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墨北寒沉声道。
狭长的眸依旧落在冷若霜手上的那支药上。
“不过要是王爷什么时候需要的话,本小姐便忍痛割爱卖给王爷几支也不是不可以。”
冷若霜看都没有看墨北寒一眼,就知道墨北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的这支药上。
实在是那两道目光太过让人难以忽视,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墨北寒微抿薄唇,似放下心来,沉声道:“好,你先将这毒药好生保管好,等本王需要的时候,定会开口。”
冷若霜勾唇:“王爷要是不放心,可以先交一笔订金,先把这药预定下来。”
墨北寒再度抿唇:“——好。”
说着从袖袋摸出两张银票,送到冷若霜面前:“这些药都好生为本王留着,不许卖给他人。”
“王爷放心,既然本小姐收了王爷的定金就会再卖给别人。”
“天明还有一段时辰,歇着吧,明早还要启程赶路。”墨北寒突然道。
冷若霜也没客气,拉起被子躺下来继续补觉。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运筹帷幄。
对她说,若是他留在营帐中,隐藏在暗处的人就不会轻易出手。
所以便假装去了红绣和绿柳的营帐留宿,熄灯之后,又等了一会,便悄无声息的从营帐设置的后门,回到自己的营帐。
给隐藏在暗处的人造成视觉上的误会。
所以刺客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
刚经历了刺客一事,冷若霜根本睡不着。
便问道:“王爷怎么知道会有刺客闯入?”
“你莫不是忘记了,在京城时,可是遇到过两次刺杀,两次都未得手,所以本王断定,那想取你性命之人,定不会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冷若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男人就知道她被刺杀一起吧。
至于第二次,是执行任务回京城的半路上。
是烟雨楼楼主幽夜寒救了她,把她带去烟雨楼,而且,她并没有跟这男人提起过。
难道是——
这男人安插了眼线?
不愧是骁王爷,眼线众多,连她遇到刺客的事都知道。
“王爷怎么就断定会有人行刺本小姐,难道就不能和吹笛子操纵野兽的人是一伙的?”
“这刺客还没有那般本事。”墨北寒语气笃定。
高大的身影坐在小桌子前的凳子上,手肘支在桌上,撑着额,看样子是打算就这么休息。
不管这么说,这男人也算是帮了自己。
冷若霜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盖的被子向墨北寒扔去:“王爷就委屈一下,打个地铺吧。”
墨北寒——‘
垂眸看着丢在腿旁的被子,迟疑了一阵子,才拿起来,抖开,铺在地上,而后和衣躺下。
冷若霜阖着眼眸,自从住进竹苑之后,已经又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的浅睡过了。
竹苑是墨北寒的地盘,高墙深院,有暗卫巡夜,倒也不担心会有人偷偷潜入院子。
正是因为这样,冷若霜才能够放松警惕,象正常人一样睡眠。
然而现在是在路上,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安全起见,自然不能睡的太死。
“你大可以放心休息,有本王在。”似知道冷若霜心中所想,墨北寒沉声道。
这一点冷若霜倒是相信。
功夫高,自然对声音比常人敏感。
这样想着,冷若霜便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毕竟白天经历了一场大战,也是累的不轻。
刚这样想着,就听墨北寒低声道:“有声音!”
冷若霜!
蓦地睁开眼眸,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别。
冷若霜自诩自己够警惕,然而功力不够,所以听了大半天,只听到偶尔风声刮过,并未听到别的声音。
“来这数目不少。”墨北寒忽然道,蹭的坐起。
狭长的眸警醒又凌厉。
忽然袖袍一扫,营帐里的灯全部熄灭。
起身,向营帐外走去:“本王去查看一下,你留在帐中。不要轻举妄动。”
冷若霜——
既然了墨北寒说人数不少,看来又避免不了一场大战。
逸尘师兄不在,古人又功力深厚,只凭拳脚根本打不过。
看来,要拿出看家的武器了。
听闻又有人前来袭击,冷若霜不仅不害怕,反而的还有些兴奋。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以前出任务时的服装快速的换上,短枪插在绑腿的枪套,短刀收进靴筒。
还有一把最新型的长枪,背在身上。
做好准备,冷若霜也掀开帐帘,准备悄悄地观察一下情况。
结果发现,原本已经歇息的暗卫们,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列队站在一起,似在迎接一场大战的到来。
空气中,有什么味道随着风飘来。味道浓郁又奇特。
“什么味道?”
冷若霜抽动鼻子嗅了嗅,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中药的味道。
难道——
前来偷袭的队伍中,有生病的人?
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大中药味。
夜倾城和墨北寒站在一起。
一黑一淡绿两道身影尤为的显眼。
两人面圣神情一致,都凝重而严肃。
夜倾城生在医圣世家,自然对中药的味道比常人敏感。
这么大的药味,根本不不可能是有人生病,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墨北寒和夜倾城两人心知肚明。
本以为白天一场猛兽大战已经够惊心动魄,看来,这一场才是硬仗。
悉悉率率的声音入耳,越来越近的趋势。
应该是脚踩在草地和干树枝上发出来的声音。
辽北皇子阿诗玛的人也已经聚集,草原上的勇士,拿着独有的武器,整装待发,虎视眈眈的盯着不远处的山林。
终于看清了袭击者。
果然人数不少,穿着统一的服装,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样。
冷若霜——
“怎么有点不对劲!”
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的模样。
个个都目光呆滞,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淦!
冷若霜在心里爆了句粗,大步来到墨北寒身旁,道:“这个年代也有僵尸?”
虽然穿的不是清朝的服侍,走路也不是一跳一跳的,可是那铁青的脸色,呆滞的目光,分明就和僵尸一样。
“是药人。”墨北寒沉声道,盯着那机械麻木而来的药人,俊脸完美的线条都绷成刚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