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立行根本没敢在桑芙城一带久待,让众人将吴护卫的尸体埋掉后,便匆匆离开了安家的势力范围。
联姻一事能否继续洽谈下去鹿立行已经不关心了,现在他只想确保自己的安危。
在接连招惹到苏业之后,鹿立行也不敢保证苏业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吴护卫被苏业护体罡气震死的一幕犹在眼前,鹿立行胆子都被吓破了,根本不敢在桑芙城一带久待下去。
此时的鹿立行像极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幼童,在遭遇了打击之后只想尽快回到长辈身边。
而在鹿立行离开之后,又有几位青年俊杰赶到桑芙城一带与安家洽谈联姻一事。
在经历了鹿立行一事后,安承道仿佛一夜之间对联姻之事看淡了,以安苒不在家中为由,挨个婉拒了这些青年俊杰。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在鹿立行离开桑芙城几天之后,鹿家一层又一层的施压相继而至。
安承道不清楚鹿立行回去后是怎么与长辈讲述的,但他其实也能预感到,像鹿家这样的巨族,即便鹿立行回去什么也不说,联姻不成也会反过来对安家施压。
对此,安承道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收缩自家的防线,一些不重要的资源地,也不再派人去守,尽可能将安家的人手集中在一个容易调派的范围。
这样的龟缩对安家的弊端非常大,但考虑到安家的底蕴,根本没有与鹿家硬碰硬的实力,安承道为只能吃下这暗亏。
在这件事情上他怪不到任何人,不怪任性的安苒,也不怪突然来到南域的苏业,要怪也只能怪他一时鬼迷心窍,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助安家超速发展,从而招致了鹿家。
如果他当时考虑的足够细致,也不会让安家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局面。
另一边,鹿立行回到鹿家一言不发就闭了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鹿立行似乎遭受到了什么打击。
家主鹿呈敬看出鹿立行心态不对劲,没有去直接干扰,而是对一众护卫询问,才得知了鹿立行此次在桑芙城的遭遇。
得知鹿立行变得如此消沉,皆是因为一个名叫苏业的青年所致,鹿呈敬杀心顿起。
但由于鹿家与桑芙城有一定距离,再加上他众事缠身,有些鞭长莫及,便暂时将这些统统记在了安家的头上,利用鹿家的底蕴和人脉,不断向远在桑芙城的安家施压。
当然,这对鹿呈敬而言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若是鹿立行真的遭受打击就此消沉下去,那他不仅要对付安家,同时也会亲手杀了苏业,以解决鹿立行的心魔。
同一时间,正在赶往天栾城的苏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钟天之外的又一位超凡境强者盯上了。
天栾城在桑芙城以东七百里处,在打听清楚具体方位之后,苏业和安苒便踏上了前往天栾城的路程。
而在必经的路径上,也有数座规模不亚于桑芙城的城池。
在途经一座小镇时,苏业和安苒刚刚抵达镇内,就看到大批的武者正在迅速向小镇北部集结。
“这位兄台,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苏业打算找几个人问问情况,却发现根本没人接茬,尽管他刻意拦住了几个人,这些人也是很快绕过他直奔小镇北边而去。
“我们也去看看。”
苏业看着大批武者聚集的场面,突然对此事有了兴趣。
他准超凡境的境界尚未完全稳固,现在还没有到冲击超凡境的最佳时机,正好去历练历练也不错,说不定这一去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好啊。”
安苒也是个好热闹的主,即便苏业不开口,她心里的好奇也快压不住了。
在去小镇北部的路上,通过路上一些武者的议论,苏业大致知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起因是几名武者在小镇北部断崖下采到了一株有灵韵的药草,却被小镇内最大的势力狂沙殿给拦截了,现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这些直奔小镇北部的武者一是去看热闹,二便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从中得利。
狂沙殿虽然在小镇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但有灵韵的药株,对武者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所有人都抱着一种心理,只要能得到那灵韵药株,哪怕就此离开小镇,四处漂泊做一个闲散武者也值得。
正是因为怀揣着这种心理,所以大家都决定去碰碰运气。
苏业和安苒赶到的时候,狂沙殿与那几位采到药株的武者正厮杀在一起,地上躺着十数具尸体,有穿着与那几名武者相近的,但更多的还是狂沙殿的成员。
但随着狂沙殿的成员不断到来,仅剩下的四名武者显然因为真气的流散,渐渐落入了下风。
“整个小镇都是我们狂沙殿的势力范围,你们敢在我的地盘上偷盗药株,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识相的乖乖把药株交出来,我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狂沙殿的店主周隆看着渐渐落入下风的四人,若不是因为对面控制着药株并且其中一个女子姿色颇为过人,不然的话他早就下令大开杀戒了。
“周隆,这座断崖已经在小镇之外了,你没能力自己采到药株,就想杀人越货,实在无耻至极。”
听到周隆的话,四人中为首的女子唾骂道。
他们一行七人被狂沙殿包围,已经损失了三人,再继续下去,他们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宋师姐,他们摆明就是想强抢我们的成果,这样的人,还与他们有什么道理可讲?”
周隆听到这些话顿时哈哈大笑:“小娘皮,你看看你这些师弟多开窍,没错,老子就是要明抢,你们能怎么滴?”
“不如这样吧,那药株我不要了,你这个小娘起陪老子一晚上,我就放你们几个离开。”
周隆笑得肆无忌惮,在这座小镇上,他就是掌控一切的主宰者,这一计自然是攻心计,人,药,这两样他都要。
围观的武者看到狂沙殿的阵仗,周隆这一次带了两百多人出来,显然都快把狂沙殿的家底都搬出来了。
面对这样的阵仗,几乎没有人敢上前触狂沙殿的霉头。
更何况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注意到这几人究竟采了一株什么药,不确定药的价值,他们也没法下定最后的决心,究竟要不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