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钱包拿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餐厅的服务员。
“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点菜的服务员上前,看着孕妇倒在地上,她心中不太忍心,“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列车长协调解决。”
“不必了。”
张书恒脸色狠厉,他一脚踩在女人的肚子上。
众人齐齐尖叫起来,只有史燕生默不作声,目光来回在张书恒和温玉珠脸上扫视。
啪嗒!
一个黑色的钱夹子顺着女儿的裙子滑落在张书恒的脚边。
江妮眼疾手快,上前抢过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的钱包!”
江妮盯着女人,满脸愤怒,“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怀孕了还干这种缺德事儿?也不怕将来给孩子折寿。”
呵呵……
张书恒冷笑一声,这笑声冷得可怖,包括温玉珠,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了心寒。
“她又没怀孕,折什么寿啊。”
言毕,张书恒一把提起女人,按在餐车的桌子上。女人的肚子瞬间瘪了,从裙角滑落出了一个小枕头,枕头上还封着一个小口袋,里面装了三四个钱夹子。
“好啊!原来你是惯偷!”
江妮生气的一跺脚,就在刚才,她还有些同情一个怀孕的女人,竟然被张书恒踩在脚下,现在看看,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略过温玉珠的耳朵,温玉珠顺着声音看过去,一道白森森的光从刀柄中拔出,直刺张书恒的腹部而去。
张书恒的腹部就像长了眼睛,往左一摆,完美躲过了女人刺过来的尖刀。
他扼住女人的手腕,往下一掰,随着一声尖叫,咔哒一声,匕首落地,翻滚两遭,不动了。
餐厅的众人散去,盯着地上明晃晃的刀。
“你这爪子,又不想要了……”
女人明显抖了一下,她满眼惊恐,推开张书恒的手,快速冲出了餐车。
又……
温玉珠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往后跌了两步。被江妮抵住了,江妮一脸惊恐看着扶着温玉珠,把她附在餐厅座椅上坐下,
“玉珠!你怎么了?”
温玉珠盯着张书恒的脸,整个人手掌发麻。
她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也是在列车上,霍世楠抓着这女人的胳膊,“你真应该庆幸自己在火车上,如果在下面,你的爪子就别想要了……”
一阵恶寒,从温玉珠心头滋生出来,就像干冰,瞬间把温玉珠冻起来了。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佳林食品厂的众人,大家对视着,眼中满是震惊。张书恒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但是今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张书恒的另外一面。
唯一镇定不动的,就是史燕生,他是一个合格的旁观者,沉默着对视着一切的变化。
此时,机敏的列车员出来打圆场。
“大家还是先点菜吧。”
她收拾起来地上的钱夹子,“我现在把钱夹子交给列车长,让她广播寻找失主。”
她脸上也带着惊恐未消,赶忙离开了张书恒身边。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沉默。
小姑娘们聚在一起,讨论刚才那个假装孕妇的小偷。
温玉珠则心中乱跳,时不时打量着张书恒。张书恒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和平时相熟的员工们讨论着展会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事,员工神情紧张,说话也不自然。
太奇怪了……
就在刚刚,张书恒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和当年的霍世楠一模一样,难道他和霍世楠有些什么关系吗?
温玉珠心中一直想着这件事,直到晚上躺在卧铺上,她盯着在自己手背上飞逝的光,一个翻身坐起。
她觉得很憋气,走到车辆连接处,她靠在车门上,静静看着远方模糊的山峦。
“咔”
通往列车门被推开了,史燕生站在温玉珠跟前,神情严肃极了。
“玉珠,你怎么不睡?”
温玉珠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出疲惫的光。
她笑得很累,
“车厢里有些憋闷,我一会儿就去睡觉。”
史燕生挡在温玉珠身前,他的背影把映在温玉珠身上的光全部挡住了,
“你也看出来了,是么?”
温玉珠不确定史燕生和自己思索的是不是一件事,她只是笑了一下,往靠近门前的地方躲了一下。
“看出什么?”温玉珠仰起脸,
“他,张书恒,很像某个人对么?”
史燕生靠在门后,抵住了温玉珠前去的路,他声音压得很低,只保证温玉珠一个人能听见。
“霍世楠。”
温玉珠的瞳孔在月光下倏然睁大。
这三个字,只是在自己心中来回闪过。当着三个字被以实质形式提到温玉珠的面前时,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心跳急速波动,在耳朵眼里,喉头处不断地颤动着。
果然,就连史燕生也看出来了。
当年,在自己身边看见霍世楠抓小偷的,并不是史燕生,而是江归。就连没经过这件事的史燕生都看出来了,张书恒的行为举止和霍世楠如出一辙。
“你怎么想?”
史燕生步步紧逼,他盯着温玉珠眼眸,她的任何情绪他也不想放过。
“你和他早就认识。他,认识霍世楠么?”
温玉珠的声音发虚,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史燕生回忆着,努力在脑中回忆起之前自己在京城的过往,搜寻着霍世楠和张书恒之间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