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那天，下着大雨，雷声轰隆隆的，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想去问问父亲，我这个月能不能少交一点生活费。”
小福缩在石头缝隙里，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在岩石上撞击回荡，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轰鸣。
时而，她的声音又像野兽的尖叫，和岩石引起共鸣。
小福顺着墙壁，来到“父亲”的房子下。房檐儿的雨水倒灌进小福的脖颈里，不比她淋雨过来号多少。
“嗯……”
奇奇怪怪的声音，顺着窗户缝飘进了小福的耳朵。
她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声音，明明是很痛苦的声音，但是听上去却又觉得很欢愉。
她踮着脚，顺着窗户缝隙往“父亲”的房间里看去，房间里漆黑一片，轰的一声闪电过后，两道赤裸的身影在蚊帐里乍现。
“父亲”赤裸着上身，蹲着，骑在娟娟身上。
娟娟也是光溜溜的，长发在剧烈的抖动下，一颤一颤的，极速晃动。她的表情很扭曲，很像是在哭，嘴角却是在笑。
陡然间，娟娟的眼睛扫了过来，小福眼前被紫电点亮，无处遁形。
“父亲！小福看见了！”
父亲狠辣的目光扫了过来，怒不可遏。小福转身跑进大雨中，他披着被单冲进暴雨，把湿漉漉的小福抓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股腥气传来，把小福冲的想吐。
娟娟赤身冲下床，一个巴掌挥在小福的脸上，“啪”的一声，小福嘴角一咸，倒在“父亲”脚下。
“你们……”
小福虽说还是孩子，但是看见两人的模样，也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了。她惊恐的往墙角挪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娟娟可以不用交钱了。
“父亲！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问问，我的钱能不能少交一点？”
小福很紧张，等待“父亲”的回答。
娟娟勾住了“父亲”的脖子，在“父亲”耳边嘀咕了几句，“父亲”的神色愈发狠辣，他蹲下身子，嵌住了小福的下颌。
“娟娟，你说的对。”
他的目光不在是单纯的狠，而是带着某种欲望。
小福尖叫了一夜，仿佛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而她分明能看见紫电中的人影攒动。这几个月里，小福每一夜都在惊恐的度过。
然后，小福怀了身孕。
怀了孕也依旧要出去偷，小福有几次试图逃跑，都被“父亲”的人抓回来了。他让所有男人当着他的面，轮流压在小福身上。
那时，小福已经快临盆了。
一个月后，小福生下了一个孩子。她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孩子就被埋进了土里。
“你说的没错，那孩子就是我的把柄，我走不了。”
“可，”
温玉珠一时语塞，人间惨剧她听说过不少，也看见过不少。但是像小福这样的经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温玉珠看向小福的脸，也逐渐卸下防备。
“那孩子，不是已经被埋了么？”
小福笑着哭，泪痕就像两道嵌进泥土里的深沟，
“我们这儿有个传说，如果孩子被害死了，一定要把它的尸骨埋在离自己不愿的位置。否则，他会冷。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等我死了后，我的灵魂永远都会缠绕在害死她的人身边。”
小福突然情绪激动，她抓起岩石缝里稀疏的小石块。
“我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小石头边缘锋利，迅速把小福的手指划破，鲜血滴滴答答的坠下来，砸在了温玉珠的脚边上。
“小福，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
温玉珠只能实话实说，霍世楠纵使和张书恒再像，依照目前的证据来看，她也只能归结于巧合。
“我刚才是骗你的，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人。”
小福掩住耳朵，神情中带着倔强还有痛苦。
“这这才是骗我！”她仰起头，凝视着温玉珠的眼睛，“父亲，他是伪装的能手，可是不论他把自己装扮成什么模样，我都是能一眼瞧出来的。”
她呵呵笑着，泪水再一次不经意的滑下。
“原因很简单，再怎么伪装，一个人埋在骨子里的味道，是掩饰不住的。”
温玉珠怔怔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的标准？哪怕他们的长相完全不一样，身高也不尽相同，声音也是千差万别？”
“是！我更坚信，他们就是一个人，。”
温玉珠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直接问小福，
“如果，你能改头换面，你接下会会怎么做？”
小福的眼中重现希望之光，她几乎是爬了出来，“我会找到孩子的遗骨，把他迁出来，我会带着他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温玉珠狠心在她心头上戳了一刀，
“小福，如果你能看出那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你再改头换面，你也能被人认出来的。这都是徒劳……”
轰！
小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被娟娟掰开了腿，“父亲”不费吹灰之力，就侵犯了她。
她捂住嘴，一阵干呕袭来。
温玉珠把自己的帕子递到小福手边，谁料，小福猛地窜起来，一把推开温玉珠，消失在洞口。
温玉珠赶出去的时候，小福就像一只山林间的小猴子，窜到了山崖顶部。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回到车上，温玉珠把下颌搭在方向盘上，看着湛蓝色的大海。海水是深不见底的，就像看不见的人心。
她沿着村子转了一圈，找不到小福的踪影。
眼见落日逐渐近了，温玉珠只能绕着小村子一圈，回到了原来的马路上，返回到港城市区。
刚回到梁晓秋的别墅，烈日余晖下，温玉珠就注意到院子里停着一辆加长的豪车，这辆车被阳光耀着，闪出夺目璀璨的光。
但，这辆车却不是梁晓秋的。
“温小姐。”
司机很礼貌的帮温玉珠拉开车门，温玉珠冲着豪车扬了一下下颌，
“刘师傅，来客人了？”
刘师傅帮温玉珠合上车门，毕恭毕敬的接住温玉珠递上来的车钥匙。他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
“是的，秦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