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寒将凌悠然抱进浴室后,便径直伸手,打算将她身上打湿的戏服脱下来。
凌悠然望着他那自然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出去。”
司景寒听到她的话,手上动作一顿。
随后,便又开始扯起了扣子,同时语气有些不解的开口:“出去做什么?”
凌悠然对上司景寒那理直气壮的表情,沉默了两秒,才提醒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司景寒听到她的话,冷俊的脸色沉了几分。
“一会再跟你算账。”
他话说完,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瞪了她一眼,便继续手底下的动作。
初春的海城温度不高,河里的水更是带着几分冰冷。
凌悠然就这样跳下去,身上衣服都打湿了,若是没有及时洗热水澡,有极大的可能会感冒。
司景寒现在只想给她洗澡,别的什么情绪都抛到了脑后。
凌悠然拗不过他,倒也没有再反对。
两人结婚了好几年,对彼此的身体都非常的熟悉,他也不是第一次帮她洗澡。
但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她签下的那纸协议书的原因,明明以前已经习惯了的事,现在却有些不太自在。
男人修长的手指指腹粗粝,划过她的皮肤时带起阵阵酥麻,让她整个人都轻轻发颤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司景寒才帮凌悠然洗完澡,再换上她干净的衣服后,将她放回了躺椅上,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离开了狭小的浴室,穿上了衣服,凌悠然这才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想起接下来要跟这个男人说的事,她眼眸微垂了一下。
大约十分钟后,司景寒摸着她干透的发丝,才满意的将吹风机断电后收了起来。
接着,搬了个椅子坐在凌悠然对面,目光紧紧的望着她,“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凌悠然现在穿着一件米色的呢大衣,将自己的腿缩在了躺椅上,下巴搁在膝盖上。
她望着司景寒,眼里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看着有些朦胧,“那我就直说了,你爸妈对我不满意。”
司景寒听到她的话,紧皱了一下眉头,“你跟我妈见过?”
司母年轻的时候便是女强人,按照家族继承人的标准培养的。
后来嫁进司家后,家里也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
这种事情,也只有他妈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他查了凌悠然最近几个月和别人的来往记录,除了过年在司家待了一晚上后,里面并没有他妈妈和凌悠然见面的记录,所以才会往她变心的方面猜。
不然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凌悠然听到他的问话,紧抿着唇点了下头,“嗯……”
司景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时候?”
如果他们真的见过,而他又没有查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司母特意让人抹去了她们曾见过面的监控和痕迹,以免被他查到。
凌悠然望着他紧皱的眉头,低声道:“就我离开京都的那天……”
司景寒闻言,有些懊恼的瞪了她一眼,“她找你麻烦,你不知道来找我吗?”
他的人,用得着别人来喜欢?
凌悠然听到他的话,情绪变的有些低落,“找你又能怎么样呢?”
会有人因为她而去违背自己最亲的人吗?
况且,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就默默承受。
反正也不会有人帮她。
司景寒听到凌悠然的话,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紧绷。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出声,“所以,你觉得我妈妈对你不满意,让我们离婚你就乖乖离了?你怎么那么听话呢?”
凌悠然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抱着自己双腿的手收紧了几分,“那不然呢?死皮赖脸的缠着不走吗?”
司景寒望着面前情绪低落的小女人,整个人是又气又心疼。
他忍不住伸手,稍用力的捏了女人脸颊一下。
“你是不是蠢?你是我的妻子,未来是和我一起生活,你跟我妈确实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她要真对你不满意,你们少见面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司景寒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凌悠然对上他的目光,轻摇了一下头,“那倒没有。”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她给了我十个亿。”
司景寒:“???”
他感觉自己现在大脑冲进来了一股热流,将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好几秒后,才冷静下来。
“她还挺有钱。”司景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清淡的语气听不出来半点情绪,“所以,你觉得我哪里不如十个亿?”
凌悠然:“……”
她有些茫然。
这是重点吗?
还未出声,便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十个亿能抱你吗?能给你洗澡吗?能给你吹头发吗?能满足你的需求吗?”
凌悠然:“……”
所以,这是和十个亿吃起醋来了?
就不问问,司母对她哪里不满意?
就在凌悠然有些愣神的时候,突然感觉锁骨一痛。
她回过神来,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锁骨上低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不怎么疼,反倒有些麻。
“说话。”
凌悠然抬起头,发现男人原本冷硬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燃了起来,光是这样被他看着,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的热了一些。
男人眸光炙热又深沉,“你最近是不是缺钱?”
凌悠然如实的摇了摇头,“还好,不太缺。”
司景寒听到她的回答,嗓音变的深沉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拿钱走人?”
凌悠然听到他的问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伸手从旁边的包里翻出来了一张不记名银行卡,“钱在这里,你拿回去吧。”
司景寒望着掌心里被女人塞进来的银行卡,周身的气息缓了几分。
随后,若有所思的望向她,“那她到底对你哪里不满意?”
要说司母如果对凌悠然不满意的话,当初就不可能同意他们俩之间的婚事,也不可能在结婚好几年后才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