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山,两种截然不同的剑势,在此地流转。风杀剑气,凌厉无痕,悄然之间,在四方墙壁之上,烙印无尽的剑痕,而山岳剑势,厚重无比,宛如群山倾覆,轰隆而至,狂暴而且霸道,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震动四方。剑光交织。楚牧与林牧云的身形,同时自原地闪烁。他们手中的剑,刹那碰撞交接,火光迸溅,而后两人的身躯,再度分开,狠狠的撞击入两边的墙壁之中,同境,同力,同为剑修,这样的战斗,太过罕见和精彩。“楚牧,即便你同样拥有剑势,可是,你仍然会败,我专修剑道,已经十数载,对于剑的体悟,比之你更加的透彻和明了,剑道,一往无前,其势如山,我之所在,便是同代巅峰!”
林牧云高傲开口。他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再度挺身而至。剑光飞旋,土黄色的剑气,真的如同有座座高峰拔地而起。“剑道,从来都不随时间而变强,天赋,资质,悟性,缺一不可,而且,十数年而已,你凭什么断定,自身对于剑道钻研的时间,就必然远超过我?”
楚牧双目微眯,他屈指轻弹,剑匣之中,三把飞剑,悄无声息的飞遁而出,御剑飞空,乘风剑诀,疯狂运转。与此同时,他迈步,拔剑术再动。凌厉的风杀剑势,随剑而行。两抹剑光当空碰撞,他们的身形,再度分散开来,尘埃之中,楚牧挺立身形,古剑缓缓的推入鞘中,在不远处,林牧云双目圆瞪,他一手长剑驻地,一手当空抓摄,以雄浑剑气将一把飞剑硬生生绞碎成齑粉。“御剑之法!”
“你不过归元境界,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强横的神念,能够御物而动!”
林牧云双目中神光爆涌。在他的背后,两把飞剑,一左一右,将其两臂洞穿,狂暴的剑元奔涌,使得他浑身的元气,丝毫都无法运转开来。“我从未说过,我的剑道手段,只有风杀剑势,另外,对于剑的感悟,我从来不自认为若与你,楚牧自修行开始,执剑,练剑,而后境界破去,养剑,识剑,自从修行,从未断绝,你说自身对于剑道,沉浸多久,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楚牧摇头轻叹,他眸光深邃。两把长剑被他回收,归入剑匣之中。“你我争斗,如同先贤剑修争锋,那楚牧自当效仿先贤,留你性命,我不杀你,但是你的剑,我要了,刻你牧云之名,这把剑牧云剑,便用以弥补你折损我的长剑。”
楚牧漠然开口,屈指轻弹,林牧云的长剑之上,刻画牧云二字。他探手将这把牧云剑收入剑匣。对于武者而言,留其性命,是巨大恩惠,但是,对于剑修而言,取其剑,却是莫大的侮辱,如同毁人剑道,在剑心之上,留下巨大的破绽和裂缝。双臂受创,林牧云双目通红。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被取走,却无能为力,一辈子修行剑道,然而,他还是输了,甚至连剑,都无法留下,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此刻,终于能够感受到,林牧尘面对楚牧时的那种绝望。斩其锋芒,破其剑心。楚牧的手段,好狠!“这把剑不错,重铁打造,虽然三尺青锋,却重逾千斤,虽然比不上古剑,但是,也不失为一把好剑,牧云剑,应该可以算是,我剑匣中,除去古剑之外,最好的一把了。”
感受长剑,楚牧毫不客气的称赞开口。“楚牧!”
林牧云双目赤红的开口喊道。“怎么?”
楚牧漠然扭头,寒声回应道:“你见我,便言谈斩之,实际上,我与林牧尘也好,与你也罢,都是公平交战,我不取你性命,已经算是给青云剑山面子,如今,你还想如何?若是想取回自己的剑,可以,待你进步,我在生杀剑阁,随时欢迎!”
“休想!”
“我代剑修不可辱,今日,你折辱于我,我要你死!”
林牧云眸光冰冷,发出凄厉的长啸。他浑身的剑元轰然燃烧,整个人锋芒如剑光。“拼命了?”
楚牧诧异的看向林牧云。后者身形一闪,陡然之间,他化作一道绚烂的光彩,直扑洞府中央位置,凌厉的剑元爆涌,冲击入那处洞府机关之中。“林牧云输了,他彻底疯狂了!”
“不好,他这是想要破坏洞府,使得机关动乱,从而抹杀这里的一切吗?”
“林牧云疯狂了,想要让我们陪葬!”
众人刹那间反应过来,有人当先行动,向着洞府之外奔行而去。然而,已经来不及。嘭的一声巨响传出,在洞府入口所在,无数的铁棍横生而出,将出口闭合,与此同时,洞府震动,那机关之内,无数的玄妙的利箭,突然迸发而出。林牧云拼死一击,将这里的机关,全部引动开来。“该死,你自己想死,何必拉上我们!”
御兽无方冷冷开口。“完了,这里的机关有数百种之多,现在全部被引动,别说取得其内的图纸,便是想要活着出去,恐怕都艰难无比。”
天虚公子面色大变。他目光变换,不再与御兽无方缠斗,探手一朝,右手之中有亮光闪烁,出现一张巨大的铁盾,其上光泽流转,将自身笼罩在内。“单凭这些机关,也想让我陪葬?林牧云你太小看我了。”
楚牧看着眼前的景象,冷冽一笑,脚步悄然迈出。风之极。其身如风,轻灵迅猛,在无数的利箭之间穿梭。入微,风动,风之极。这三种奇妙状态的加持,使得他身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自如,不受任何的阻碍,入微之境,能够将方圆范围内的动静,清晰感知,配合风动的影响,以及风之极的速度,他游刃有余,根本没有任何的担忧。“这里的炼器师图纸,我要了,走!”
霎那之间,楚牧穿过重重机关,一把抓摄洞府中的传承,周身气血蒸腾,紫阳神体轰然爆发,他的速度,再度增幅不少,如同一道绚烂的神光,奔涌而过。在临近天虚公子的时候,他略微沉吟,一把将这个病态青年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