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骁王爷先行出去,本国师要为骁王府诊脉。”
墨北寒把冷若霜放在床榻上之后,逸尘轻飘飘道。
手臂一展,广袖敞开,一派清心寡欲、仙风道骨模样。
“国师大人,这样不妥吧。”墨北寒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高大的身影立在床榻前,周身透着令人生畏的气息。
“本国师大人与本王的王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日后让本王的王妃如何见人。”
也不知师妹昏睡了多久,若是与骁王爷再纠缠下去,耽搁了时间再铸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穷极一生也是无法弥补的。
时间紧迫,逸尘不敢再耽搁,只能任由墨北寒留下。
来到床榻前,假意搭上冷若霜的脉搏,稍作停留几秒,便离开。
“本王的王妃——可是生了什么病?”
“应是劳累过度所致。”
逸尘随便的找了个说辞。
不等墨北寒开口,只见他双手食指中指并拢成t剑,双腕交叉,两簇淡蓝色光便出现在双指之上。
手腕翻转,两簇蓝色的光汇集,而后指向冷若霜的眉心之间。
看着那淡蓝色的光顺着冷若霜的眉心钻入,墨北寒不由得缓缓地眯起眼眸。
早就听闻国师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就算是他武功高强,也是还未练出如此深厚的内力。
竟然是能看得到。
随着淡蓝色的光缓缓的钻入,床榻上熟睡着的冷若霜终于有了些反应。
秀眉微微蹙起,甚至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
墨北寒微眯的长眸蓦地一瞠,箍紧的双拳也缓缓的放开。
这女人!
终于醒来了。
墨北寒自己都不清楚,为何看到冷若霜将要醒来,为何会如此的高兴。
就好像一直被人攥紧的心脏,骤然被松开。
那种舒畅的感觉,惶恐不安的心境都跟着平静了。
“师兄?”
冷若霜掀开眼帘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仙风道骨的师兄。
出于本能的反应,不解的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
冷若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国师殿,还以为是在自己的竹苑。
“骁王妃怕是认错了人。”逸尘淡淡道。
清隽的脸上难得的现了丝笑意。
手腕翻转,在空中画了个好看的弧度,而后收起内力。
继续道:“骁王妃因劳累过度而昏睡不醒,骁王爷担心骁王妃,便带着骁王妃一路来到本国师这国师殿,请求本国师为骁王妃医治。”
清淡的语气,却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隐晦的透漏给冷若霜。
冷若霜的反应何其敏捷,瞬间就明白过来。
移动目光看向床榻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水润的眸眨了眨,又眨了眨。
唇角便弯了起来。
这是冷若霜第一次对着墨北寒笑。
还真是难得。
就像冷若霜也是一样从来没有见到过墨北寒的笑模样。
说起来两人还真是像极了。
都是冷淡的性子,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别说是笑容,能有其他的情绪波动都是少见。
床榻上。
女人一张惊艳的小脸呈病态的白,却是因为这一笑而骤然如百花盛开,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墨北寒狭长的眸微微的紧了紧,性感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而后,竟是像似被蛊惑了般,面瘫的脸上,也是同样难得的出现了笑意。
男人薄唇弧度浅浅,眉眼柔和,面部的线条都跟着变得柔和。
铁汉柔情,怕是形容的就是这男人。
“王爷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第一次看到墨北寒露出笑模样,冷若霜忍不住调侃。
某位王爷眉梢微挑,许是因为心情好,忍不住也调侃了一句:“王妃一笑,也是百花尽失颜色。”
冷若霜撇嘴。
这男人,还挺会聊天。
虽然她不在乎,可是谁不喜欢听夸自己的话呢。
“王爷,咱就别商业互吹了。”
“何为商业互吹?”墨北寒不由得蹙眉。
这一蹙眉,又恢复了面瘫的模样。
冷若霜本不想解释的。
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这男人带着自己来国师殿,求师兄把自己从阎王殿给拉回来的。
于是抱着感恩的心理,耐心的做了解释:“商业互吹,就是合作的两方,互相吹捧对方。”
“原来如此。”墨北寒微微颔首,一副了悟的模样。
“咦?国师呢?”
冷若霜不经意的一转眼,才发现,仙风道骨的师兄不见了。
“想必是国师大人不想打扰本王与王妃打情骂俏,便回避了。”墨北寒沉声道。
看着冷若霜的某个,眸色深深。
冷若霜——
不是她敏感吧,怎么觉得这位王爷是话里有话呢?
不过——
“王爷开这样的玩笑,就不怕本小姐当真?”
冷若霜似笑非笑道。
天底下的男人难道都是这德行?
心里装着个白月光,还和别的女子开这种玩笑,故意让人误会。
难道这也是散发男人魅力的一种表现?
呸!
渣男!
冷若霜在心里将墨北寒狠狠的鄙视了一下。
“王妃可是还有觉得哪里不适?”墨北寒沉声问道。
冷若霜活动了一下脖颈:“没有。”
师兄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醒来之后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不仅没有一点疲惫的赶脚,反而全身舒畅,元气满满。
“既然王妃已经无碍,我们便不要继续打扰国师大人。”墨北寒道。
不知是不是冷若霜的错觉,总觉得这男人的话里似乎包含别的意思。
冷若霜本想让墨北寒先回去的,自己还想和师兄说说话呢。
然而又怕墨北寒产生怀疑,之后点头答应。
下了床榻和墨北寒一同从寝殿走出,只见师兄逸尘独自坐在外殿品茶。
骨节分明的人指上捏着一只白玉的茶盏,低垂的眼帘令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听见两人从寝殿里走出,也没有抬眼,依旧慢悠悠的品着茶,似两人无物一般。
“多谢国师大人对本王的王妃出手相救。”
墨北寒来到逸尘面前,对着逸尘拱手。
虽然是道谢,却是身形笔直,冷厉的俊脸上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逸尘将白玉的茶盏放置旁边的小桌上,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两人一眼,清淡的语气道:“骁王爷严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墨北寒似唇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国师可是为了本王的王妃耗费了不少的内力,难不成换做其他的人,国师也是会如此不喜消耗自己的内力相救吗?”