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内有两名警员。
我安静得坐在对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辉,今天把你找来,是为了一件诈骗案。”坐在右侧的警员道,“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配合。”我还能说啥?
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
“我们接到了鼎信集团的报案,你从鼎信员工安雅手里诈骗了两百六十五万,有这回事么?”警员看着卷宗道。
安雅?
我慢慢瞪大眼睛。
竟然是安雅的事儿。
“安雅是正常投资赔了,不是诈骗,我的同伴可以作证……”说道这里,我一挑眉毛。
老鬼当然可以作证。
不过警方在找到他的时候,似乎也提了老鬼一嘴。
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老鬼从门前经过。
身边有一名警员看管。
“辉子!”看到我,老鬼苦笑了一下,“抱歉了。”
“什么意思?”我眨眨眼。
“我都交代了,你也别撑了了。认了吧!”说完,老鬼就被警员带走。
我已经顾不上去考虑老鬼是恰好经过还是警方为了突破我的防线而刻意让老鬼这么走过去。
认了?
“陈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警员拿起材料道,“你和老鬼一伙儿,骗安雅去炒期货,把她的两百多万本金全都骗走了。”
“是期货赔了,不是骗!”我强调道。
不过,心中微微打了一个突儿。
当时老鬼对他说,确实是石油期货赔光了。
难道……还有内情?
“是么?”警员微微一笑,起身,将一份银行账号流水的记录扔到我面前,“这是老鬼的银行流水,你看看是赔了?还是骗了!”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在招揽老鬼的时候,自然是信得过对方的人品。
流水却证明,老鬼把那笔钱转到了我“新开”的皮包公司的户头。
也就是说,老鬼连我都骗过去了。
为什么?
以我对老鬼的了解,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除非……我想到了文静。
在成立小组之后,文静和老鬼也是有过接触的。
甚至是私下接触。
如果理解为文静私下里搞了小动作,招降了老鬼。
让老鬼按照她说的去做。
那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我很不明白,就算我和文静之间有龃龉,可是文静出于什么动机,要把我往死里搞?
一个人进了监狱,就等于社会性死亡了。
出了监狱,也很难再翻起浪花来了。
我在文静手下的时候,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少也是殚精竭虑。
为啥会被她反扎一刀?
“老鬼已经供出来了,这事儿你是指使的,而且把整个过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警员回到座位上,缓缓道,“我劝你早点坦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我沉默下来。
我和老鬼给安雅设下的圈套,是阳谋。
一步步引安雅入坑。
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得把钱拿出来让老鬼操作。
说实话,期货这个东西,想要赚钱也容易,想要赔钱更简单。
安雅能够“自然”赔钱,就是我的目的。
没想到,竟然是个局中局。
我坑掉了安雅。
老鬼又坑掉了我。
现在,老鬼把一切都推在我头上。
我的脑细胞快速燃烧着。
我坑骗安雅的局,一个最大的破绽就是……文静。
“陈辉,我再提示你一句!”警员道,“根据鼎信总裁文静女士的证词,你从她哪里借了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开始文女士并不知道你用来做什么,后来才知道,你是为了布局诈骗!”
“轰!”我脑际轰然大震。
行了!
这句话不但宣告了我的完蛋。
同时也把一切清楚明白得展现在我面前。
背后的人,百分之一万是文静!
我通体冰凉。
文静是有心?还是无意?
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关键是,我被安雅的案子彻底圈住了。
如果没有救兵,等待我的一定是再次入狱。
“文静……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破脑袋都不明白。
但是,最现实的问题是……谁能来救我?
……
舒芊芊的父亲舒成海办公室内,一片欢声笑语。
舒成海和舒桓父子,与另外一对母子,相对而坐,品茶聊天。
“志浩,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舒桓向对面的年轻男子问道。
这名男子长相还挺清秀。
眉眼之间,还带着一点儿妩媚。
也就是常说的男生女相。
穿着一身宝蓝色西服。
他嫣然一笑:“不走了,打算拉我的律师事务所。”
“不错!”舒成海呵呵笑道,“你爸爸在律师圈的名声就不错,过几年你就可以接班了,到时候老罗就能退休了!”
“那也得靠你们这些老朋友帮忙啊!”罗志浩的母亲笑道。
“必须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不帮忙谁帮忙啊?”舒成海哈哈大笑。
罗家母子也笑得极为开心。
舒桓道:“爸爸,你看什么日子订婚合适?”
舒成海点点头道:“我找人看了黄历,下个月十六,适合下聘,嫂子,你觉得怎么样?”
罗志浩的母亲喜笑颜开:“太好了,芊芊那孩子,打小我就喜欢,志浩能娶到芊芊,那是他的福气!”
“妈!”罗志浩竟然“娇羞”得白了一眼。
舒桓笑道:“那找个时间,你就约芊芊出来玩吧,你去国外好些年,和芊芊也没什么联络,得抓紧时间恢复一下。”
“好!”罗志浩点点头,“我印象里,芊芊姐特别温柔,特别文静,她喜欢什么来着?”
舒桓摸着下巴,刚要说话。
“轰!”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
舒芊芊风风火火得冲了进来。
却发现哥哥也在场。
微微一愣。
“芊芊?你来的正好!”舒成海笑呵呵得招手,“来,看看谁来了?”
此刻,舒芊芊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这些?
“爸,我是来找你求救的!”舒芊芊气喘吁吁道。
“什么事儿?”舒成海满头雾水。
印象中,女儿还没有这么急切过。
“帮我捞个人。”
“捞人?”舒桓皱眉道,“从哪儿捞?”
“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