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总。”
夏辉和史燕生打了一个招呼,随后走进门。
“玉珠,现在出了一个新情况。你们工地上失踪了一个工人,是个临时工,我们高低怀疑他和这个案件有直接关系。”
温玉珠皱了皱眉,不明白夏辉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工人都有登记,按照信息去找应该就可以了。
“姐夫。负责人小王,应该有登记吧?”
夏辉摇摇头,神色严肃。
“难就难在这里了。他是个流浪汉,小王也是看他可怜,路上领回来做工的。我们根据小王提供的体貌特征信息,找遍了工地附近,没看见人的踪迹。”
史燕生犯了难。
“京城常住人口就有一千万。没户籍的更多,就算是有照片,也是大海捞针啊。更别提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提起照片,温玉珠脸色轻松了一下。
“姐夫!我想起来一件事,前些天我监督施工,怕建设局的人再来捣乱,曾经拍过工地上的照片。说不定就拍到那个人了。”
夏辉的眼中,也泛起了希望的光。
“如果有照片的话,应该希望就会大很多。”
温玉珠嘱咐齐怀远好好照顾汪学习,他和史燕生开车去,去了离工地最近的照相馆。由于汪学习出事,温玉珠去冲洗的交卷还没来得及取。
没想到,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照片递到夏辉手中的时候,离温玉珠从照相馆出来,不到半个小时。
夏辉翻了一下照片,发现全部是工人做活是留下来的,人像清晰可辨,很有参考价值。夏辉一一看过,把照片递给赶过来的负责人小王。
“你认认人,看谁是你说的那个人。”
小王很认真,站在窗台附近,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温玉珠和史燕生都提了一口气,如果能顺利找出来,那这个案子就会突飞猛进。
夏辉走到王汪学习身边,
“汪师傅,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和那个流浪汉有没有过节?”八壹中文網
汪学习摇摇头,他甚至都想不起来流浪汉的模样。就在夏辉试图引导他想起来什么的时候,窗台附近的小王眼前一亮。
他抽出一张照片快步走到夏辉身边。
“夏处,就是这个人!”
温玉珠凑了上去,照片上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蓬头垢面,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蓝色袄子。正在工地上搬砖头。
“他很少说话,就是说话,也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流浪汉大多精神方面有问题,对于这点,夏辉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夏辉没有多问,把照片抵在了汪学习的眼睛前。
“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有什么过节没有?”
汪学习眯起眼睛,又仔细的回忆一翻最终还是给了否定的答案。
“工地上人多,我就只和焊工组的几个人来往……对不起了。”
温玉珠上前一步,
“汪师傅,你没必要道歉。应该道歉的是伤害你的人,你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谢谢你,温总。”
史燕生抽出夏辉手中的照片,他抿了一下嘴唇。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这让他想起来一件事。
就在刚才,他把车停在医院附近,准备抽一支烟紧医院大门时。他看见路边有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在垃圾堆里翻东西。
那人很奇怪,他不是翻找食物,也不是翻找衣物,而是从一堆医疗垃圾里翻药盒子。整个人看上去不对劲。
因此,史燕生也就留意了一下他。
看着手中的照片,史燕生觉得刚才那人,竟然和这个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史燕生把夏辉拉倒窗户边,像这西南处一个垃圾场指了指,“我刚才在垃圾场附近,看见一个流浪汉在翻垃圾,相貌和这个很相似。”
夏辉震惊。
这也太巧合了吧?要知道找一个流浪汉,可比找十个讨饭还要难!
“没看错吗?”
史燕生摇摇头,他在照片上男人胸前的补丁处指了指,“没错,就是这个位置,相同的补丁,还有这里,补丁的位置都差不多的。”
有了史燕生的话,夏辉立刻出动。他们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在医院不远处的垃圾堆的桥墩下,找到了流浪汉的窝棚。
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高烧。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警察把流浪汉带回医院,在医院医生的检查下,发现流浪汉的腿根处,受了重伤,已经溃烂发脓了。
小王站在急诊室离,对身边的夏辉点点头,
“没错,夏处。那个失踪的工人,就是他。”
至此,夏辉松了一口气。
不论流浪汉是否就是凶手,但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他和这个案件有莫大的关联。否则,他不可能再那个节点消失不见。
史燕生站在温玉珠身后,隔着急诊室,看着里面脏兮兮的流浪汉,一时间心里憋得难受。他知道任何人之间的差距,有着天壤之别。
但今天这一幕,无疑给他带来最原始的震撼。原来有人活得像人,而的人,活的还不如动物园里的动物。
“玉珠,我刚才看见他的时候,他应该是在找医院丢弃的药品。”
史燕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嘶哑,最后几乎不可闻。
“表哥,他应该很快能醒过来。”
经过消炎处理,服用退烧药候没几个小时,流浪汉就苏醒了。流浪汉将将醒过来,看见满屋子的警察,吓得翻身掉下了床。
“交代一下吧,你故意破坏安全绳,杀人的全过程。”
流浪汉慌不择言,
“我没杀人啊!我怎么可能杀人,我就是弄了一个那个女人!我,”
小王惊了,原来这家伙说话这么流利!他并不是傻子啊?
女人……
温玉珠有了不好的预感。
夏辉摘下帽子,走到流浪汉身边,流浪汉一见夏辉的警服,和威严的神情,吓得冷汗直冒整张脸白的就像纸。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夏辉留了一个口子,等着流浪汉自己交代。
“晚上我出去尿尿。我就看见工地上那个姓张的女人,走近厂房。我见左右没人,我就很想弄一下她,我就弄了她。她竟然拿锯条捅我,我怕她报警,我就跑了。”
“这是在厂房哪个位置?”
“堆料的地方。”
姓张的女人!
温玉珠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甚至靠着墙壁才能站稳。巨大的不适感袭上心头,她干呕了起来。
夏辉突然想起一件事,清理现场时,技侦人员在杂物堆后发现新鲜血迹。当时他们侦查的重点聚集在汪学习受伤的那片工地上,从而疏忽了这组血迹。
事发前,确实有工人在物料区周围受过伤。但具体是在哪,工人也记不清了。夏辉原本打算找人验血型,确认一下是否是那位工人的。
现在,看来血迹属于眼前这个流浪汉的可能性很大。
“玉珠,你还好吧?”
史燕生掏出手绢,递给温玉珠。
温玉珠勉强笑了一下,
“表哥,你相信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