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男人瞬间成了靶子，姚小林毫无顾忌发泄自己的怒意，他抄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二楼的窗户。
温玉珠还没来得及阻止。
“嚓！”
二楼的玻璃被砸穿，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又是一声闷响，温玉珠瞳孔紧缩，楼上飞下来一个烟灰缸，不偏不倚，正砸在路灯上。
世界暗下来。
为了避免姚小林再生事端，温玉珠拽着姚小林，硬是把他塞进江归的车里。
车，疾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她无暇抱怨姚小林的冲动，温玉珠在脑中飞快整理思绪。
“你贷款什么时候到期？”
“半年后。”
姚小林眼巴巴看着温玉珠，他本来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温玉珠。他怕温玉珠骂他鲁莽，他怕自己一无是处。
这一个月，他尝尽所有办法，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他就像瞎子掉进死胡同，怎么绕也绕不出来。
他只能回头找到温玉珠。
他相信，没有他姐解决不了的问题。
“现在这个市长，你见过他没？”
姚小林点点头，他把自己藏在阴暗之中，声音绵软无力。
“见过，我找过他几次，甚至提出和市里合营。只要他把厂房给我用，”
“他没同意。”
温玉珠眸色深重。
“对，他全面否认了黄安明留下的一切。”
温玉珠快速盘算这种可能性，她清清嗓子，瞥了一眼认真开车的江归，有些无奈。
“那，你有没有感觉，他是想向你索贿？”
江归挑了挑眉，
姚小林想了几秒钟，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不止一次去找过新任市长周大国，从第一次开始，周大国的态度就非常鲜明。
他说这个厂房，市政府已经出售，对方一次性付了五年地租，厂房的建设费用，对方也支付了三成。
对方已经规划好，要在绿林市办玩具厂。
“姐。我设备已经到货，不可能退了。淮海这边产能足够，也安排不下这三条生产线。再换其他地方办厂子，我的资金不允许我。”
姚小林叹气，重的就像极度缺氧。
“办厂的事情不能解决，银行贷款我就会还不上。”
“半年后，你会被清算，破产，坐牢。”
温玉珠给出最终结局。
江归的呼吸重了一些，他没想到温玉珠会直接说出最后结果。
身后，姚小林一言不发。
仿佛陷入了永久孤寂。
“这件事的关键，还在绿林市。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
温玉珠笑笑，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反手扔给了姚小林。
“吃了。”
姚小林在身上摸了半天，
剥糖纸的声音悉悉率率，从身后传来，没半秒钟，这声音戛然而止。
“姐，你说我会破产吗？绿林就是我的死地吗？”
“我不知道。”
姚小林顿时泄了气，
温玉珠随即笑了起来，“我们不能在身在淮海，去瞎琢磨绿林市的事情。明天就去绿林，我们实地考察一番，是神是鬼，拉出来溜溜。”
绿林市，是隔壁西云省的省会。
温玉珠和姚小林到绿林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住进宾馆后，温玉珠第一时间给江归去了电话报平安。
“玉珠，你身边有笔吗？记个电话号码。”
“嗯，”
温玉珠麻利的拽过自己的包，翻出纸和笔，随时准备记录。
“这个人是我在部队时的战友。刘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