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安雅缠得我心烦意乱。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这个女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每天上班的时候，堂而皇之得和我黏在一起。
反正我们两个是代表文静和韩悦双方做联络工作，主要负责信息畅通和上传下达。
没有什么具体任务。
算是白拿钱的岗位。
这就给了安雅极大的便利。
我的办公室，简直就成了她的家。
一上班就到我办公室蹭茶喝。
有时候，还当着科研人员的面儿，坐在我的腿上。
而我担心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只能满脸假笑得应付她。
怎么应付？
当然是喂饱安雅。
甚至有一次，在办公室，我被安雅缠得没招，只能关上门拉下百叶窗……白日宣淫。
有人曾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日着日着就有感情了。
这个结论，对我不成立。
我和安雅发生了好几次关系。
而心却越来越冰冷。
我确定，安雅一定是得到了文静的命令全天候监视我。
看来，文静明显对我不放心。
不过，不要紧。
我才不信安雅会一直忠于职守。
在我为她买了一双六千的高跟鞋之后，安雅果然兴高采烈得去找其他闺蜜显摆去了。
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
在陈辉应付安雅的同时，小程也没闲着。
他拿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老楼的顶层。
作为新来的租客，小程十分活跃。
自己包了饺子，敲开了对面的门，让邻居一起品尝。
又敲开了楼下，也就是四楼的邻居家门，请他们加入品尝队伍。
四零二室，住户就是王小七。
开始，王小七对小程十分警惕。
但是，通过猫眼儿发现小程把四五层都敲开了，也就放下了戒心。
这年月，租户到处串门的极少。
都愿意宅在家里。
偶尔出现一个小程这样的人，倒是很快把单元的气氛搞了起来。
王小七每天早出晚归，去娱乐场所上班赚取生活费。
虽然，他的卡上已经多了一笔“劳务费”。
但是他依然很低调。
中午，王小七偶尔也会回家。
简单得休整一下。
每天他都能遇到小程，最少一次。
他并不知道，小程这位看上去热情自来熟的邻居，每天都在悄悄跟踪他。
记录下他的上下班路线。
生活习惯，等等等等！
而小程的工作地点，是一家位于租住老楼到王小七上班的会所直线上的洗车店。
这个计划，是陈辉一手操办的。
小程，扮演重要角色。
……
我站在楼顶。
脚下，是五层的综合楼。
位置，距离小程“上班”的洗车店，大概两百多米。
此处，是我精心挑选的位置。
在这里，我将展开报复计划。
伏击，王小七。
舒芊芊，依然没有醒过来。
作为芊芊的男朋友，我决定以自己的名义，给王小七一个深刻的回忆。
这个世界，太多不如人意。
比如，舒芊芊躺在床上。
杀她未遂的司机，竟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讨回公道吧。
中午，太阳当空照。
脚下综合楼前的巷子里，没人经过。
我伏在房顶，安静等待着。
脚步声响起。
王小七哼着不知调子的歌，出现在小巷一头，朝上班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小程低着头，正在边走边讲电话。
他“没有看到”王小七。
王小七却看到了小程。
这阵子小程已经找王小七喝过两次酒了。
俩人关系已经比普通邻居，向前迈了一大步。
算是酒友。
“哈，小程！”王小七离着老远，就朝小程挥手打招呼。
但是，小程却在全神贯注打电话，似乎没有听到。
“小程……”王小七站下，朝小程大声道。
小程……终于听到了。
有些疑惑得抬起头。
朝声音来的方向望过去。
时间，似乎变慢了。
王小七的笑容还刚在脸上绽开，就发现，小程的脸色骤然变化。
眼中都是惊恐。
视线，飘在他头顶上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
王小七抬头。
一团黑影，砸在了他脸上。
王小七身体一震，直挺挺得向后倒下。
“小七！”
昏迷前，他只听到了小程的呼唤。
一个大花盆，碎成数块，散落在王小七的身边。
小程“愣在”原地，足足十秒。
才尖叫一声：“救人啊！”
冲到王小七身边，扶起他的身子。
大声呼救。
中午，正是午休时间，小程的凄惨呼唤，还真的召唤出了几名邻居。
大家七手八脚得将王小七抬到巷子口，叫了一辆救护车，送到医院。
小程当着一众帮忙人的面儿，给洗车店的老板打电话请假，通过巧妙的话术，让众人知道他和王小七的邻居关系，以及……今天中午偶遇的高空抛物。
小程陪着王小七去了医院。
一起跟着出力的众位邻居郁闷万分得回到综合楼下。
才发现破碎的花盆。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摇摇头各自分开。
高空抛物，有没有公德心啊？
只是……谁管呢？
这栋综合楼，年代久远，居住的人，成分极为复杂。
报警？
算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人群散去之后二十分钟，我悄悄得走出综合楼，拐出小巷没入人流之中。
小程将王小七送到医院之后不久，王小七的女友就赶到了。
她对小程千恩万谢。
因为小程垫付了两千元的费用。
而当着王小七女友的面儿，小程接到了洗车店老板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小程和对方的通话，从心平气和到爆发争吵，最后直接说辞职不干……只用了一分钟。
然后，小程就离开了医院。
而王小七由于颅脑受损进入昏迷状态。
前景不明。
整个事件，无人报警。
警方也并不知道，在某个老旧的地方，发生了一起看似意外，却实则策划许久的……高空抛物。
当晚，小程又换了一家洗车店工作。
并非没有钱。
只是……角色需要。
跟着陈辉一起心惊肉跳，小程觉得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