题,“我想知道,如果一个人身上的癌细胞多达95%以上,还有可能存活吗?我们医院有没有这样的病人,该怎么医治呢?”
“我的三围是81,63……”
“等等,等等,江医生,不用报了,这是您的隐私,不用告诉我的,我开玩笑的,我错了,我错了。其实我想问的是癌细胞的事情。”
“你开玩笑的不是后者吗?癌细胞扩散到95%以上怎么可能还活着,更不要说救治了!”江医生惊讶的反问道。
“……”钱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放弃,小声的嘀咕道,“就没有那种特别顽强,坚持到最后的吗?”
“癌症患者的痛楚是我们没法想象的,尤其是对晚期的患者来说,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狱一样,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江医生的声音有些低沉,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患者被病痛折磨的场景,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年轻妈妈身上,那个怀孕之后才查出癌症的女人,为了孩子顺利分娩,延后看手术,最终因为扩散太过严重,各种手段无效之后,只得采取保守治疗,“花姐已经好几天没在朋友圈晒照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花姐?”钱正迟疑了一下,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是那个爬山过生日的那个女患者吗?”
“是啊,那次你帮忙带着他溜出去,实现了她的愿望,事后一直都给跟我说你的好话呢。”
“好话,什么好话!”钱正好奇地问道。
“就是说乐于助人,心地善良之类的!”江医生眼神有些躲闪,其实她有所隐瞒,在夸奖钱正的同时,花姐跟她说得最多的其实是鼓励她主动去追求钱正,觉得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种事情她自然不好当着钱正的面说出来。
“恩,记得那会儿她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她现在还活着吗?”钱正突然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之前她每天都会晒自己给孩子编织的袜子和手套,最近更新的频率越来越低,最近的一次是在两天前,只是晒了孩子的照片,恐怕......”江医生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妈妈之一,为了孩子,她坚持的时间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想必也承受了加倍的痛楚,她是真的舍不得孩子和家人啊,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特别无力,没能帮上什么忙…….”
“这事不怪你,江医生不需要自责的!”见到江医生感同身受地同情患者,钱正不由得肃然起敬,轻轻拍着她地肩膀安慰道。
“一个女孩子,凭着自己刻苦耐劳,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硕士毕业,打算好好报答养育她的父母,却因为疾病反而让父母破费、担心。本以为找到了真爱,有了爱的结晶,可以迎来幸福美满的日子,却被病魔生生夺走了一切。命运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她真的很很爱很爱她的孩子,很想很想多陪陪他,作为医生的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无力感,让我感觉自己特别可耻……”或许是被钱正的温柔刺激到了,江医生一下子扑到了钱正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你有她家的联系方式吗?”钱正对于江医生的突然拥抱,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知道她医者仁心,对患者的遭遇感同身受,楞了一下才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啊!抱歉,抱歉,我失态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的行为太过孟浪,连忙慌乱地松开了怀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掏出了手机翻起了电话,“我有他丈夫的号码,因为病情的关系她已经没法接听了,你是想关心一下她吗?请尽量不要提病情相关的事情,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好的,我知道了!”钱正收到了她发来的联系发生就急切地告辞离开,“江医生您不要太难过了,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了!”
看着钱正急匆匆地离开,江医生伸了伸手,却又犹豫着放下了,自己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做出主动追求的事情来,更何况钱正已经有晓雨这个女朋友了,尽管他自己没有承认,但让她顶着做小三的名声去追求,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为她了。
回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大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她都被自己的行为给吓到了,如果对方趁机搂住自己,甚至吻上自己,那么她会反抗吗?还是会由得他摆布呢?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红得发烫。
想起自己在他怀里的时候,对方轻柔这拍着后背安慰,这份体贴与温柔,让她不禁想要沦陷,这么绅士、君子的风度,让她对钱正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好感度有增加了不少。
想起他刚才答应了自己要假扮自己的男友去应付父母,忐忑的她,不禁有些兴奋、期待了起来。
回到自己卧室的钱正很快就联系上了那位患者的家人,让他欣喜的是,患者竟然还奇迹般的活着,不过情况十分不乐观,连手脚已经没没法行动,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说话都困难,长期处于昏迷状态,只是凭着最后一份执念,凭着最后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可能去世。
患者的生命已经超过了医院预测的死亡日期好几天了,对他们来说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但其中的苦楚也是冷暖自知,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也没法说清楚。
钱正这边直接以二院的院子的名义,邀请他们再来医院动一次手术,还保证治疗的费用全部免费。
患者丈夫虽然不懂医学,但自己的妻子显然已经是油尽灯枯,再也经不起开刀的风险,他很奇怪之前医院的判断是妻子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的,为什么这次又突然要求手术。
钱正只能借口说是最近医院对于癌症治疗技术有了突破,希望可以让患者试一试。为了说服对方,钱正甚至把江医生也给搬了出来,谎称这也是江医生希望的。
电话那头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最终总算同意了钱正的要求,约定了第二天手术的时间和地点。
成功约到了患者,这让钱正信心大增,接下来就是为第二天的手术做足准备了。
盘坐在床上,开始回忆起之前手术室的经历,思考着怎么才能更进一步提高技术,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午夜。
钱正猛得睁开眼睛,突然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叮”
手机提示音想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条系统发来的短信,但却并不是任务,又是一条通知:“黑葫芦许愿超时,已经自动帮你许下一个愿望,祭品——献祭处女鲜血,供你饱食一顿。”
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半夜,钱正手腕一翻,掌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葫芦,看着葫芦顶端的斑纹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愿望已经被许下,这让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什么叫献祭?难道有人会送来女孩的鲜血?这可是有监控监视的隔离病房啊,真要闹出人命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虽然这个许愿倒是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样子,但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绝对是不合适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吓得钱正一个激灵,翻身跳下了床。
捏着拳头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猛得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聊天的江医生。
不过,这会儿她的穿着有些暴露,浴巾只裹住了关键部位,很多地方都是白花花一片,连肩膀都是露的,可以看到很深的锁骨。
“江医生?你怎么来了?”钱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监控,赶紧帮她拉了一下浴巾,遮住她露出的雪白香肩。
哪知对方眼神完全没有平时的睿智与冷静,而是呈现出一片迷离呆滞,左手直接掏出一把手术刀,对着已经的肩膀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