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山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咬出了血,最终点头。
事实和温玉珠预料的一样,徐槐花被送去精神鉴定中心。在那里,她被做了一轮的精神鉴定,十几个专家一致认为。徐槐花本人,有十分严重的精神疾病。
案件审理阶段,徐槐花被羁押在看守所。
她不哭不闹,沉默的就像正常人。
偶尔,她也会望着墙角上的一方小天空发呆,一两只小鸟掠过,她会发出嘿嘿笑声。警察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在提到温小山时,她会像孩子想起妈妈一样,哭得伤心欲绝。
温大强经过李梅同意,把温小山接回了家。
他觉得侄子很可怜。
第三天时,温小山接到电话,温大力的尸体解剖完毕,现在通知家属认领尸体,准予火化。
认领尸体的当天,是温大强陪他去的。
叔侄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冷柜前盯着抽出来的尸体。
温小山的脸色比冷柜还要冷。
温大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小山,别憋着。想哭就哭吧?”
温小山不说话,更不哭。
倒是温大强挤出来两行泪,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温大力带他偷橘子。他仰头看着摘橘子的哥哥,问他怕不怕被人发现。
温大力摇摇头,转身递给他一个。
“真甜!”
温大强捂着脸,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
警察的脚步声,打断了温大强的回忆,“尸体可以领走了,签字。”
接过警察递来的纸,温大强转交给了温小山。
签过字后,两人在公安局门口,等来了火葬场的车,所有的流程,都是在温大强的陪伴下办成的。
这一点,让温玉珠对温大强另眼相看。
温大强最怕死,他拒绝谈及一切和死亡有关的话题。他最怕不吉利。可是温大力的事情,他能够亲力亲为,很不容易。
叔侄二人把温大力的骨灰送回温家祖坟安葬。
最后一捧土,是温小山亲自盖上的。
“给你爸磕个头吧。”
“扑通一声”温小山跪下了,他跪的却是温大强,温大强被惊到了,他连忙后退几步,远远躲开温小山。
温小山还是执拗的磕了三个头。
“叔。”温小山咬了咬下颌,“你永远都是我叔。”
这句话成了温大强心里的闸口,瞬间崩塌,他不住的点头,“好好!好孩子。”
由于案件清晰,事实清楚,没一个月就结案了。
徐槐花没有刑事责任能力,她被判羁押在精神病院。温小山每个星期会去看望母亲,就和她住在疗养院时一样。
此时,江家传来喜讯。
江妮生了,3月21日晚上,江妮在淮海中心医院,顺产生下来一个女婴。
护士把孩子地给江归,“恭喜你,你妻子给你生了个女孩。”
江家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一向稳重的温玉珠,也笑得流眼泪。
“我是孩子舅舅。”
江归很平静,目光一直落在外甥女的小脸蛋上,温柔的就像一抹蒙蒙月光。
“啊?对不住了。”
小护士害羞的挤进产房。
江校长趁机怼了一下黄娟,黄娟立马心领神会。
“江归,玉珠。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看我这儿外孙女也有了,总得让我们抱孙子吧?”
“孙女也好!”
江校长补了一句。
江归不淡定了,整个脸色非常不自然,他把孩子递给黄娟,企图岔开话题,“妈,孩子要去洗澡。”
抱着孩子,黄娟巍然不动。
“别打岔。玉珠,你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江归有些着急,拉开温玉珠,
“妈,你这不是逼婚吗?你外孙女也有了,以后够你忙的,我就不给你和我爸添乱了。”
“你这孩子……”
江校长白了他一眼,刚有了外孙女的喜气,差点被冲没了。
温玉珠拽过江归,
“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