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外的商务车内，高明等三人紧盯着门口。
直到焦亮垂头丧气得走出来，上了自己的车，三个人才放松下来。
“浩哥，你说他会不会打电话直接问？”小程问道。
“不会！”李浩淡淡一笑，“咱们都已经把鱼饵撒出去了，他不可能不咬钩。”
高明跟随陈辉时间最长，现在也有了几分陈辉的淡然风范：“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所以我猜，他一定会亲眼看到孟赞和咱们在一起，才会彻底死心！”
“应该和孟赞的关系，也会彻底掰了吧？”小程笑道。
“哈哈……反正一个是想耍赖，另一个可等着钱救命呢！你说他们会怎么选？”高明淡淡一笑，“辉哥对人心的把握，真是绝了，服气！”
小程咧嘴一笑：“可不是，我估计那个焦亮，恨不得拿把刀子去找孟赞算账。”
“哈哈……明天，看好戏吧！”高明道，“如果不是辉哥想让他们彻底拆伙，就那段孟赞的录音，就足以追究他们的虚假诉讼了。”
……
夜色朦胧。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视城市的万家灯火，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中有种异样的宁静。
这才是生活的真正样子。
心中思绪翻滚。
个人的恩怨，始终都有尽头。
魏洁，带着伤痛和懊悔，死去了。
魏芳华，被活活气死在病床上。
很难说她是得到了报应。
但是，以她的为人方式，不得善终几乎是大概率的。
而魏洁，斯人已去。
也带着我年轻时代的所有美好，一起走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柔和下去。
要变得冷硬，强大，不可摧毁。
于是，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我说服了那位癌症晚期患者，让他如对子般，对死了吴权。
吴权死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是，吴权死有余辜。
这样，真正的仇人，还剩下一个。
吴慧。
“陈总，找我有什么事？”吴慧推开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老板椅里。
拍拍扶手，她满足得叹息道：“真是好享受啊，总裁的位置太舒服了。”
我回头，静静得注视着她。
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沾染了艾滋病毒以及其他烂病。
不过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
没关系，只要查出来，就足以摧毁她的信心。
让吴慧体会魏洁的痛苦和绝望，这是我从开始计划的时候，就打算好的。
现在，其实已经成功。
我们双方就这么安静得对视着。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孤男寡女，却没有一丝旖旎。
“看够了么？”吴慧皱眉道，“看够了就说正事儿吧！”
“没什么正事儿！”我冷冷道，“今天我叫你过来，只有一句话。”
“等着遭报应吧！”
吴慧本来面带不屑的微笑。
可是听到这一句，她微微一愣。
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激烈的态度，对她说话。
结合我之前的一贯做派，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我要对付她。
怎么对付？
目前，吴慧在鼎信集团内部存在感很低。
身份拥有投票权的股东，她只是亲自带领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部门。
颇有点儿与世隔绝的意思。
我想要拿下她，她完全可以不听。
看上去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除了排挤她，我还能有什么招数？
吴慧想破脑袋，终究还是没有答案。
“呵呵……陈总，你威胁人的样子，真是滑稽！”吴慧笑道，“看到你这副嘴脸，我都有点后悔，不该在董事会上支持你的！”
当时，我大势已成，吴慧自然退避。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嘲讽我。
“哈哈！开个玩笑！”我突然满脸堆笑。
笑容真诚可爱。
仿佛刚才的话，真的是开玩笑。
吴慧被我这快速变脸，弄得心头一阵火大。
她不信！
我专门通过办公室向她下达了指令，难道就是专门逗她一下？
不可能！
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陈辉还能怎么报复她？
她实在想不通。
吴慧咬着牙：“陈总兴致不错，希望过两天，你还能有保持这份好心情。”
你逗我，也许是假的。
但是我的话，却是真的。
吴慧冷笑不已。
陈辉和韩悦“亲密接触”的照片，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扔出去。
而且，吴慧似乎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那就是，应该韩悦是主动出击。
陈辉是被动应付。
平时，陈辉在公司总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专门汇报给吴慧。
陈辉几乎从没有主动找过韩悦。
而韩悦作为一个有具体负责项目的股东加管理人员，隔三差五就去找陈辉。
这让吴慧不由感慨，陈辉真是走了狗屎运，连韩悦那种天之骄女，竟然也对他这么亲近。
直到她看到俩人打高尔夫时候的照片，震惊莫名。
看来，韩悦已经不单单是欣赏陈辉这么简单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知，韩悦的动作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呵呵……陈辉，你等着吧，等到舒芊芊看到这套照片。
等到那些本地自媒体收到这部分照片。
等到你痴情男人的人设，彻底崩塌的那一刻。
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继续赖在鼎信总裁的位置上？
“我的心情一直很好，不牢你费心！”我呵呵笑道，“倒是你，不要那么操劳，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这鼎信没了你，一样转！”
艹！
说的什么话？
吴慧气坏了。
“陈总好意，我心领了，你倒下我都不会有事！告辞！”
吴慧起身，径直离开。
刚出门，她就忍不住，伸手进衣服里面，挠了挠后腰的位置。
越来越痒了。
刚才当着陈辉的面儿，她差点儿没忍住就想去挠。
我早已经回到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左上角的一格，就是门外的监控。
我看到吴慧在用力抓挠。
那个位置，正好是我针刺的部位。
那天晚上，我亲手将带有艾滋病毒的大烟枪的小半管血液，趁乱推进吴慧身体里。
为了保存这管血液，我还真是花了不少精力。
想来，病毒已经起效了。
吴慧……祝你早登极乐。
魏洁在天上看着你呢！
……
柳婷穿着一双软底静音拖鞋，捧着两杯茶，走到书房门口。
她的心情十分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偷听文成峰说话。
十分钟前，文成峰的私人律师来到了家里。
随后文成峰就带着律师进了书房。
一般这种时候，柳婷都很自觉给文成峰留出足够空间。
但是这次，柳婷不能淡定了。
因为文成峰给律师打电话约见面时间的时候，柳婷听到了“遗嘱”两个字。
这与她，息息相关。
不能不听。
只是，柳婷越听脸色就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