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自行车，五千块？”李浩笑了。
“笑啥？”陆河横了吧唧得站起来，“进口车，懂不懂？”
李浩双手插兜，笑着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设置：“就这……骑进口车？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那你说多少？”陆河主动怂了。
他也是漫天要价，等着对方落地还钱。
躲在李浩身后的我，此刻怒火已经冲上头顶。
那双眼睛，他忘不了。
那套衣服，也对得上！
“小子，骑车的时候撞了人，该怎么算？”我幽幽开口。
陆河一愣，大叫一声就往门口冲。
他没有任何犹豫。
也不会去狡辩。
混迹社会这么久，他早就明白了。
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今天就别想善了。
可惜，最前面的是李浩。
他一记正踹。
正中陆河的肚子。
后者惨叫一声，就摔了出去。
他只是混混。
而李浩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就这一脚，陆河瘫在地上，连酸水都呕出来了。
爬都爬不起来。
女人吓蒙了，抓住床头动都不敢动。
我指了指女人：“这事儿和你无关，一边儿呆着去！”
女人很顺从得溜着床边退了开去。
没错，她和陆河是以男女朋友相称。
不过，男女朋友就要同甘共苦么？
她晚上出去陪男人睡觉的时候，想得可不是陆河。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凑合在一起，只是想要心灵上的慰藉。
只可惜，心灵满足抵不过对现实的恐惧。
我走到陆河面前，薅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面对我。
“小子，还记得我么？”我冷冷道。
“咳咳咳！”陆河剧烈咳嗽了几声，摇摇头。
“平房外头，你撞倒了一位老人家……他去世了！”我恨恨道。
陆河眼睛骤然瞪大。
然后快速恢复正常。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河咬牙坚持。
死了？
竟然死了？
我艹！
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陆河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愿意干脏活，但是并不代表他想杀人。
可是……人竟然死了！
而且，还没对方找上门来。
完了！
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不明白啊？行，我帮你想！”我伸手。
李浩递给他一把钳子。
“张嘴！”我冷冷道。
“嗯？”陆河懵逼了。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升起。
“李浩，帮帮他。”此刻的我，已经快疯了。
当我被逼急了，就会展现狠辣的一面。
一如当时把吴权烧死在车里。
一如后来，将艾滋病血液样本，注射到吴慧体内。
善良，并不意味着要任你们欺负。
宽容，也不是无条件对罪恶的原谅。
李浩是什么人？
双手抓住陆河的下颌骨，微微用力。
“咔吧！”
一声脆响。
“呃……”陆河发出一声闷哼。
下颌骨，脱臼了。
脱臼的疼痛本就要命。
但是当我用钳子夹住他的门牙的时候，陆河魂飞魄散。
他想要摇头。
只可惜，被李浩制得死死的！
“你们要干嘛？你们不要乱来啊！”女人叫道。
“闭嘴！”我低吼一声，“你男人骑车故意撞死了人，警察还没找来，你是想让我现在就通知他们么？嗯？”
我的眼皮微微跳着。
额头青筋暴露。
语气带着冰碴儿，让人不由自主得直冒凉气。
我杀人般的目光，让女人将后面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我捏住钳子，猛然一抬手腕。
“咔！”
陆河的门牙，被硬生生拗断。
“唔！”陆河发出痛吼的前一刻，李浩稳准狠得卡住他的后部。
本应该的惨叫，变成了闷哼。
血，从陆河嘴里流出。
高明有些头皮发麻，低头看着地面。
小程则安之若素。
这点儿事儿？
小场面而已！
他一直从事底层工作，这种社会灰色层面的东西，他看得太多了。
陆河，那是活该。
“想起来了么？”我沉着脸问，“没想起来，我再帮帮你！”
“嗯嗯……”陆河用力想要点头。
但是，脑袋被李浩死死卡住，根本动不了。
“咔！”
我又掰断他另外一颗门牙。
女人立刻转过头，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一幕。
“我想……起来了！”陆河含糊不清得喊道。
此刻，我已经掰断了他的三颗牙齿。
让他痛不欲生。
小程早就拿着手机全程录像。
陆河是个具体操作的人，更可恶的是背后指使者。
“谁让你这么干的？”我冷冷道，“说！”
“是……”陆河说了一个人名。
“走，带我去找他！”我拍拍他的肩膀。
陆河满脸泪水得站起来，疼得双腿不停颤抖。
“二位，请吧！”李浩阴沉着脸，朝俩人摆摆手。
“和我……没关系啊！”女人哭着说道。
“马上要出门了，笑一个！”我冷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乱说话，你懂事大家都舒服！”
“好……”女人一看，别无他法。
我拿了毛巾，擦去陆河嘴边的血迹。拍拍他的脸：“出门的时候，记着要微笑，别让你的邻居们担心，好么？”
陆河哪里敢拒绝，只能用力点头。
就这样，我一行四人，带着陆河和他的女友一起上了车。
我们要顺藤摸瓜，找出最后的关键人物。
尽管，我确定那个人一定是邓鸿。
但我依然需要一个契机。
……
“干得漂亮！”
夜场包厢内，邓鸿和几个狐朋狗友开心碰杯。
传来的最新消息，是那个带头不签协议的老头子，被撞了之后，死了。
“蛇无头不行，这次，邓哥就可以放心了！”有人笑着吹捧了一下。
“一群没见过钱的老不死的，和邓哥作对，自然有人收了他们！”另外一人也笑道。
邓鸿找人办张老哥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场，都是知情人。
“唉？老秦呢？”邓鸿眉头一皱。
老秦是他的一个狗腿子，也是跟社会上有勾连的家伙。
这次的事情，具体就是老秦来操办的！
“嘭！”
包厢的门，被撞开。
老秦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