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神圣的，受到上帝的保佑！”杨帆兀自不服，大吼大叫。
我冷冷道：“是啊，保佑！但那是你们的神，在中国不好使！”
这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尤其是成海国际的那一票管理者，笑得极为放肆。
那个岳峰一看就是个法律从业者，那气质，那口才，那态度……直接堵死了卖厂子的可能。
这也让管理者们的担心，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在宴会厅门口站着两女一男。
孟丹，李曼，还有一边笑意妍妍的齐聪。
今早我一出门，就碰到了齐聪。
后者死缠烂打非要我带着他去找孟丹和李曼吃早餐。
拜托，我当时已经吃了早餐。
却在齐聪的“威逼”下，不得不又吃了一顿。
美其名曰，带领孟丹和李曼享受南京的风味小吃。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而出我辉的预料，齐聪并没有对着李曼频频献殷勤，而是尽职尽责得当起了讲解员和导游。
如果不是我有事急着走，齐聪真的能带俩妞逛一天。
李曼也不是低情商的人，既然对方没有进攻，她也没必要进入防御状态，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
特别是，李曼和齐聪奇迹般得找到了共同话题——金融以及资本运作。
一个是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一个是全心钻研，如数家珍。
俩人还真对上撇子了。
齐聪说海x系的崩塌，李曼就点出后面的牵扯人物。
李曼说出鲁x的拱手让人，齐聪就补充了他看到了细节操作。
一个由于身份背景的缘故，张嘴就是高屋建瓴。
一个由于投身底层市场，出口就是微操手法。
为了让他们俩聊得开心，孟丹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和我面面相觑。
按照孟丹当时的打趣的说法，李曼肯定不算王八，可为什么齐聪越看越像绿豆呢？
就这样，一路聊着到了现场。
我带着团队成员进去砸场子，剩下仨人站在门口看热闹。
要知道，孟丹和李曼这种级别的女人……其实也是很喜欢看热闹的。
“这事儿啊，辉子出手，姓杨的绝对翻不了身！”齐聪呵呵一笑。
李曼点点头：“陈辉手里攥着证据呢，当然没问题了，这种局面要是能被翻过来，那才奇怪呢！”
孟丹微微一笑：“赢定了！”
“主要怪那个叫杨帆的太蠢，如果我是他，辉子绝对搞不定我！”齐聪不合时宜得插了一句。
李曼斜了他一眼：“你咋不上天呢？”
“你不信啊？”齐聪眼眉一挑，“那个杨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侵吞舒家的产业一样，这么高调，根本就是找死！我要是他，保证转移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查出来，最多就是一个投资失败……”
“这些民营老板啊，哪里有风控意识，姓舒的也就是仗着在政府里有人，所以不怕事儿，但是遇到陈辉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就不好对付了，如果我是杨帆，先套上两层壳子再说……”齐聪呵呵笑着。
“嘁……然后呢？”李曼白了他一眼，现在看来，这家伙是真能说。
被意中人用这种眼神伺候，齐聪斗志昂扬。
“简单啊！”齐聪下巴一扬，“最起码杨帆找本地人，注册几个空壳公司，然后和舒芊芊手里的公司做生意。”
李曼没好气儿道：“都说了，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做个啥生意？”
“你这就抬杠了。”齐聪找到了自己的擅长，气势大振，“虽然说是和陈辉的共同财产，但是财务上见到舒芊芊的印章绝对会出入账，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李曼没吭声。
是的，陈辉和舒芊芊名义上还是夫妻，可是舒家公司的财务，当然会听自家老板女儿的话，至于女婿，除非打离婚官司分割财产，否则没什么大用。毕竟，陈辉从来就没有进入过成海国际的管理层。
“给空壳公司准备几个劣质资产，哪怕是抵押在银行的呢……甭管是破旧厂房，还是破旧写字楼，随意，只要别太明显就行。然后让舒芊芊去收购。”
“比如，一栋破楼，怎么也得一个亿吧？那就先付百分之二十的款子，两千万到了杨帆手里！接着毁约，又得赔偿两千万，杨帆手里四千万了。”
“这只是单向操作，只要没人追究，谁特么的管这里的事儿？查账？干干净净。理由也很充分啊，舒芊芊投资眼光不佳，临时反悔，难道还能怨别人？如果舒芊芊也足够聪明，也做两个空壳公司，玩自己收购自己的把戏，那就更有意思，两层股份架构就够你追根溯源了，再加一层，你头大不大？等你反应过来，人家早就远走高飞了！”
这一番话，齐聪说得并不详细，但是自信满满，严重让人怀疑他操作过类似的事情。
李曼盯着齐聪，忽然道：“你干过？”
“没有，但是殊途同归嘛。”齐聪摆摆手，“你这样的大小姐，高高在上，根本不去了解那些在第一线玩的人都会有什么手法，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地方了！”
“嗯……我还真打算跟你学学！”李曼眨眨眼。
资本运作是另外一个层面，齐聪暂时够不到。
但是在普通商圈里，有很多方法，确实是李曼不曾接触过的，也算是知识盲区。
于是，这位从小对资本和金融耳濡目染的大小姐，真的产生了兴趣。
一个架构搭起来，还需要有很多内容去填充。
李曼的架构加上齐聪的血肉，这才是一个完全体。
外面几个人聊着，宴会厅里的气氛急转直下。
我占据了绝对主动。
舒芊芊表情木然，杨帆气急败坏对着我大吼大叫。
但是，知道事情出了问题的买方，已经准备离开现场了。
协议就算有效，他们也不想掺和成海国际这狗屁倒灶的事儿。
实际上，今天这件事一出，成海国际的产业立刻失去了交易价值。
不会再有人感兴趣。
“芊芊……我们先回去！”杨帆拉着舒芊芊就朝门外走。
我也不阻拦，而是让开了通道。
经过我身边，舒芊芊想要停下脚步，却被杨帆推着前行，不曾停下。
我的视线，始终避开她。
大厅门口，孟丹李曼和齐聪也向一边闪开，目送着杨帆和舒芊芊急匆匆出门。
后面跟着杨帆的“团队成员”。
刚出酒店大门，一辆商务车停在杨帆面前，两名男子伸手将舒芊芊拉上车，俩人正是叶磊和丁一。
叶磊一脚踹在杨帆肚子上。
后者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你们！”杨帆大惊失色。
身后的“团队成员”根本来不及反应。
杨帆奋力爬起，追着车大吼：“你们这是绑架！放开她！”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了。
杨帆大喜过望，直接冲到副驾驶的位置想要怒斥两句。
车窗落下的那一刻，他身体骤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