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环海的老总如何讨好献媚。
我都是微笑以对。
但就是不松口。
一个卖办公耗材的,也敢这么嚣张。
不治治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
欺负人不当事儿。
必须要给教训。
钢镚接着清点。
我则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堆纸杯,给所有点钢镚的工作人员端过去。
还笑着说:“不着急,慢慢点,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各位仲裁处的领导,看样子得拖累你们加班,晚上一起吧,我怎么都要对各位表示感谢,放心,今晚是我自己掏钱,私人性质,绝对不会动用一分鼎信的公款。”
这一来大家的热情更高。
能和集团老总坐一起吃饭,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尤其是,我亲自端水没有一点儿架子。
大家更感动。
没错。
有时候职场就是这么神奇。
当普通员工当久了,上面的大头目稍微施恩,他们就会很感激。
而仲裁处的成员们,也很开心。
能和陈辉这个层次的人拉上关系,总归是好处多。
而且,我很体贴得说明是私人性质。
可以放心得去。
不着急,慢慢点……大家切实得践行了陈辉的要求。
十二个人,点三万二千元的钢镚,足足点了一下午。
有说有笑,嘻嘻哈哈。
旁边,环海的老总面如死灰。
那李经理,更是如丧考妣。
锣鼓听音。
鼎信这么干,摆明了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环海老总狠狠得瞪了李经理,不知道多少下。
李经理额头都是汗。
只能承受自家老板杀人一样的目光。
特么的明明是你授意我这么做的。
现在倒好成了我背锅。
李经理忘记了,不久前他也是这么强迫兰香背锅的。
只不过兰香那个姑娘脾气硬硬是不服。
才闹到今天这一步。
“陈总……”兰香有些怯怯得说道。
“叫我辉哥吧!又不是外人。”我笑眯眯道,“我弟弟有时候容易犯浑,你得拉着他点儿,别让他惹出事儿来!”
“哎!”兰香眨眨眼,脆生生得答应下来。
在她看来,鼎信老总好像挺好说话的。
当然,心底更加放松的原因是,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得抱上了一棵大树。
真是无心插柳。
“冰,我们也帮忙吧!”兰香拉了拉陈冰。
小两口也加入了数钱的人群。
钢镚中,夹杂着毛票。
不是个小数目。
又过了一会儿,鼎信的法务部总监带着两名助手,及时赶到。
环海的老总衣服已经湿透了。
鼎信这是要干嘛?
活活掐死自己么?
“陈总,清点完毕!”财务总监大声道。
这一嗓子,把屋子人都给镇住了。
“怎么样?”我淡淡道。
“陈总,经过清点,应有款三万两千二百四十元八角,实有款三万两千二百四十元六角。差两角钱。”
“不可能啊!”李经理失声叫道,“我们几个人,认认真真清点了三遍,确定一毛不差啊!”
我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故意偷了两毛钱陷害你?”
“要不,你再来点点?”我面色阴沉下来。
“没……没!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环海老总气得大吼,“姓李的,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你的肛门!”
李经理表情精彩万分。
却不敢吭声。
他很明白。
现在就是我这位鼎信总裁专门修理他们。
那两毛钱,鬼知道是不是被财务总监自己揣兜里了。
可是,他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鼎信是环海的头号大客户呢?
真是瞎了眼。
竟然撞到铁板上。
“刘总监,劳动仲裁合法得到的补偿款,如果少于应赔的数额不符,应该怎么办?”我淡然问道。
“陈总,劳动法规定,补偿款的实际数目和仲裁数额不符,补偿款的申请人可以拒收!”法务总监认真道。
“我拒收,因为你们少了两毛!”兰香是个聪明姑娘,立刻大声说道。
法务微微一笑。
女主角很配合这就好办了。
我点点头:“那刘总监,拒收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陈总,由于数额不符,所以接下来,需要申请法院强制执行!”法务刘总监道,“女士,这是我们拟定的申请执行书,您签个字,我们这就派人送到法院。”
刘总监,是有备而来。
兰香毫不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立刻有鼎信的法务人员离开办公室,看样子真的要去法院。
“陈总,您这是干嘛啊?陈总!”环海老总懵逼了,“你这样,我们公司的对公账户,就得被封了啊!我现在给您补上差额不行么?您手下留情啊!”
兰香的眼睛亮了。
竟然是这样?
心中一阵暗爽。
陈冰紧紧抓住她的手:“交给我哥就行,弄不死他们!”
言语中满满的骄傲。
兰香用力点头。
男友的哥哥这么给力,她更不能怂。
“我手下留情?”我淡淡一笑,“我弟弟女朋友的补偿款,你说少给就少给,说补齐就补齐?你当她是什么?你当我又是什么?”
“如果今天不是我跟着一起来,兰香这小姑娘得被你们欺负死!”
“一个做办公耗材的公司如此侮辱一个离职员工,你们这样的公司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陈总我公司也雇了不少员工,你这么狠他们会丢了饭碗的!”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句话,其实击中了他心底的柔软之处。
这年头找个工作不容易。
自己如果真坚持走法律程序,环海公司就算不倒闭,也得被扒去好几层皮,元气大伤。
毕竟后勤肯定不会再和环海做生意了。
“你有本事欺负一个离职员工,难道没本事负担自己公司破产的结果么?我看好你哦!”我朝他比了一个剪刀手。
环海的老板眼前一黑。
差点儿昏倒。
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总!”环海老总,一咬牙,直接给我跪下。
“想要挟我?”我声音,骤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