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烧这顿饭吃到最后，气氛还算融洽。
由于我主动请战，去帮助解决难题，冷萍终究没有再口出恶言。
“委屈你了，陈辉。”
回程的车上，韩悦柔声道。
“不委屈，帮助你姐姐就是帮助你！一旦有了什么事你也会多一个后盾，从目的上讲我应该主动。”陈辉笑道。
“你为什么劝我姐明天提前一小时到呢？”
我道：“你别忘了，我在鼎信是从什么职位入职的。”
“总办啊。”韩悦道，“就在总办，你和芊芊认识。”
现在，韩悦发现，自己也可以淡定得提起舒芊芊。
“对，总办都是迎来送往，替领导安排行程的部门。我们最接近老板，对于老板的事儿也最熟悉。之前萍姐都没有关注过他们，我认为明天应该从办公室人员身上打开缺口，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办很多事了。”我笑道。
“辛苦你了！”韩悦道。
“我们要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像你表姐这种基本盘自然要尽力去帮忙。”我笑了笑，靠着玻璃，闭上眼睛假寐。
……
冷萍和对方约好，上午十点在办公室见面。
一般而言，在办公室详谈，基本就代表对方有很大兴趣成交。
可是，冷萍的这位客户并非如此。
对方似乎只是不想去办公室意外的地方。
“之前的两次会谈，都是在赵总的办公室。”跟随冷萍的一名二十五六的小伙儿，说道。
他就是专门跟踪维护客户的人员。
“冷总，我觉得赵总的脾气太奇怪了，我们很容易弄巧成拙。”小伙儿硬着头皮道。
冷萍皱眉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得到这个客户，弄巧成拙也不会得到这个客户，所以总要尝试一下。”
小伙儿低下头。
我们仨，提前了甚至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目标所在的公司。
自然有办公室成员接待。
坐在会客室内，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早来这么久，陈辉，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冷萍道。
我喝了口茶水：“你们先坐着，我去溜达溜达。”
走出接待室的大门，陈辉似乎找回了刚进鼎信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为了帮助鼎信把加油站迁走，我去了中油分公司，也是利用对方办公室的人员，套出了一些消息。
真是很亲切的。
只是现在，时间地点都变了。
我的心态也变了。
年轻的男男女女，匆忙经过我的身边。
一股典型的公司氛围，出现了。
我在办公室门口晃悠了几圈，里面只有两名正在整理文件的女员工。
环境，并不适合套话。
我想了想朝走廊尽头走去。
我刚才就看到了一直在拖地的一名男性保洁。
对方从我来到这个楼层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在拖地。
没错……一直在拖。
“师傅……”我笑眯眯走过去，喊了一声。
保洁回头一看：“有事？”
“没啥事，我们是来拜访公司赵总的，我就是看着您一直在忙活，休息休息吧。”我笑容灿烂淳朴，尽量一种憨厚的感觉。
“休息啥，我不就是干这个的。”保洁手里没停下还是在拖地。
“师傅，这地都快被你拖成镜子了，很干净了。”我道，“就您这敬业精神，一个月怎么也得给您开个四五千吧。”
“四五千？哈……”保洁笑了一声，“小伙子，你是故意在这里笑话我呢？”
“当然不是……我也在公司里上班，就从来没见过您这么认真负责的保洁。”我道，“就这地面的洁净程度，我们公司就不可能达到。”
“唉……”保洁叹息一声，“没办法，赵总就这么要求的，我就一个干活的，那肯定得照办啊。”
我眉头一挑。
这是有效信息。
“师傅，堂堂大公司的老总，还管拖地干不干净？”我开始步步深入。
保洁停下劳作，朝走廊前方瞅了一眼。
那些公司职员，无人关注到他。
“你是外人，当然不知道。赵总……最爱干净了。”保洁大叔压低声音。
“爱干净是好事，但也不至于管你吧？”我继续套话。
“小伙子，多了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知道赵总爱干净就行了，我得干活了。”保洁大叔很敏感得停住了话题。
跟一个外人背后念叨公司老总，这是嫌工作太舒适么？
爱干净！
陈辉仔细琢磨这句话，同时和一名名公司员工擦肩而过。
淡淡的……香气？
我有些意外。
和我擦肩而过的明明是一名男士。
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还听浓郁。
又过去一个，依然这样。
有人说过，想要知道公司风格，就看老板风格。
那么，倒推一下。
这些公司员工，头发清爽，面容干净，工装笔挺，皮鞋锃亮。
这不是一个个别现象，而是一个普遍现象。
即便有些略微上了年纪的中年员工，也是一副油头小生的感觉。
这就非常奇怪了。
难道……他们的老板……有洁癖？
爱干净！
对！
前后呼应之后，我瞬间想明白了。
应该……大概率，赵总有洁癖。
而且，这洁癖还不轻。
再结合冷萍说过，去见赵总屋子里还熏香，而且沙发套子特别板正。
这太能说明问题了。
洁癖！
我心中很兴奋。
最怕的是赵总毫无弱点。
现在，已经推断出对方的关键，那么只需要对症下药。、
就算我不成功也没事儿。
毕竟这次来，冷萍自己都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能成最好。
不能成……缘分不到。
回到接待室内，我压抑着心头的小兴奋道：“冷总，跟我来！”
不由分说，我拉着冷萍冲出了对方公司的办公楼，直接冲进最近的大型购物中心。
“陈辉，你到底要干嘛？”冷萍十分吃惊。
“我想到要送给那位赵总什么礼物了！”我打了一个响指，“不过，买礼物之前，我想问你，你是打算跟对方做一锤子买卖？还是长期合作？”
“当然是长期合作了！”
“我知道了，那跟我来吧！”我淡淡一笑，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